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saege?這是什麽意思?”


    看見張麒麟突然停下看著岔路拐角處的劃痕,夏星月也湊過去看,卻完全不認識。


    “我的記號,意思是這裏很危險,但我不記得了。”


    “啊?”


    夏星月有點懵,記號的意思都記這麽清楚卻說自己不記得了?


    “你曾經來過這裏嗎?”


    “不知道,但我認識這個記號。”


    原來不記得是指不記得來過這裏啊,夏星月恍然大悟,但是……


    “你認識但不代表這個記號就是你做的啊。”


    “隻有我知道這個記號。”


    張麒麟突然轉頭看向夏星月,還沒等夏星月看清他的眼睛,他卻已經轉回去了。


    隨後,夏星月聽到對方咕噥了一聲,聲音很小,但在寂靜的通道裏卻極其清晰。


    他說。


    現在還有你。


    夏星月聽到的瞬間覺得心髒都停滯了一瞬,耳邊隨之而來的是自己如鼓的心跳聲。


    夏星月知道張麒麟就是在描述事實而已,沒有任何別的意思。


    可她的心跳就是控製不住的加快。


    對於自己為了對方隨便說的一句話就心動的行為,夏星月有自己的解釋。


    古人言,不是風動,不是幡動,仁者心動。心動是因為自己是仁者。


    “不對!”


    “啊?”


    夏星月還沉溺於仁者心動沒有反應過來,還以為張麒麟在反駁自己不是仁者。


    “這地方不對。”


    張麒麟拔出刀,隨後用力的在另一隻手上一劃,鮮紅的血液慢慢湧出。


    對方這一連串的動作行雲流水,夏星月有些沒反應過來就被對方滿是鮮血的手捂住了嘴。


    “喝了,血解毒。”


    沒等夏星月回應,張麒麟另一隻手掐住了她的下巴,看到有吞咽的動作才放手,轉頭朝著有記號的岔路爬去。


    “咳咳咳。”


    夏星月咳了幾聲,感受著嘴裏的鹹腥味,沒說什麽,心裏卻記下了張麒麟的恩情,隨後急忙跟上了對方。


    前麵的路越來越寬敞,爬到後麵竟然可以站起來行走,一路走來也並沒有什麽危險的地方,和張麒麟所說記號的含義完全不一樣,夏星月有些奇怪。


    “張麒麟,你不會是記錯記號的意思了啊,這地方看著挺安全的。”


    身前的人聽了這話卻突然停住了,慢慢將頭轉了過來死死盯住夏星月,身子卻絲毫不動。


    夏星月差點沒被嚇死,心裏已經有了些猜測,但還是開著不好笑的玩笑想讓自己慢慢冷靜下來。


    “張麒麟,你頭還能180度旋轉,挺厲害的,可以去表演雜技,哈哈哈。”


    看著對方手裏拿著刀慢慢朝自己走來,眼裏的殺氣都快凝成實質。


    夏星月咽了咽口水,不合時宜的笑了起來。


    “你倒著走,磕磕絆絆的跟企鵝似的,要不……轉回來試試?”


    夏星月說完又笑了一會兒,身體開始有些發抖,越笑越抖的厲害。


    她知道是腎上腺素開始起作用了,伸手摸向腰後的匕首,直到牢牢握住心裏才有了實感。


    一定要殺了它!


    這個想法出現,夏星月的尬笑也隨之戛然而止。


    “我可不會因為你長的像他就手下留情,相反,我會使出全力!”


    話音剛落,夏星月就衝了上去。


    刀和匕首相交的時候,巨大的衝擊力就震的夏星月的匕首差點脫手。


    看到夏星月想用另一隻手攻擊對方,卻被看出了意圖,率先被那東西蜷縮起一隻腿狠狠踹了一腳。


    夏星月實戰經驗太少,又因為對方是倒著走的,實在沒想到會有來自下方的攻擊,身子由著慣性狠狠撞在了通道壁上。


    疼,太疼了。


    夏星月撞的眼前的畫麵都有些模糊,可能肋骨撞斷了幾根,她的呼吸都有些不通暢。


    盡管如此,她仍然死死握著手中的匕首。


    “我就是死了,也會拉你陪葬。”


    夏星月咬牙切齒的看著麵前張麒麟樣子的東西,它似乎覺得夏星月暫時喪失了行動能力,想要調整姿勢,將頭轉了回去。


    在它準備轉身的瞬間,夏星月突然衝了上去,匕首狠狠的捅進他的脖子裏,隨後用力的左右劃動。


    “你未免有些輕敵了吧。”


    那東西死死抓著夏星月的手,原本白皙的手臂被抓的血肉模糊。


    可就算如此,夏星月也沒有鬆手,反而下手更重了。


    她沒殺過人,隻知道一些簡單的生物知識,大概知道大動脈在哪裏,但並不能保證一擊必中。


    但無論如何,隻要把頭割下來就肯定死定了吧。


    夏星月越劃越用力,由於一隻手發力不方便,她的另一隻手也使了力,死死抱著背對著她的東西。


    匕首越紮越深,突然和割肉完全不同的觸感出現,血液也隨之噴湧而出。


    夏星月有些怔愣,握著匕首的手是最先感受到溫熱的,那一瞬間,她突然就停住了動作。


    感受到懷裏冰涼的身體,她好像才反應過來一樣迅速撒了手。


    那東西已經流了那麽多血,卻仍然活著,嘴裏發出赫赫的聲音,掙紮了沒多久就消停了。


    看著地上長的像張麒麟的東西噴射的血液越來越少,夏星月鬼使神差的蹲下去把它扶起來,讓它靠在通道壁上,她也慢慢坐在它旁邊。


    腎上腺素的濃度還沒有降下來,夏星月的思維此刻很活躍,想到了很多奇怪的地方。


    比如自己眼前的張麒麟怎麽就變成了怪物,為什麽對方的身體是冰涼的卻仍然有血液噴濺,自己怎麽突然那麽想殺了這個怪物呢?


    她甚至開始懷疑對方就是張麒麟,卻很快否認了自己。


    “不對,不對,張麒麟身手很好的,自己怎麽可能殺的了?”


    “等等,這一切是真的還是假的。”


    “我的疼痛,它冰涼的身體,溫熱的血液,這些是真的還是假的?”


    “我真的疼嗎?還是我覺得自己應該疼?”


    夏星月想了很久,眼神都變得有些渙散,嘴裏的腥甜卻讓她突然坐直了身體。


    自己剛剛才喝了張麒麟的血液,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他血液的鹹腥味確確實實的在自己嘴裏經久不散。


    完全不是自己剛剛嚐到的腥甜。


    全是假的!


    嗤笑一聲,夏星月偏頭看了一眼身旁的屍體。


    它的嘴巴微微張著,脖子都斷掉了半截,裏麵還插著匕首,渾身上下的黑衣服都濕漉漉的,應該都是血。


    夏星月歎了口氣,舒展了眉頭,一隻手顫抖的拔出匕首,另一隻手在自己脖頸側摸了很久,最終仰著頭才摸到了脈搏。


    隨後夏星月深深吸了幾口氣,突然抬手用力的捅進了自己剛剛摸到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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