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守正笑眯眯的盯著劉新武,心裏也對趙衛東的縝密思維也佩服到了極點。


    因為,如果不是趙衛東察覺到張家兩兄弟間應該還有更深層次的聯係的話,他也不會想到對方可能殺人滅口。


    而要是沒想到這個,提前部署的話,那今天頭疼的可就是他了。


    但現在嘛,這要麻煩的肯定會是別人,至少他這波功勞算是穩了。


    “孫,孫局?”


    “您怎麽會在這?您知道我要殺他?”


    劉新武也愣住了,那拽著圍脖的手都趕緊鬆了開來的道。


    他是真沒想到,李二喜中午才交代的事,居然這就被發現了?


    “不知道會是你,但我清楚肯定會有人來。”


    孫守正笑笑,這才臉色一沉大喝道:“劉新武,你知法犯法,居然意圖殺死犯罪嫌疑人,你可知罪?”


    說到這的時候,孫守正的心裏其實是有些難受的。


    他是均陽公安局的老資曆,來局裏的時間比他們現在的周局長都要早。


    他清楚記得,以前局裏不是這樣啊。


    可現在這,這他媽都成啥樣了?


    “嗬嗬,知罪?知罪我肯定知罪啊。”


    “可就算知罪,今天這個張東青也得死。”


    但劉新武卻忽然笑了,笑的有些殘忍的道。


    澎。


    話音剛落,他就看向他手上戴著的金戒指,猛的拳頭攥緊,一拳朝張東青的太陽穴砸了過去。


    “住手,劉新武你這個瘋子。”


    “拿下他。”


    孫守正被嚇了一跳,立刻就撲了過去。


    他身後的兩名警察也一樣,根本就沒想過會有這樣的事發生。


    他們都已經在了,劉新武居然還敢當他們的麵殺人?


    這不是瘋子也沒人敢幹啊。


    當然,這也就是他們不知道劉新武拿了多少錢而已。


    3000萬,這些錢足夠讓一個正常人變成瘋子了。


    啊。


    噗。


    張東青也慘叫一聲,瞬間太陽穴那都凹了進去的一口鮮血噴出,腦袋歪了過去。


    劉新武更是立刻就準備再來第二拳了。


    既然答應了幫李二喜殺張東青,他又怎麽可能會沒做過精密計劃呢?


    他肯定做了,而且還不止一套。


    就像現在,萬一被人發現,他該怎麽快速讓張東青閉嘴。


    用手上的戒指去砸張東青的太陽穴,這樣能不能殺了張東青他不確定。


    但使張東青成為一個植物人他還是有把握的。


    誰讓太陽穴是人體少有的幾個最脆弱地方呢?


    不止脆弱,這裏還連接著不少腦部神經。


    這些東西,一般的民警可能不清楚,但他們這些負責處理重大案件的刑警卻是知道的。


    澎。


    隻是他的第二拳還沒砸出,孫守正卻已經胳膊肘重重的撞開了他,其他兩名警察也立刻就把他給擒了起來。


    “來人,叫救護車。”


    孫守正也這才臉色難看的大喝一聲,又對另外兩警察吩咐了下,讓他們先審劉新武,就趕緊出去給趙衛東打電話了。


    沒辦法,不打不行了。


    事情出現變故,這個時候他必須要讓趙衛東知道怎麽回事?


    “啥?當著你們的麵,張東青居然還被重傷了?”


    趙衛東這會也才和蕭玉婷一番雲雨完,正準備休息呢。


    接到孫守正的電話也愣了下,眉頭皺了起來。


    或許在一般人看來,這個時候趙衛東應該發怒才對?


    怎麽著也該質問幾句你們是幹什麽吃的之類的。


    但趙衛東卻沒有,他隻是皺眉思索著,直到數秒後,才開口道:“那張東青現在怎麽樣了?會不會有事?”


    他自己幹過警察,也深知警察並不是萬能的,他們也是有不少條條框框約束的。


    就比如警察的配槍,這東西不是所有警察都有的,你得有持槍證才有資格配。


    而且就算配了,槍也不能帶回家。


    也就是說,警察大多數時候是沒有槍的。


    別說警察,武警特警非執勤時也沒有。


    而且這還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警察進入看守所提審犯人,也是不能帶任何武器的。


    人家看守所裏麵有負責看守的武警,警察隻能空手進去。


    所以趙衛東也沒責怪他們,隻是問了下張東青的情況。


    “目前還不確定,得送到醫院再看。”


    “對不起趙市長,這次是我大意了,我……”


    孫守正也歎息一聲內疚道。


    趙衛東交給他的第一個任務,他可是想著圓滿完成的。


    但現在這,憋屈啊。


    “不要緊,你也不是故意的。”


    “先把人送醫院,然後將事上報市委吧。”


    “等張東青那邊有消息了,給我回個電話。”


    趙衛東卻淡淡一笑,這話說完就掛電話了。


    倒是孫守正,心裏隱隱有些感動。


    隨後才在救護車到了後,跟救護車一起去醫院的路上,把這事匯報給了均陽市委秘書長田建民。


    田建民今年46歲,國字臉,大眼睛,上顎中心的位置還有顆黑痣。


    這會的他都已經睡一覺了,聽到孫守正說的,也臉色一變道:“什麽?怎麽會發生這樣的事?”


