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苗被他氣勢壓住,還以為自己是闖了啥禍,哭喪著臉就跟著去了。


    不過走兩步,想起懷裏的蹴鞠球,他又急忙跑回去,把球塞到旺福手上。


    “嗚嗚壞了,我要遭殃了,要是我回不來,這蹴鞠就歸你了,我大哥花五十文買的呢!”


    旺福眼饞得不行,不過還是很“講義氣”。


    “我聽我姥爺說,你家這大人物很厲害的,怎麽你要被他殺頭了嗎。”旺福糾結道,“沒事,那等你走了,這蹴鞠我就燒給你吧,誰讓咱倆是好朋友!”


    豐苗本來沒哭。


    可一聽旺福這麽說,不由更想嗚嗚了。


    穆亦寒盯了他倆一眼,有些無語。


    “本座不過是想問你兩句話罷了,你怎麽還交代上後事了,本座難道是什麽凶神惡煞嗎!”穆亦寒給了一個白眼。


    一旁的阿黎早就捧著肚子,笑得前仰後合了。


    “哈哈哈,薑家小老五,你可真是給我笑到肚子疼,國師大人隻是想問問糯寶的一些喜好,想給她置辦些東西罷了。”


    小豐苗忙抹了把眼睛,笑出豁牙來,原來是這麽回事兒啊。


    他趕忙轉身拿回蹴鞠,跟上國師回仙泉居,留下兩手空空的旺福,在原地發呆。


    回到國師書房,聽了國師和阿黎說上幾句,豐苗才知,原來是他們要暫時離開村子了。


    穆亦寒擔心有段時間見不到糯寶,怕小家夥會忘了自己,便盡可能送些東西,討她歡心。


    “你先告訴本座,你妹妹平日裏最愛吃些什麽?”穆亦寒坐在榻上,端起茶盞。


    小豐苗轉轉眼珠子,忽然腦筋一轉,想了個賺銀子的好招。


    他嘿嘿笑了一下,小手朝上,這就伸了出來。


    “回國師大人,我妹妹的喜好我全知道,一個問題十兩銀子,我肯定明明白白告訴您!”


    阿黎一怔。


    “你這生意都做到國師麵前了,哈哈哈好,十兩就十兩!”阿黎大笑道。


    豐苗頓時樂了,忙道,“我妹妹最喜歡吃櫻桃煎、蟹粉酥,還有酸菜燉五花肉,尤其是摻了冬日凍豆腐的。”


    穆亦寒滿意點頭,“那她無聊時最常玩些什麽?”


    “嗯……”豐苗歪頭思考,“現在是玩您給的大兔娃娃,以前是啃腳丫子!”


    穆亦寒無語。


    “腳丫子就那麽好啃嗎,光是本座就見她啃過三回了。”


    豐苗撓頭不知,“要不改日您也試試?”


    穆亦寒瞪他一眼,“下個問題,她最喜別人送她什麽!”


    “金子金子,我師父送了她一袋金瓜子呢。”


    陸續又問了幾個,等到問起第六個問題時。豐苗卻伸出一根手指頭,臭屁地晃了晃。


    “一日隻答五個問題,超過就得加錢,多問一個加二十兩。”


    他也想學學二嫂,好東西不就得限時限量嗎。


    穆亦寒揉揉眉心,考慮要不要把這小奸商賣了,也不知能值二十兩嗎。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不如打頓孩子來消磨下。


    於是,在薑豐苗一頓吱哇亂叫後,他頂著一頭包和兩行大鼻涕,再也不敢漫天要價,乖乖問什麽答什麽了。


    掌握了小家夥的喜好,穆亦寒就給這臭小子丟了出去。


    “阿黎,回頭把他說的東西,都給置辦上。”


    “再在城中買個旺鋪,用來開書局,還有柳家溝那邊有個閑置的莊子,一並買下,送給薑家。”


