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思晴倒吸一口涼氣的看著趙衛東。


    剛才還不明白趙衛東說的萬人敵那句話是什麽意思的她,這會已經明白了。


    趙衛東的萬人敵,其實意思很簡單。


    就是陳良平那個一輩子都沒用權謀算計過別人的正人君子,這次為了給他的女婿開路,正在動用他的權謀手段。


    陳良平把打壓房價這事當做了桃子,用這顆桃來引導徐文明,朱永輝,孫誌強,還有所有會阻止趙衛東打壓房價的人自亂陣腳,自相殘殺。


    而他就好像一個執棋人一樣,坐在棋局邊瞅著所有棋子,左邊撥一撥,右邊擺一擺,總之所有人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誰也別想擺脫,誰也別想逃。


    就比如說朱永輝。


    陳良平肯定知道一旦他讓省紀委的人帶走了黃增順,又把朱永輝留下的話,朱永輝會給徐文明通風報信。


    可他還是這樣做了。


    他之所以這樣做的目的,就是想讓朱永輝給徐文明信號,想讓徐文明覺得朱永輝的存在威脅到了他,從而引起徐文明和朱永輝這兩個曾經的合作夥伴相互搏殺。


    而他自己則靜靜看著,看著這些人一個個的最後在他的布局下完蛋。


    這智謀,這權術。


    讓許思晴隻感覺她老爸和陳良平比起來都要差的遠。


    因為陳良平的這一手,可不隻是智謀和權術。


    這裏麵還有著人心,以及他對徐文明,朱永輝那些人性格的了解。


    智謀權術這些,能到高位的基本都會有點,無非多少而已。


    可要說對人心人性的掌握,這就需要長年累月的觀察才能有了。


    而這也就是說,陳良平這個濟州市委書記,其實一直都在注意濟州境內的這些領導幹部們。


    至少像徐文明,孫誌強他們,其實早就已經在陳良平的眼皮子底下活動了。


    這樣的掌控力度,讓許思晴感覺自己好像被一種大恐怖籠罩一樣。


    直到一會,她才喉嚨鼓動,有些驚懼的對著趙衛東道:“這,陳書記這,該不會是在他們身邊都安排了眼線吧?”


    許思晴覺得陳良平應該是在徐文明他們身邊都安排人了,不然哪能布局這麽深?


    隻是她這話才說出,她就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


    陳良平身為濟州市委書記,又怎麽可能會做這種無聊的事呢?


    尤其是這事,還是違法的。


    這一點連她都知道不能做,陳良平難道不知?


    “哎哎哎,許思晴同誌,你要是不會說話就別說話,你瞅你這說的都是啥啊?”


    “還安排眼線?就我爸他還需要眼線?”


    “他在這南平待了一輩子,從公社小文員到今天,他自己就是這南平最近幾十年活著的記錄儀好吧?”


    “這樣的情況下,你覺得他了解幾個人會很難嗎?”


    趙衛東也這才好像被氣到了一樣大怒道。


    好家夥。


    許思晴這娘們說話都不過腦子的嗎?


    還是說她吃的飯,都他娘的長在了胸上?


    這話是能隨便亂說的嗎?


    這要是傳出去了,那還不是平白惹麻煩?


    “凶什麽凶?我剛才也就是說錯了而已,你至於嗎?”


    許思晴也氣呼呼的瞪著趙衛東。


    趙衛東這狗男人,是真一點紳士風度都沒有的啊。


    居然敢對自己這樣的態度?


    “嗬嗬,好了好了,為這點事大過年的爭執值得嗎?”


    “其實領導也就是在南平待的時間長了點,對這邊的幹部比較了解而已。”


    “走了,回家吃飯了,這一天都沒怎麽吃飯了,我都快要餓死了!”


    倒是邊上的劉文才看著兩人這樣,微微一笑說道。


    “對對,回家,回家吃飯了!”


    趙衛東也這才笑笑,吩咐了一下物業,讓他們給黃增順家鎖好門,就跟劉文才和許思晴一起回了陳良平那。


    “回來了?我還以為你們這些年輕人不知道肚子餓呢?”


    “快點吃飯吧,就等你們了。”


    隻是才回到陳良平那,他們就看見陳良平,蕭玉婷,陳凡,趙景雲,吳亞君這些人都已經在餐桌前坐著了,陳良平也早就已經做好了飯,正打量著他們。


    “就是,爸爸你快點,我肚子都要餓扁了。”


    熊孩子趙景雲也一邊用手抓著一塊肉往嘴裏塞,一邊催促道。


    “嗬嗬,就你這小兔崽子還能餓著?”


    趙衛東瞥了一眼趙景雲,這才和劉文才,許思晴他們一起跟陳良平吃飯。


    吃完飯,等劉文才和許思晴都走了,吳亞君也在他這裏打聽了下朱永輝那家夥的神色後去休息了,趙衛東也這才對著已經準備要進書房的陳良平開口道:“爸,其實你完全沒必要插手房地產的事,這些事我能應付的。”


    趙衛東其實是不太願意讓陳良平操心這麽多的?


