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衛東眼睛瞪的老大,這也就他知道,許思晴並不是個平日裏喜歡睡懶覺或者喝酒的人,不然他這會都會真以為許思晴是沒睡醒或者喝大了呢?


    白給他們家兩個鍛煉家裏人的位置,她居然說不稀罕,沒興趣?


    這還是許思晴嗎?


    他可是清楚記得,當初,許思晴為了能在南平落子,那可是差點沒跟他拍桌子的啊?


    但現在這,怎麽就這麽離譜呢?


    “沒有啊,我現在很清醒,就是不稀罕,也沒興趣!”


    但許思晴卻笑眯眯的道。


    “額,啥情況?”


    趙衛東怔了下有些不太明白,這不是許思晴的風格啊。


    “沒啥,那個齊保衛我可以幫你調一下,你說個想把他調的位置就行了!”


    “至於老劉,還有你那的兩個空缺,你就不要想了,這事我不插手!”


    許思晴一笑,這話說完,就打算掛電話了。


    但趙衛東卻還是迷糊,直到一會才繼續道:“你是不是知道點什麽我不知道的啊?”


    這會趙衛東隻覺得,許思晴這娘們,肯定是知道了點自己不清楚的。


    不然的話,她怎麽會這樣呢?


    “不知道,你自己悟吧,以前總是說我笨,這次也該我看戲了!”


    “好了,就這,你一會把齊保衛要調到哪個位置發短信給我,其他的就不要跟我說了!”


    許思晴也笑吟吟的,隨後就直接掛了電話!


    看的趙衛東也一陣傻眼,然後才嘀咕道:“什麽情況?這裏麵有我不知道的事啊!”


    趙衛東是了解許思晴的。


    這娘們,要是有可能給他們家搞點鍛煉家裏人的位置,她肯定是比誰都積極的。


    而現在這,事出反常必有妖啊!


    甚至這會的他,下意識的就覺得,這裏麵肯定是有他不知道的事了!


    隻是到底是什麽事,趙衛東想了一個多小時,也沒想明白。


    最終隻能無奈的給自己的老丈人打電話道:“爸,我這遇到了個難題!”


    “哦,說來聽聽,最近這些年,你已經很少遇到難題了啊!”


    陳良平聽到這也詫異了下,然後才笑著問道!


    對自己的女婿,陳良平還是很看好的。


    這是一個除了資曆不如自己,其他的都遠勝自己的苗子啊。


    “哎,就是我剛才...”


    趙衛東也這才把自己剛才打算讓許思晴接收自己這邊的空缺,但許思晴卻拒絕了的事說了出來!


    說完後又繼續道:“以許思晴的性格,這事本不該發生!”


    “但現在卻發生了,所以我覺得這裏麵有貓膩!”


    “隻是到底是什麽貓膩,我就不知道了,故此想請爸你給我分析下!”


    趙衛東這是虛心求教。


    在他這裏,老丈人那永遠都是他仕途的明燈和指路人。


    “嗬嗬,怪不得你不明白呢,原來你這是飄了啊?”


    陳良平也在聽了趙衛東說的後,怪笑一聲。


    “啥?飄了?爸,您怎麽說話我也聽不懂了?”


    趙衛東頓時就懵逼了。


    這怎麽一個兩個的,都學會打啞謎了?


    “哎,你啊,你以為你現在所走的路,是你自己的路嗎?”


    “不是啊,你現在所走的路,是別人給你安排好的,這是一種磨礪!”


    “可你呢?你這磨刀的人都沒說刀磨好了,你自己就想擺脫磨刀石,你覺得可能嗎?”


    陳良平歎息一聲,這才解釋道。


    趙衛東所走的路,都是被人安排好的。


    他的每一步,也都是人家深思熟慮過的。


    說的直白一點,現在就算是陳家,也左右不了趙衛東以後要往哪走,他所處的環境要怎麽變?


    可問題就在於,趙衛東自己想變了。


    有人故意把他扔在了東林這個局勢非常複雜的地方,為的就是磨礪。


    但趙衛東卻想把身邊都換成他自己的人,改變局勢,這怎麽可能呢?


    所以陳良平才會說趙衛東飄了。


    他以為自己可以了,其實在有些人眼裏,他還是一顆稚嫩的豆芽菜啊。


    “嘶!”


    “我明白了,爸你的意思是,許思晴是看出來了怎麽回事,這才拒絕的?”


    趙衛東也這才倒吸一口涼氣道。


    自己確實飄了啊。


    他這光想著擺脫權力鬥爭,然後專心的發展經濟。


    卻忽略了他想要的,不是別人想要的啊。


    他現在就是一把刀,磨刀的人沒發話,誰敢給他改變環境啊。


    可他這次讓許思晴安排空缺的事,其實就是在改變環境。


    因為隻要許思晴的人到位了,他這東林市,就能上下一心了。


    可關鍵就在於,上下一心讓他愜意的搞經濟,這不是磨刀人心裏所要的。


    人家要的是,讓他在困境中成長,而不是順風順水的成長。


    這一點趙衛東之前忽略了,但現在卻明白了。


    也隻有這,才能讓許思晴都放棄那麽大的福利。


    “也不能說她看出來了,隻能說她爸了解內幕!”