    “這件事你們先封鎖消息,以免造成太壞的影響。”


    “我現在就向鄧書記和徐市長匯報,你們那邊也隨時跟進情況。”


    隨後更是立刻叮囑道。


    “好的,田秘書長。”


    孫守正點頭。


    “嗯,那就先這樣。”


    田建民嗯了一聲,這才掛了電話。


    隻是掛電話後,他卻並沒先給鄧祖光和徐清風那兩個均陽市委的正副班長打電話,而是給張東聲打了過去。


    別人不知道這件事背後是誰,但田建民這個鄧祖光和徐清風的好幫手,平日裏給他們和張東聲傳遞消息的中間人,卻已經猜到這肯定是張東聲讓人幹的了。


    隻不過這會的他還有些不太明白,不明白張東聲怎麽忽然要殺他的親弟弟?


    ……


    “哈哈哈,你說你男人要是知道你在我這這麽騷,他會不會瘋啊?”


    與此同時,均陽市的一家酒店裏,張東聲也指著氣喘籲籲的王豔調侃道。


    “去你的,你要再說這話,下回不跟你出來了。”


    王豔也沒好氣的瞪了張東聲一眼,這才忽然道:“二喜那邊,應該快有結果了吧?”


    相比和張東聲在酒店膩歪,她其實更關心張東青的生死。


    因為那可是關係著她是不是能繼續跟著張東聲,享受榮華富貴的。


    至於其他的,她都不怎麽關心。


    “嗯,應該快有了。”


    “放心吧,二喜被我培養了多年,幹這事他比我們靠譜。”


    張東聲也這才點頭道。


    對李二喜,他還是放心的。


    叮鈴鈴。


    隻是他的話才說出,床頭櫃上的手機卻響了。


    “別說話,是田秘書長。”


    看了一眼手機號,發現是田建民的,張東聲這才對王豔小聲叮囑了一句,然後趕緊接通道:“哎呀田秘書長,您怎麽大晚上給我打電話了?”


    “哼,我怎麽給你打電話你不清楚嗎?”


    “張總,你自己要是想死,那就找個沒人的地方上吊去,又何必連累別人呢?”


    田建民也冷哼一聲道。


    雖然張東聲殺張東青是他自己的事,但張東聲這個人,卻關係著均陽市,乃至北塬省不少官員的。


    所以這會,對張東聲這種囂張又無所顧忌的行為,田建民還真有些不滿了。


    “呃,田秘書長,我不知道您在說什麽?咱能不能把話說明白點啊?”


    張東聲也這才愣了下道。


    “嗬嗬,不知道?”


    “好,那我問你,是不是你讓人殺張東青的?”


    田建民冷笑一聲道。


    “這,這,田秘書長您怎麽知道的?”


    張東聲心裏一驚,然後才疑惑問道。


    大家都是自己人,殺張東青的事他說了也就說了。


    隻是田建民從哪知道的這事,這讓他不解。


    “你他媽的,還真是你啊。”


    田建民也這才大怒的罵了一聲,然後嚴肅道:“你安排的人失敗了,現在已經被抓了。”


    “什麽?失敗了?”


    張東聲臉色一變。


    雖然這事就算失敗了,也威脅不到他,但他擔心他們家老三知道是他要下手,跟他魚死網破。


    那可是個沒腦子的混混。


    要是那家夥跟他玩愣的,他可就麻煩了。


    “對,你們家老三太陽穴被砸了下,現在生死不知。”


    “但你安排的人被抓了,說說,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田建民也這才點頭問道。


    他最好奇的還是張東聲殺張東青的動機。


    “哎,這個……”


    張東聲也遲疑了下,這才把他讓張東青幫他處理了個女人,以及他們家老三被趙衛東讓人抓了的事說了出來。


    這些說完才繼續道:“田秘書長,這事它不能怪我啊。”


    “要怪也隻能怪那個趙衛東太不給麵子了,他要是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我也不至於找人殺張東青啊?”


    在張東聲看來,這事確實不能怪他,誰讓趙衛東難說話呢?


    “還不能怪你?”


    但田建民聽到這卻怒了,隨後更是再也壓製不住怒火的咆哮道:“你壞了大計你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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