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疼疼!胡家姐姐!親姐!姑奶奶!啊!小跑知錯了!”


    黃小跑被拉的齜牙咧嘴的,眼淚就在眼圈裏轉悠,張嘉一趕忙求情,胡盼月才勉強撒開手,黃小跑蹲在地上捂著耳朵來回揉著。


    我抱著膀滿臉不屑:“該!叫你有的沒的啥都說!我看這9個鳳凰蛋坐地取消!”


    黃小跑眼神倒是沒有幽怨,空了兩秒直接坐在地上哇哇的開始哭,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胡盼月皺了皺眉:“我數仨數給我憋回去嗷!3……”


    黃小跑抽抽嗒嗒的開始哽咽。


    “2”


    眼淚雖然劈裏啪啦的往下掉但是沒有聲了。


    張嘉一看小跑可憐叭叭的,又開始求情:“胡家姐姐,您老平時都挺溫柔的,咱別熊小跑了,你看他這麽大歲數就小孩脾氣,咱大人不記小人過!和他一樣的幹啥呀!”


    胡盼月把披在肩上的頭發輕輕的撩撥到肩膀後麵:“張家第馬,我平時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堂口要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讓我來傳口信兒的,這聯手鬥完鬼道之後大家都在修養仙體,讓小跑來傳這麽一個事兒還傳不明白,換你你生不生氣?!平時我是拿他當小孩,但也得分個輕重緩急不是?”


    一聽胡盼月提到了鬼道,我生怕張嘉一又開始自己尋思,滿打滿算這事兒也沒過去多長時間,別再沒事兒勾起他鬧心事兒,趕忙打岔


    :“胡家姐姐,今兒這事兒您給我和張嘉一個麵子,別和小跑一般見識了!他這一趟趟的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我懲罰這小子!本來要給他9個鳳凰蛋的咱們減半,就四個半鳳凰蛋!那半個咱們給他蛋黃,蛋清不給他!你看行不?”


    我嬉皮笑臉的哄著胡盼月,她低頭看了看地上哭的鼻尖通紅的黃小跑,搖了搖頭,眼神又溫柔了些,看著我和張嘉一輕輕的說到:“咱家胡家教主說了,這幾個姐妹一來在咱家堂口悉心修行,對第馬也是盡心盡力的幫助,今天這事兒既然算到就不能不幫。”


    鳳仙帶著其他八位都微微欠身表示感謝,等著胡盼月繼續說下去。


    “這銅鏡屬金,今天張家第馬的“上挨肩”(行話,指哥哥的意思)命格屬山頭火命,火克金,這一劫也不稀奇。但時也運也命也,今天這事兒說是壞事兒也壞,說是好事兒也好。”


    鳳仙突然有點興奮:“堂口的意思是?”


    胡盼月輕輕點頭:“舊的不去新的不來,一切機緣都是向好的方向發展,勞煩第馬在南麵給你們尋一個新法器容身也是個新機緣!”


    我撓了撓頭:“南邊兒……咱們現在不就是在北京城的南邊兒麽?!我從小就能分左右但是分不清東南西北,胡家姐姐您就直接說去哪兒給他們找法器唄?!”


    胡盼月微微揚起嘴角:“這南麵範圍是稍微大了一些,就是專門能賣古董的地方不就對路了麽!”


    我一聽古董,心都提起來一些了:“這是得添大件兒啊!人家那古董抄起來都幾百萬上千萬,在北京讓我買古董啊?咱家教主也太不心疼我了……”


    我這嘟嘟囊囊的這家有九鳳一聽也都還是跟著說起話來,這平時她們幾個都是派代表說話,我這兒都能接受,但是這八九個女的同時一起說話,吵的我腦袋疼。


    歌詞大意就是她們姐九個平時也沒少出力,我得對她們好一些,修行好了之後沒準以後能幫上我大忙之類的,反正我是單聽哪一句都沒聽清楚,合一起估計就是這麽個意思。


    張嘉一看我被這群娘們吵吵的齜牙咧嘴,在一邊嘿嘿的偷笑,我這時候也顧不上收拾他了:


    “行了行了!都別吵吵了,小點聲嗷!容我尋思尋思……隔壁借宿的估計住不了多久就能搬走,所以他命格不在咱們靠考慮範圍之內,之前修行的銅鏡屬金,你們姐幾個也呆了挺長時間了身上肯定多多少少帶著屬金的特性,要是從五行的角度來講土生金,這次要再選一個容身修煉的地方是不是找一個屬土的會更好一些?”


