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趕路,他們午飯晚飯都是在車裏吃的幹糧,中途黑瞎子實在受不了安靜的氛圍,跟別人換了輛車開。


    而夏星月他們車裏換過來的,正是昨天給夏星月他們衣服的夥計。


    那夥計看到夏星月,不由有些吃驚。


    不為別的,就為渾身泥濘、頭發打結、身上還有血跡的“難民”,洗完澡換上幹淨衣服就搖身一變成了城裏人,這實在讓人驚訝。


    夏星月見那夥計總是時不時從後視鏡偷瞄自己,不看路就算了,還開的飛快,好幾次都差點撞上前麵的車屁股,最終還是忍不住開口。


    “大哥,可以多看看路或者開慢點嗎?我真的沒活夠。”


    聽了這話,那夥計臉蹭一下就紅了,連連道歉,整個人坐的板正極了,頭都不敢偏,生怕視線掃到後視鏡。


    看著夥計拘謹的樣子,夏星月覺得對方有趣極了,跟他閑聊了幾句,知道他是新來的時,心裏有種果然如此的感覺。


    陳痞的手下總給人一種壓迫感,是那種見過血的人對沒見過的人的明顯壓製。


    而這個夥計看起來卻總有一種可愛和靦腆的感覺在。


    夏星月這時還不知道,看起來可怕的人實際上猶如紙老虎,一戳就穿。


    而真正可怕的人早已學會收斂自己的壓迫感,表麵看起來純良無害,隻會在某些時刻將壓迫感盡數釋放。


    可能是這兩天和黑瞎子鬥嘴多了,夏星月心念一動,特別想逗逗這個有趣的夥計。


    “你怎麽一看到我就臉紅啊,說話還磕磕絆絆的?”


    說完,夏星月眼睛亮晶晶的緊盯著夥計,看他會有什麽反應。


    不出她所料,那夥計一下子臉更紅了,連著脖子的皮膚也被熏紅,支支吾吾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你這個樣子,不會是暗戀我吧!嗯……也不是不行,但是我可不一定隻有你一個人,畢竟我的魅力可是……”


    正仰著小臉,得意洋洋的模仿黑瞎子的夏星月,話剛說了一半卻被阿坤一手捂嘴,一手攔腰給控製住了。


    夏星月嚇了一跳,還以為周圍有什麽危險,窩在阿坤懷裏用眼神掃了一圈,什麽都沒看見,才覺得有些不對。


    “唔唔?”


    夏星月想轉頭去看看阿坤,卻被阿坤控製著,動彈不得,也因此錯過了阿坤通紅的耳廓。


    夏星月還是不死心,又試了幾次,都不行,最終夏星月放棄了掙紮,往阿坤懷裏一靠,感受著異常柔軟的身體,決定掙紮不了就擺爛,睡覺!


    阿坤看出她的意圖,也挪了挪身子,將自己的肚子朝向夏星月,試圖讓她睡的更舒服一點。


    那夥計全程從後視鏡看著,一言不發,臉上的紅暈一點一點消退,到最後臉色竟有些蒼白,捏著方向盤的手都有點發白。


    他知道,或許有那個人在,他就永遠不會有機會了,哪怕他根本不在意夏星月是不是隻有自己一個人。


    他和那群人都是亡命之徒,都是身處泥潭之人,沒有人是幹淨的。


    也正因如此,夏星月這樣單純幹淨的人才更讓他著迷。


    而夏星月如今懵懂的樣子和曾經的他何其相似。


    或許對她的好感,就是對過去的懷念。但這感情來的莫名其妙,連他自己也有些分不清楚。


    但無論如何,他會盡力保護她的,就像他無數次在夢裏保護曾經的自己那樣。


    暗暗下了決心,夥計再也沒有看依偎著的兩人。


    阿坤卻神色不明的瞟了駕駛位上的人一眼,之後靠在車門上,鬆開了捂住夏星月嘴巴的手,閉上眼休息起來。


    這路程說長也不長,說短也不短,剛剛好第二天早上太陽冒出頭就到了陳府。


    夏星月一路吃吃睡睡,現在精神的很,看到開車的夥計眼底的青黑,跑上前發自內心的道謝。


    那夥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轉身去找陳痞了。


    夏星月有些疑惑對方看自己的眼神,但也沒在意,拉著阿坤也去找陳痞。


    陳痞正在和一個穿粉西裝的男人說話,表情很是奇怪,也顧不上理他們。


    隨意指了個夥計給他們找地方住,就沒再給過他們一個眼神。


    那粉西裝的男人審視了一下陳痞新找兩個夥計,卻在看到夏星月時明顯一愣,但禮貌的沒多看,轉回了頭繼續和陳痞聊著。


    夏星月卻順著對方的審視清楚的看到了對方的臉,不由看呆了。


    對方很好看,比自己見過的所有人都好看,是那種有些嫵媚但又不女氣的感覺。


    一顰一笑裏都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風情,讓人忍不住就溺斃在他營造的溫柔鄉裏。


    夏星月心想,這人穿上女裝一定雌雄莫辨。


    注意到夏星月的視線,謝雨晨朝她笑了笑,成功看到對方驚訝之後閃躲的眼神和有些發紅的臉,笑意加深,心裏卻在嗤笑。


    好色之徒,不足為懼。


    謝雨晨沒再看過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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