張嘉一看我身子向前傾趕忙一把拉住了我胳膊,但這一口血還是噴在了地上,如霧一般的一口血水在空中紅的鮮豔。


    胸口的痛疼像是閃電一樣突然蔓延,唰的一下,但隨即感覺剛剛還很清醒的意識一下子空白了,張嘉一剛剛在我身前焦急的畫麵轉瞬間開始模糊,晃了幾下就再也看不清了,眼前的畫麵變成了一片潔白,耳邊傳來的聲音逐漸變小直到完全聽不到。


    胡九霄哪怕是一絲靈氣在我身上,按理來講這樣的上方仙護體是不會讓我身體有任何損傷的,但現在這情況是我根本來不及反應就直接沒有意識了,我第一感覺就是要配合,這種體感絕對不是空穴來風無緣無故出來的。


    雖然我心裏有數,但是身體和眼睛都同時不受控製的情況下,還是會莫名的發慌。


    隻能自己安慰自己胡九霄在我身上,既看不見也聽不見還吐了血是怎麽回事兒我也想不明白。


    一陣眩暈上頭,想不明白索性就不想,任憑眼前的潔白蔓延。


    天上地下一片潔白中的遠方逐漸出現了了一個金色的圓點兒,在四周都是白色的情況下亮的耀眼,那金色的光點一直朝著我飛來,直到離我大約十幾米的地方我才看清楚這金光包圍的是一口金色的缽,就像是唐僧化緣時候用的那種,上麵密密麻麻的雕刻著各種經文符咒,我眯著眼睛想要看的清楚一些,但這缽是邊轉邊飛過來的,衝到我麵前的速度極快,剛要躲閃就發現根本來不及,結結實實的一下直接就撞到我天靈蓋上。


    眼前的潔白驟然開始收縮,這一下子給我撞的真是“眼冒金星”。


    之前覺得這四個字是形容詞,現在這純純是寫實的說法了,要是現實中這麽來一下子,見不見血單說,這腦門兒上的大包養好至少得跟學校再請一個月假。


    眼前的潔白被現實的畫麵取代,我彎著腰大口喘著粗氣,左邊張嘉一拉著我的胳膊,右邊兒大鐵導演一個手拎著我的腰,另一個手正在打電話,耳朵裏麵的聲音像是遊泳的時候在水下聽聲音一般,很模糊,聽不清楚,大鐵導演說話的聲音時遠時近的,我下意識的動了動手指,有觸感,這是胡九霄的靈氣離體了?要是他還在我身上的話我肯定是動不了的,但現在我好像能自己動彈了,我趕忙握了握張嘉一牽著我的手。


    張嘉一看我見我能動趕快往後拉著我踉蹌的坐在了身後的椅子上,地上的血蹭紅了鞋底。


    耳朵的不適感逐漸消失,聽覺也逐漸恢複。


    恍恍惚惚的時候突然腦子裏出現了的意識開始自己勾勒出如何在密宗佛堂給蟒翠霞和蟒千裏供上名號的步驟,畫麵勾勒完畢的時候耳邊胡九霄的聲音傳來,就像是在我耳邊兒說的一樣真切:“執法堂口從今日開始也得做些事兒了,該怎麽做想必第馬心中有數。這心念本領已然傳授,第馬切忌,走正途,勿作惡。”


    說到這兒我下意識的回應著:“弟馬謹記。”


    我還想接著問問胡九霄怎麽回事兒,忽然間耳朵和腦子都變的清明了,和之前好人狀態沒啥區別。


    這被缽撞了一下腦袋,吐了口血就等於傳授完了?這神仙傳授本事這麽容易啊?這要是平時上課也能這麽傳授我也犯不上高考整個二百多分啊,就算撞個十次八次都能認了。


    我緩緩從座位上抬起身子,看著張嘉一和大鐵導演,擦了下嘴角:“我沒事兒了。”


    大鐵導演本來就臉色慘白,聽我來這麽一句更是慌了:“都吐血了還沒事兒?!那啥叫有事兒啊!你這不行!救護車馬上就到!”


    我一聽這救護車都來了,這整的也太大扯了!趕忙伸手攔了下:“導演真不用啊!剛才是我家堂口的上方仙傳了些本事處理這事兒,我心裏有數!你看現在好了!”


    說著我就要站起身給他們看看,確實沒啥區別。


    打臉還真是在一瞬間,剛站起來,腿就像踩棉花似的,要不是張嘉一在一邊兒拉著我,這肯定能摔個狗吃屎。


    “誒呦!鵬鵬啊!這時候就別逞能了啊!咱們去醫院看看!踏實啊!”