    陳良平笑笑,然後才淡淡道:“你那裏的空缺,就交給你們北江省裏吧,至於其他的,你就不要管了!”


    “好好想辦法把那個地方的煤炭產業結構調整了才是正事,最近這兩年,煤炭是越來越不景氣了啊!”


    “嗯,我明白,我回頭就把這些空缺的交給省裏!”


    趙衛東嗯了聲,這才好奇道:“那爸,那您看我這,還得磨礪多少年啊?”


    趙衛東這也就是隨便問問,僅僅好奇而已。


    但陳良平卻一笑道:“不知道,又不是我在磨礪你,你問我我問誰去?”


    “額!”


    “那好吧,我還是繼續當我的刀吧!”


    趙衛東鬱悶的嘀咕了一聲,這才掛了電話。


    “哎,刀啊,能成為這把刀,是何等的榮幸,可這刀磨的時間也太長了!”


    隻是掛電話後,他卻鬱悶的歎息一聲,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一臉的生無可戀。


    看的外麵辦公室的秘書崔正峰也一愣道:“趙書記,您說啥刀?您想刀了誰?”


    崔正峰這也就單純的好奇而已。


    但趙衛東卻盯著那家夥的臉,忽然大怒道:“我他娘的想刀了你啊!”


    “煤化氣的項目,最近進展的怎麽樣了?”


    這話說完,他才沒好氣的問道!


    “還,還可以吧,一切都在按照計劃進展著,不過昨晚上,有幾個煤炭企業的負責人被田書記給帶走了,就怕回頭耽擱了事!”


    崔正峰趕緊回道。


    跟著趙衛東這樣的領導,你永遠不需要小心謹慎。


    因為他不在意那些俗套的東西。


    但你卻也偶爾的要承受領導猛然間的發怒,這些他都習慣了。


    “這個沒事,我昨天跟東森那邊的丁永泉書記說好了,我們兩個市可以看看國企領導交換!”


    “再說了,我也準備回頭成立一個東林能源集團,把所有的煤礦企業都囊括進來了,個別企業負責人出現問題,影響不大!”


    趙衛東皺眉思索了下,隨後才繼續道:“這樣,你去通知下現有的常委,下午四點,咱們開個會,商量下最近的工作!”


    “好,那我去通知!”


    崔正峰點頭,很快就去了。


    趙衛東也這才坐在椅子上,開始忙自己的。


    而就在他忙著這些的時候,京城,北江許的家裏,北江許這會也正看著老者道:“嗬嗬,剛才我們家思晴打電話,說是趙衛東那小子打算把東林的空缺,讓我安排人補上!”


    “這小子想的倒是美啊,可他忘了這事得你首肯啊!”


    “嗬嗬,有想法總是好的,就怕沒想法啊!”


    “他要是沒想法,那我豈不是在拾掇一個機器人?”


    老者笑了笑,隨後才繼續道:“我們隻能給年輕人領路,具體的怎麽走,還得看他們自己的,這樣才能保持獨立的思維!”


    “咦?咋滴,聽你這意思,是打算支持他啊?”


    “你要是這樣說,那我可就往那兩個空缺上安排人了啊!”


    北江許一怔。


    他之所以拒絕,就是因為知道老者的目的,故此不想讓趙衛東工作的那麽愜意而已。


    可要是老者這邊鬆口了,他肯定是要安排人的。


    “沒有啊,我隻是這麽一說,支持他那是不可能的!”


    “這才是個半成品呢,我可沒有半途而廢的習慣!”


    老者微微一笑。


    “嗬嗬,你也不怕把刀磨斷了?那終究隻是個年輕人啊,萬一哪天真的折了咋辦?”


    北江許笑笑打趣。


    “那不會!”


    “他是個從開始就知道自己想要什麽的人,這樣的人,千錘百煉也不會折!”


    但老者卻搖頭,這話說完,才又和北江許聊其他的了。


    而趙衛東這會,也還正在自己辦公室坐著。


    直到下午四點,他才和秘書一起去了市委會議室,開了一次常委會。


    常委會上,趙衛東部署了下一階段的主要任務,精簡機構,然後又提了下自己打算成立東林能源集團的事,等把這些事敲定,會後又讓秘書以市委的名義,請省裏補全東林這邊的班子,接下來的一個多月,趙衛東就始終在琢磨著精簡機構的事了。


    而在這一個月中,北江省紀委也公布了盧永孝那些人的調查結果,其中,盧永孝,徐林,李建軍,毛存普四人被開除黨籍公職,移交司法機關。


    甚至就連被他們牽連的那些其他地市的幹部,還有之前周明陽,王長山那些人以及他們所挖出來的幹部,也都被一並移交司法了。


    這讓趙衛東狠人的名頭,一下子就在北江省確立了起來。


    隻是,名頭確立的同時,一場關於他的更大風暴也已經開始醞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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