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鬧!!!”


    演播廳裏,李靜一拍桌子又站了起來。


    “董晨這是要做什麽?啊?”


    “給孩子過生日,表演個打鐵花,請個舞獅,然後再隨便送點什麽禮物收尾,大不了最後再弄個蛋糕塔切一下,夠隆重了吧!夠誇張了吧!”


    “他現在是要做什麽?作死嗎?”


    “這是要給孩子傳遞什麽思想,培養孩子的什麽認知。”


    “不作死就不會死嗎?”


    “節目組的領導呢?導演呢?趕緊給他叫停了,別讓他繼續胡鬧下去了。”


    “簡直跟瘋子一樣!”


    她的話是喊出來的,內心的憤怒已經到達了極點。


    在她看來。


    董晨的家庭是離異單親家庭。


    球球是一直跟著董晨生活的。


    若是董晨出了什麽危險,那麽結果是球球不能承受的。


    為什麽就非要作死的搞這麽一出要挑戰世界紀錄的戲碼?


    毫無疑問。


    是因為這個零零後奶爸太狂了。


    他滑雪能贏下專業運動員。


    他能用一堆的廢棄零件手搓水輪發電機。


    他舞獅能上梅花樁,能上通天塔。


    他還能騎著摩托車衝山救人,即便是摩托車出了意外掉了一個輪子,他也能安全從火海裏逃出生天。


    他還有很多其他的本事,隨便拿出一個本事,都是普通人望塵莫及的存在。


    所以他飄了,他狂了。


    他不過是一個零零後的年輕小夥兒。


    雖然是當了爸爸。


    但那種少年的幼稚和輕狂,還有那顆想要出風頭博眼球的心卻沒變。


    他甚至為了博眼球出風頭。


    可以拿自己的命開玩笑。


    李靜在生氣,也在擔憂。


    在她的認知中。


    穩穩當當,平平安安,比什麽都重要。


    什麽個性,什麽追求,什麽所謂的夢想,都是可有可無的。


    觀念的不同。


    讓她根本就無法理解董晨為什麽要做這麽危險的事情。


    而且還是在孩子生日的時候,當著孩子的麵做這種危險至極的挑戰。


    而事實上。


    和董晨是同齡人的周露現在也摸不清董晨到底是怎麽想的。


    如果說打鐵花和舞獅是為了讓球球開心的同時多了解龍國傳統文化。


    那現在的飛躍挑戰又是在做什麽?


    太危險了。


    周露雖然很討厭李靜。


    但這一次她並沒有站出來反駁什麽。


    甚至她還希望節目組可以出手,阻止董晨這種瘋狂的行為。


    因為事情的難度,危險,使她不由自主的往最壞的結果去想。


    然後,球球還那麽小,董晨要是如何如何了,球球怎麽辦,這個想法就自然而然的占據了她的大腦。


    一發不可收拾。


    周露和李靜的批判說到底還是擔憂董晨,心疼球球。


    但一些觀察團和觀眾就不一樣了。


    有些人是真的拿董晨當了傻子,瘋子,等著看笑話的。


    “嗬嗬,等著一會兒看好戲吧,還挑戰世界紀錄,到時候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還能怎麽死,摔死唄,哈哈。”


    “嘖嘖,前些時間閨女賣房掙了一千萬,還在那個房產公司掛名,每月都有一萬的工資,又靠上了蘇牧這麽個有錢人,真不知道為啥作死。”


    “肯定是覺得自己牛逼唄,跟那些鬼火少年和紋身仔一樣,覺得自己天下無敵。”


    “怎麽還不開始挑戰,我都迫不及待的想要看他衝到一半然後尖叫著摔向地麵的情景了。”


    議論,且是不好的議論,在演播廳裏,彈幕中還有不夜城景區現場各個角落裏響起。


    但還是那句話。


    不管是好的,還是不好的議論。


    董晨全不在意。


    他始終都堅信一個道理。


    話語權,永遠掌握在勝利者的手裏。


    等自己挑戰成功之後。


    根本就無需做什麽解釋,那些聲音就都會自動消失。


    站在助跑的高台上。


    董晨指了指麵前的"溝壑"問道。


    “球球,爸爸問你,這個現在對於我來說,是什麽?”


    問了一句,董晨將頭盔摘了下來,拿在手裏。


    “是困難!”


    球球稍微思索,給出了自己的答案。


    董晨一笑,對著球球伸出了一個大拇指。


    “沒錯,這一大段的距離現在對於我來說,就是困難。”


    “我要騎著摩托車飛躍中間這段距離落在那頭的斜坡,安全降落,這一段困難,就是我要挑戰的東西。”


    抱著球球又指了指這次挑戰的起點和終點。


    董晨又問。


    “那球球,爸爸想要穿越過這段困難的話,要怎麽做?”


    問完,董晨緊緊盯著球球的眼睛。


    球球看看助跑斜坡,又看看需要飛躍的"鴻溝",再看看遠處的終點。


    最後,目光看向了那幾個世界紀錄認證機構圍著檢查的摩托車。


    “你有三種選擇,一個是擰緊油門猛衝,一個是在飛躍出去之前就停下,或者,直接放棄。”


    董晨的眼睛一亮,再次對求球球伸出了大拇指。


    “嗯,很不錯,都會舉一反三了。”


    “不過球球,你還可以這麽理解。”


    “我們可以把我這次的挑戰看做是人生。”


    “這裏是起點,那裏是終點。”


    “你的人生,我的人生,每個人的人生,其實都是一場挑戰。”


    “人們難免被困難攔路,搞得焦頭爛額寸步難行。”


    “想要到達終點,就要打敗困難,我就隻有擰緊油門,一往無前。”


    “這個過程中,若是我有一點點的害怕,油門稍微鬆懈一下,那麽結局肯定就是失敗。”


    “像你說的,當我騎車走到困難前麵的時候,還可以刹車。”


    “或者,還沒遇到真正的困難就選擇放棄。”


    “但是那樣的話,我將永遠無法到達我渴望的終點。”


    “我隻能擁有起點,也隻能混跡在起點這一小段距離,無法走的更遠。”


    “那這樣的挑戰和這樣的人生,還有什麽意義呢?”


    董晨的語速放慢了些,他當然不奢求五歲的球球將其中的道理全部想通。


    隻需要在小丫頭的心裏種下一顆不懼困難敢拚敢打的種子,這就夠了。


    “可是.......萬一這個困難過不去,半路掉下去摔死怎麽辦?”


    球球指了指麵前的"鴻溝"反問。


    董晨也目光深邃的看向了高台下那一大段看似不可逾越的"鴻溝",道。


    “通往夢想終點的路上,有些困難本身就是不可避免的,你要麽努力過後被打敗,要麽還沒開始就放棄,要麽,就放手一搏,火力全開拚一個贏的可能。”


    “所以麵對困難,我們要做的是,抱著最壞的打算,做最勇敢的衝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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