    大鐵導演看上去確實是著急了,說完這話看了下表,又看了眼床上的桃桃,舔了舔嘴唇。我輕輕的握了一下張嘉一的手。


    張嘉一觀察到這些細微的動作,趕忙接過話:“導演,既然鵬博說他家上方仙教了他東西,咱們要不先聽聽他怎麽說?“


    大鐵導演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張嘉一輕輕的從嘴角擠了聲:“這……”


    我向後靠了靠,深吸了一口氣:“沒事兒!真沒事兒!”


    剛說完這話,嘴裏麵還有一絲鹹腥的味道,但腦子裏麵突然出現了幾個畫麵,非常清晰,來不及說剛才我被缽撞腦袋的事兒:“桃桃這事兒應該這麽辦,首先先幫我拿一張紅紙,毛筆,墨汁,朱砂,我來寫他們名諱,然後再準備一個香爐,一個酒杯,因為這事兒還涉及原本佛堂供奉的密宗佛教的神像,所以在布置這些的時候需要把密宗佛像用紅布先包裹一下,以免不敬,這些外化的事情都做完了之後我會畫符焚燒,引這蟒翠霞和蟒千裏入堂修行,桃桃以後方可無恙。”


    畫符?我啥時候會畫符了!


    這些話仿佛就像是從我嘴裏自己冒出來一樣,不是我自己主觀意願想出來的,就是旱地拔蔥憑空出現的,張嘴之後就忍不住自己禿嚕出來,我說完這些不隻是我自己摸不清咋回事兒,連張嘉一聽到了之後都皺著眉愣了下。


    大鐵導演聽我這麽說之後又點著了一根煙,猛的吸了一口之後衝我輕輕的說:“那個鵬鵬,既然有了解決辦法咱們還是去趟醫院,那兒有人在身體沒事兒情況下噴這麽大一口血的,要身體真有啥情況咱們也早發現早治療!我這就給桃桃媽打電話,我陪你倆去醫院,讓桃桃媽看著她!“


    咱甭管著話有幾分是客氣還是怎麽著,這時候人家能說這話就證明大鐵導演還是惦記著我的,心裏確實暖和了一下。


    “導演,我真沒啥事兒,趁我現在記得清楚咱們先準備東西把……”


    我正要接著說,桃桃揉了揉眼睛坐了起來,她這一動彈不要緊,我們仨都下意識的站了起來,生怕這要再飛起來咬人別再整個措手不及。


    “爸爸,哥哥……”


    桃桃聲音溫柔,特別有禮貌,剛才還凶狠的眼神一下子變得柔和,原本慘白的臉上此刻也掛上了一絲粉韻。


    這節骨眼怎麽還害羞啊?


    我順著桃桃的眼睛看了過去,可能剛才是胡九霄在身上我心思也沒在看他身上,這會兒才注意到,張嘉一剛剛被桃桃撲上來咬了一口之後衣領原本就裂了個小口兒,這會兒可能是來回攙我動作有點大,這衣服口子就撕的更大了一些,白皙的脖子上喉結上下滾動趁著創可貼滲出來的血更加鮮紅。


    張嘉一看我眼神有點不太對,下意識的摸了下領口,衣服的口子剛好撕到了鎖骨下,被他這麽一摸,手指尖上殘留的一些血漬又抹到了溝壑明顯的鎖骨上。


    大鐵導演應該全部心思都在這幾個人身體上沒注意到我們幾個的表情,因為現在現場除了他自己沒啥事兒,剩下仨,最輕的是被咬脖子的張嘉一……


    大鐵導演幾步就躥到了桃桃床前:“桃桃啊你感覺咋樣咱們現在去醫院看看……”


    大鐵導演這是準備組團帶我們去醫院啊……


    “爸爸,我沒啥事兒,就是剛才我夢到一個男的和一個女的……好奇怪……和我說了句……好像……意思大概就是說他們不會再找我了,說要去一個什麽地方修煉……”


    桃桃搖了搖腦袋,好像思緒很混亂,大鐵導演看向我。


    “導演,這意思很明顯了,我現在真的沒啥事兒,咱們要不先準備東西,先把正事兒辦了,等把這事兒辦利索了再去醫院看也行!這病也分虛病實病,現在無論是我還是桃桃去了醫院九成也查不出來什麽,最後就是讓回來休息……”


    大鐵導演輕輕的咳嗽了下:“行!那聽你的!桃桃,你真沒啥事兒吧?!”