    張嘉一在邊上本來就有點幸災樂禍的勁兒,一聽我這話趕忙把聲音沉下來接茬兒:“對啊!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屬土的肯定更合適,要是既能容身修行我倒是有一個提議……”


    說到這兒連黃小跑都不抽搭了,大家齊刷刷的看著張嘉一。


    他這時候倒開始托大拿情,又在這兒整上欲言又止那出了,我心裏算是罵開了,這一天到晚就沒消停,這時候有主意倒是放啊!


    張嘉一撓了撓耳朵,嘶了一聲:“小鵬鵬?!你罵我?!我耳朵好久沒癢了!”


    “你要是不想像黃小跑一樣喊疼,最好快點放……”


    張嘉一噘著嘴:“你最好別後悔……你讓我說的!”


    鳳仙急的踱步:“張家第馬,你再不說我……我……我是拿你沒辦法,但是我能收拾姓劉那小子!”


    張嘉一看鳳仙是真著急了也不賣關子了:“別別別……不看僧麵看佛麵,給我個麵子,我提議是屬土的東西太好整了,無非……無非是貴點,那瓷器都屬土啊!那都是土燒的!”


    張嘉一說完撓了撓小辮子,瞟了我一眼,默默憋著笑:“宋代的,汝官哥鈞定,這五個窯的瓷器都行!我看汝窯就挺好!姐兒幾個覺得呢?”


    這九個婦女加起來估計都上不了三年學,這時候談起宋代瓷器誰能整明白是咋回事兒啊!


    但是!


    這幾個婦女要強啊,透過眼神兒就能看出來迷迷糊糊的勁兒,但嘴上還分析呢,說是汝窯的確實不錯,但是均窯更好看……


    我心裏os:她們就在舊社會活著的時候能算明白手套換兜子就不錯了,這活著都整不明白的文化方麵事宜死了還能整明白,那才真是見了鬼了!這會兒一個個小嘴兒叭叭的……


    我的忍耐逐漸到了極限:“行了行了!這東西不在貴賤,屬土的就行!我看樓下買個陶瓷尿罐兒就行!在哪兒不是呆啊!”


    話說出來我就後悔了,這時候嘴賤隻能是自己受罪:“啊呀行了,隨便開個玩笑,不就是瓷器麽!潘家園古玩市場有的是,咱們去淘一個不就行了嘛!”


    鳳京抱著膀:“開玩笑?好笑嘛?”


    我抬眼看了下表:“四點半了,我們還在大興區,這點兒要是去潘家園到了也下班了,要不你們幾個今晚隨便兒找個啥地方湊合湊合?明天一早市場開門了我倆就過去!”


    黃小跑一聽我這話嗖的一下子躲到胡盼月身後,輕輕的扯著胡盼月連衣裙的袖口:“走……走……”


    聲音很小,但屋裏沒人說話,再小的聲音也逃不過小爺的耳朵,我一個眼神殺過去,隻看見胡盼月上一秒還彎著眼睛衝我笑,緊接著下一秒就帶著黃小跑化作一白一黃兩道光束從窗戶飛了出去。


    要不說人老奸,馬老滑,兔子老了鷹難拿。


    胡盼月和黃小跑加起來也是上千歲了,一聽我今天不準備去他倆溜的倒是快~


    鳳仙回頭看了下兩道從窗外劃過的光束,輕輕地歎了口氣。


    張嘉一則是把床上的銅鏡花紋碎片一點一點的拿起來放到床頭櫃上:“小鵬鵬,給你添麻煩了嗷,這一天從早忙到現在都沒吃啥,你餓不?我去給你煮個餃子?”


    “餓倒是不餓,但是有點兒困,對了,說給吳叔打電話問問執法堂傳法的事兒還沒辦……眼皮有點睜不開了!你們姐兒幾個要不先閃閃身?我趁這下午眯一覺?”


    聽我這麽說鳳京往後一甩噠,帶著委屈勁兒的說:“也沒人兒想賴你這兒,但凡有地方也不跟你在這兒磨嘰!”


    家有九鳳除了鳳仙之外的人都紛紛附和,我是順毛驢,受不了這出:“那咋整,你看看今天都幾點了!我也沒招啊!這要是有伊春的仙市,不管多晚我都肯定去!”


    鳳仙聽到仙市這倆字,眼睛一亮:“仙市沒有,鬼市倒有一個!”