    畢竟年齡大了。


    但陳良平卻一笑道:“我也沒做啥啊?就是隨手下點閑棋冷子而已。”


    “我!”


    瞬間,趙衛東眼睛瞪的老大。


    心裏也很想問一句,問問陳良平是不是在裝逼?


    但最終卻也隻能訥訥的說不出。


    因為他還真沒證據證明陳良平做了啥?


    以至於這會的他都在心裏琢磨著,這難道就是老丈人說的那善行,無轍跡的最高境界?


    讓你們都知道是我在布局,卻又不能說我在布局?


    “嗬嗬,好了好了,不要想這些了,總歸這樣一來,咱們也能安靜一陣子了。”


    陳良平也這才看著趙衛東那糾結的神色笑道。


    本該是各方都圍攻趙衛東的局麵,現在被他這一手擺的,都去忙自己的屁股了,他們這可不就安靜了嗎?


    “這,說的也是,那我就去休息了?爸你也早點休息?”


    趙衛東也愣了下,隨後才笑道。


    “嗯。”


    陳良平點頭應了一聲,這才站在別墅窗戶那,看向了孫誌強的住所方向。


    ……


    與此同時,孫誌強的家裏。


    孫誌強這會也正坐在書房裏皺眉。


    因為黃增順被省紀委給帶走了,這讓他也有點慌。


    當然,他慌並不是說他察覺到了他被盯上了。


    黃增順和孫誌強沒有直屬上下級關係,所以孫誌強還不能像徐文明那樣,僅憑這點就猜到自己暴露了。


    他隻是擔心黃增順把自己給咬出來了。


    這要是被咬出來,那他也就完了。


    所以這會,他也正在想著補救的辦法。


    不過他這事可比徐文明那事要麻煩的多,畢竟黃增順已經在省紀委手上了。


    這樣的情況下,他想要滅口基本已經不可能了。


    一念至此,孫誌強最終也隻能歎息一聲道:“哎,看來還是得從長計議啊。”


    “哎,看來還是得從長計議啊。”


    不隻孫誌強有這樣的想法,朱永輝的家裏。


    許皮帶還有那些南平地產圈的其他老板們,在聽了朱永輝說的黃增順和趙衛東的事後,也都感慨道。


    本來他們還以為吳亞君的集團總部隻剩下個空殼子,他們這些人也並沒找到吳亞君和她家人的下落,這就已經夠悲劇了。


    但現在他們才發現,原來更悲劇的還在後麵。


    朱永輝在政府的關係戶,黃增順他們被查也就算了。


    這他媽吳亞君那賤人背後,居然是趙衛東?


    趙衛東啊。


    這可是濟州市委書記的女婿,京城陳家的第三代繼承人。


    這讓他們隻感覺想要迅速解決吳亞君和龍翔地產,讓這南平的清盤者消失的事遇到大麻煩了。


    “嗯,確實得慢慢來了。”


    朱永輝也在看了一眼眾人的神色後歎息道。


    隻是這話才說完,他就又忽然話鋒一轉道:“不過大家也不用太擔心,徐副省長已經答應了個把月後會幫著出手,而且我這邊也已經有了其他對付趙衛東的手段。”


    “咱們隻需要忍他一陣子,等我這邊安排好了,到時候趙衛東也好,吳亞君也罷,咱們也是能對付的。”


    當然他這也隻是想穩定人心和給自己的借刀殺人計劃爭取時間而已。


    徐文明那,他還真不知會怎麽樣?


    可就算不知,這話他也不敢說。


    這要是說了,估計明天就會有人跟著吳亞君一起清盤了。


    那樣的話,他們這些人立刻就完了。


    所以他得先穩住軍心再說。


    “真的?朱總你真已經有辦法了?”


    頓時,許皮帶還有南平那些其他地產商人們也都臉上一喜。


    剛還以為他們捂盤的事要費點周章了?沒想到這麽快朱永輝就已經有了辦法。


    這還真是意外啊。


    “當然了,咱們現在是利益共同體,我騙你們對我有什麽好處嗎?”


    朱永輝點頭。


    他也確實沒騙這些人,謝曉芬那把刀,他已經讓兒子去借了。


    隻要借來了,他就真有辦法了。


    “嗬嗬,朱總這話說的在理。”


    “那我們就再忍他一陣子,靜等朱總的後續動作。”


    許皮帶以及南平的那些其他地產商人們也都期待道。


    “嗯。”


    朱永輝嗯了一聲,隨後才目光堅定道:“忍忍吧,平靜之後便是風暴,苦難之後就是甘霖!”


    “這場房價保衛戰,最終肯定會是我們勝利!”


    “翻過這座山,前麵就是大把大把的鈔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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