    桃桃抬起頭,眼神多了一絲清明:“沒……我真沒啥事兒……”


    我剛站起身,張嘉一一把就攙住了我胳膊:“導演,我和張嘉一先去客廳吧,讓桃桃先休息,這時候需要養養精神。”


    導演看我倆起身,也明白我心裏是啥意思了,畢竟我倆男孩在女孩臥室呆久了不方便:“鵬鵬啊,那個你再說一下需要什麽東西,我讓司機去準備一下,全聽你安排!喂?……啊到樓下了啊!那……是這樣剛才情況很緊急現在應該是不太需要了……”


    大鐵導演話說了一半,就接了個電話,聽起來肯定是救護車已經到樓下了,大鐵導演也是有點不太好意思,含含糊糊的給人家道歉。


    隨著就跟著我和張嘉一往客廳走,大鐵導演讓我把一會兒需要的東西又重新說了一遍,給司機發了短信,讓司機去把紅紙,香爐,酒杯,等等需要的東西買回來。


    我和張嘉一剛到客廳坐下大鐵導演就擰開了礦泉水讓我漱漱口,反複的和我確認是不是真沒事兒。


    我擺了擺手,雖然這口血噴了出來,但是此刻腦子裏異常的清明,根本沒有一絲迷糊或者困意。


    沒過多長時間,防盜門輕扣了幾聲,借著就是密碼鎖被按開的聲音,司機拎著紅色的袋子進門放到茶幾上,趁著休息的這會兒功夫大鐵導演又回到桃桃房間去看了看桃桃,張嘉一看東西到了趕忙去房間裏麵喊大鐵導演,司機則是默默的幫我把這些我需要的應用之物都在茶幾上擺放整齊,一句過多的話都沒說。


    大鐵導演風風火火的從屋裏麵出來,我把朱砂和墨汁分別倒出來一些放在了兩張硯台上,用白酒把朱砂化開。接著又把新毛筆用剛才喝剩下的半瓶礦泉水瓶泡開,張嘉一則是把大張的紅紙和黃符紙壓好印兒撕成四指寬的長條。


    張嘉一輕輕的把紙放在我麵前的時候輕輕的在我耳邊說:“下一步?”


    下一步?下一步我也不知道怎麽辦啊,步驟是紅紙寫名,黃紙畫符,這個我知道,但是咋寫,寫什麽我去哪兒知道啊……


    我輕輕地搖了搖頭,把礦泉水瓶裏的毛筆拿了出來,輕輕的在瓶口刮了刮,寫名總不能出錯吧?!


    我剛要用毛筆沾黑色的墨汁,突然間手就像不受控製一樣直接衝著朱砂的那張小硯台沾了下去,朱砂微微泛著橘紅,毛筆沾上去的瞬間就像是有吸力一般,朱紅色一下填滿了毛筆。


    腦子裏的畫麵就像是有人告訴我怎麽畫一樣,每一筆,每一劃都有筆順一樣從上倒下泛著金光在腦子裏呈現,手也不受控製的在黃色符表紙上沒有絲毫猶豫的開始落筆,朱砂在黃紙上微微暈開,落下最後一筆的時候腦子裏麵的符咒筆順也正好結束,微微泛著黃色的光後漸漸隱去。


    這種感覺好奇妙,說是不受控製,但還是和仙家上身的感覺不同,仙家上身是隻有心裏明白怎麽回事兒,身上完全控製不了,現在這種不受控製是手要著急落筆,和腦子裏符咒的筆順同步落筆,說的再簡單些,就是這種“不受控製”更多的是心理上的不受控製想畫完,或者說中間要是想停筆應該是可以控製自己的手暫停的。


    我正回味著剛才的感受大鐵導演在一邊兒試探性的問:“鵬鵬,這是……?”


    “文昌學業符咒,找一個小一點的錦囊裝起來,放在書桌上或貼在書房門楣之上,切忌不能同時有兩種和兩種以上原色並且放在錦囊之內,說得簡單點就是一個錦囊隻能裝這一個咒!”


    這……我甚至不知道為啥腦子裏麵會出現這些話,並且出現了還就順嘴說了出來,大鐵導演剛要繼續問,張嘉一的手機又來電話了,張嘉一微微皺眉,我示意他接一下:


    “嘉一弟弟,你什麽時候回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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