    我和張嘉一也沒聽過什麽鬼市,就多問了幾句,合著鳳仙她們姐幾個原來也不是每天時時刻刻都在銅鏡裏麵呆著,偶爾也和我們常人一樣去外麵轉轉透口氣,畢竟她們活著的時候時代動蕩,那些老物件對她們有天然的吸引力。


    至於北京為啥有鬼市鳳仙也給我們大概講了一下。


    這鬼市其實是北京城夜市的一種,不是我倆以為鬼聚集的地方。


    鬼市之所以被民間稱為叫鬼市,一是市有鬼,假東西、來路不明的東西、非法的東西多。


    二是“鬼市”晚上十點十一點就開市,淩晨兩三點正是熱鬧的時候,天剛剛一擦亮就像晨風吹霧一樣自然就散了,來無蹤去無影,既無人組織亦無人管理,所以人們又把北京城的夜市稱為“鬼市”。


    老北京人說去“鬼市”,不能說去,亦不能說上,更不能說逛,得說“趟鬼市”,我琢磨這“趟”字有學問,水深水淺,水急水緩自己趟著試,有摸著石頭過河的意思。


    現在的鬼市,北京也有四五個,鳳仙說的潘家園鬼市,大柳樹鬼市,都是北京比較有名的鬼市,從老式的dvd機錄像帶,餅幹盒子舊報紙,一直到古董文玩核桃串啥都有。


    聽她這麽一講,我和張嘉一也來了興趣,張嘉一肯定是覺得新奇好玩兒,我內心則是瘋狂竊喜,畢竟白天潘家園賣的古董肯定價格不菲,這裏麵真真假假的,要是指著撿漏兒那希望真是非常渺茫了,這鬼市就不一樣了,十塊錢的東西劃價一塊,最後一塊五成交,這講價空間就很大,再說,隻要屬土的瓷器就行,也沒必要非較那個真兒。


    “那要不今天晚上咱們就去轉一圈!有合適的,你們姐兒幾個也看的上眼的咱們就收回來?”


    “行!”


    這句“行”倒是齊刷,說完鳳仙就召喚她們姐幾個一起從房間裏麵出去了,我抻了個懶腰:“好困啊!”


    張嘉一把銅鏡用床頭櫃裏麵的紅布包好:“睡唄!養好精力晚上去鬼市!我是擔心你今天消耗了那麽多體力,別太折騰自己,其實好好和九鳳說,她們也能理解的……”


    我捏了捏張嘉一的鼻尖:“我真沒事兒,倒是你脖子這皮外傷更疼,來小哥給你吹吹!”


    張嘉一輕輕的打了我下手:“又不是剛才連創可貼都不給我的時候了!男人啊……”


    隨便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越來越困,隻記得睡著之前腰被張嘉一搭著,睡的很安穩。


    這一覺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還以為夢裏會有堂口的仙家找我說說執法堂的事兒,或者能進到堂單裏麵和他們問問咋回事兒,可遺憾的是啥都沒有,連夢都沒做,迷迷糊糊的聽到敲門聲,劉哥隔著門和我倆說要出趟門,我倆睡的昏天黑地,嗯嗯的答應了一聲之後就又翻身睡了。


    “給我點被子,冷……”


    我哼哼唧唧的管張嘉一要被子,這小崽子睡覺平時都挺老實的,這會兒咋還搶被子呢……


    不對……


    這月份不冷不熱的應該是剛好啊,怎麽從胸腔子外外涼呢,不至於啊。


    我一尋思到這兒,這哪兒還能有困意啊,剛要睜眼,身後就有一個女聲幽幽的說到:“你好像讓那老電焊呲床上了!”


    一點不扒瞎,我這汗毛連著頭發歘的就立起來了,你說睡的好好的,身邊上本來是張嘉一挺得勁兒的,這會兒傳來個低沉的女聲誰不嚇一跳,我那蕎麥皮枕頭都跟著嘩啦一下子。


    這一睜眼,還不如不睜呢。


    床沿上圍了一圈兒,我這得虧是雙人床啊,要不這幾個娘們都得爬牆上看我倆。


    家有九鳳整整齊齊的肩壓肩的坐的非常整齊。


    風琴是這幾個女的裏麵性格比較豪爽的,坐在我身後繼續幽幽的說到:“醒啦?這一覺悶五個點了,再睡後半夜就睡不著了嗷!”


    我喘了口大氣,眼睛也逐漸適應了昏暗的環境。


    呼……得虧是這幾個女鬼,這換別人我心髒是真不行了。


    “我就睡一會兒,盯得這麽死幹啥!張嘉一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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