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明雪腦子裏隻有兩個字。


    完了。


    她和姬無夜都要完。


    她甚至來不及推開姬無夜。


    裴玄拂袖的瞬間,姬無夜被靈力擊飛,狼狽地跌在地上。


    蘇明雪連忙整理衣衫,


    抬眼卻見姬無夜不知死活地朝她爬來,像是嫵媚的海妖。


    姬無夜醉酒,又中了藥。


    不知會說出什麽話來。


    蘇明雪拿起桌上的花瓶,朝姬無夜砸去,想讓他清醒幾分。


    裴玄沒給她機會,花瓶在半道上碎裂。


    裴玄俯身掐住姬無夜的脖頸,蘇明雪忙過去攥住他的衣角。


    “師尊,師兄隻是被人下藥,該懲治的下藥之人。”


    裴玄轉過頭冷冷睨她一眼,她就像被定格在原地。


    身上一緊,她被冰冷的縛妖索纏住,


    變成一隻小狐狸,倒在地上,動彈不得。


    “你的賬我待會再跟你算。”


    裴玄鬆開姬無夜,冰冷的眸子蒙著一層寒氣。


    “你可知她是我的靈寵?”


    姬無夜輕咳幾聲,狹長眼睛帶著醉意,


    “靈寵又如何……,師妹是我的女人。”


    蘇明雪心跳幾乎都要停了。


    裴玄不怒反笑,將一顆丹藥塞進他口中,迫使姬無夜咽下去。


    盯著姬無夜的眼中卻無笑意。


    “你的靈力還停留在煉氣層。”


    姬無夜藥性已解了部分,他目光不由自主地朝地上的蘇明雪看去。


    勉力恢複了幾分神智,想起剛才說了什麽,臉色瞬時變得煞白,修為也被裴玄看出。


    更是渾身發冷。


    額上卻激出熱汗。


    “師尊,我被下了藥,剛才所說都不屬實。至於修為,……是曆練過程中被人所害,我已快築基,很快便趕上去……”


    裴玄神色恢複冷淡,往常已是冰冷的聲線此刻更是如風雪般無情。


    “你心思不正,不適修道。從前屢次殘害同門師弟。宗主為你求情,我才勉強留下你。如今又輕薄師妹,另修為已無。”


    “青雲峰容不下你,我會飛信傳於姬氏主母,接你下山,你做好準備。”


    姬無夜瞳孔劇縮,臉色慘白,紅潤的唇也變得幹涸。


    他艱難吐字,


    “不……師尊,師尊如何罰我都可以,”


    “求師尊別跟我母親說,讓我做外門弟子都可。”


    裴玄轉過身,垂眸道:


    “姬氏尊貴,豈可做外門弟子。”


    姬無夜拽住師尊衣角,紅了眼。


    “師尊,求求你,我並不心悅師妹,全因中藥,往後也不再多看師妹一眼。”


    “師尊若不信,便斬斷我的情絲。”


    裴玄頭也不回,俯身抱起蘇明雪。


    “我意已決。”


    蘇明雪有些不忍看姬無夜,裴玄也不容她看。


    “化人形。”


    裴玄將她帶回仙靈殿,鬆開縛妖索,將她放至榻上,冷眼凝視著她,眸光幽深,一眼望不到底。


    蘇明雪哪裏敢化人形。


    從前裴玄都是給小狐狸洗過澡,才讓它上床榻。


    現在卻絲毫不顧忌這些。


    分明是氣極了。


    “別讓我重複。”


    裴玄白睫垂落,一字一句道。


    蘇明雪隻得化形,身子貼在被褥上,有些冷。


    她不自覺想要蜷縮起來。


    裴玄卻俯下身,欺身過來,寒梅幽香強勢地侵入她的呼吸。


    潔白衣袍貼著她赤裸的肌膚。


    “師尊……”她示弱地叫了聲,嬌俏的臉上好似露出一份怯弱。“我這次沒有發……情,是…。”


    裴玄像是聽不見她的聲音。


    目光掃過她全身。


    眼神變得晦暗。


    他伸出修長玉指,掐起蘇明雪的下巴。


    蘇明雪被迫對上他那雙深邃的眼眸,有種快要被吞噬的錯覺。


    她以為裴玄要吻她。


    裴玄卻又鬆開了她,轉而撫著她的發絲,睨著她,眼底冷光鋒利。


    “他碰過你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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