    穆亦寒眯起眼睛,他早就有了想法,此番雖不能先帶小糯寶到京城,但他要給薑家富貴。


    薑家的日子雖然說過的不錯,但靠的主要不過是個仙泉居,這怎麽能夠。


    既然這家人習慣於農事,那就先送他們一個莊子,附送良田五百畝,定能好好打理。


    另外,薑家的小子們,也算有才。


    尤其是薑豐景,做的連環畫甚是精妙,不如就在城裏開間書局,專門賣這連環畫,定能生意火爆。


    這些穆亦寒已經為薑家盤算好,隻是他眼下不能明麵給薑家賞賜,所以隻能暗地裏“投資”。


    除此之外,關於小家夥的日常起居,他也都想過了。


    “阿黎,別忘了還有先前說的嬤嬤,也記得安排上,再從京城挑一個性情好的女孩,送過來給她做玩伴。”穆亦寒交代道。


    阿黎趕忙一一記下,腦袋瓜跟小雞啄米似的,不停點來點去。


    不過別的都很好辦,左不過是把銀子花下去,就什麽都來了。


    可是糯寶的小閨蜜,他要去哪裏弄。


    要是找個世家的小姐,別說人家願不願意,把孩子送到鄉下。


    就算是送來了,未必是個好性子的,一旦和小糯寶玩不到一塊去,又怎麽辦。


    如若找一個尋常人家的丫頭,來了之後要以什麽身份,總不能讓薑家養著吧。


    畢竟是小孩子,不是什麽貓啊狗的,說弄就弄來一個了。


    阿黎撓撓頭,有些為難,便隻好打算等回了京城再說。


    薑家那邊,豐苗回去後,抱著懷裏的一百兩銀票,還正樂嗬著。


    不多時,穆亦寒就和阿黎一起前來,嚇得他趕緊躲到西廂房。


    薑家人和國師認識久了,也不在那麽拘謹,敢當他麵前說幾句閑話了。


    薑豐年和阿黎嘮起了朝堂眾臣,不過說的自是不是政事,而是哪個大臣是個懼內狂魔,哪個大臣上朝時有口臭。


    總之都是些碎嘴子屁嗑,聽得眾人都直發笑,就連穆亦寒也能偶爾展露笑顏。


    “你們是不知道,有些大臣家離得遠,早上為了上朝起來的就早,有些都來不及吃早飯,還有餓暈在朝上的呢。”阿黎說道。


    薑豐虎驚訝極了,“這麽說當官兒的,也不一定都是好事兒啊,如果換做是我,這個官兒寧願不當了,也得在家吃個飽飯再來呀。”


    “去去去,也就你這麽沒出息吧,以為誰都和你一樣啊。”李七巧給了他一肘子。


    薑豐年忙又問道,“阿黎大人,還有什麽稀罕事,你再給我們講一講。”


    “京城的趣事可多,等以後我給你們慢慢講。”阿黎說完,又吹起了牛皮來,“有一次,一個從渤城來京上任的官員,帶了比手臂還長的大青蝦,還有長滿了珍珠的大鳥貝,驚得滿朝大臣都圍過去看,有個大臣還直接驚得犯了心悸病呢。”


    小糯寶躺在國師腿上,撓了撓被燙癢了的小屁股,聽著大人們說話。


    一聽到手臂長的青蝦。


    好大的鳥貝和珍珠,讓她也忍不住好奇起來,又對渤城和沿海感了興趣。


    不過這時,她又想起什麽,嗖嗖爬向窗台,抓起上麵的黃曆本撕下一頁。


    穆亦寒餘光一瞥,見那黃曆上的日子,明顯跟今日的對不上,最上麵又有膠漿痕跡。


    他忍不住問道,“別人都是過完一天,就撕下一頁,你撕兩個月前的做什麽?”


    小糯寶愣愣回頭,“穆叔叔,我撕的就是今天的啊,蕭鍋鍋說了,每日撕一張黃曆,一本都撕完了。我就可以再見到蕭奶奶啦。”


    馮氏和蕭蘭衣一聽,都緊張了一下。


    其實全家隻有小糯寶不知道,每日她撕下一頁,大人們就會偷偷粘回去,橫豎她不識字,不過是哄孩子玩的罷了。


    穆亦寒搖搖頭,無情戳破了真相,“還真是個小笨蛋,你家裏人糊弄你的,那黃曆你撕十年都撕不完。”


    小糯寶一聽,頓時傻眼,這就捂住小臉躺倒打滾了。


    “嗚嗚娘壞,蕭鍋鍋壞壞~”


    “糯寶好難過,穆叔叔,我要鬧啦!”她撲進穆亦寒懷裏,奶著小嗓音故意撒嬌。


    穆亦寒明知她在裝哭,心裏覺得好笑,可是手卻不聽使喚般,立馬搶走了阿黎的錢袋子。


    “本座沒有金瓜子,但是有金錠子,用來哄你夠不夠用?”


    小糯寶止住哭聲一看,就見兩個晃眼睛的大金子,就躺在穆亦寒手心上。


    她“哇”地一聲,小手都抓不住,索性把大金子丟在衣裳下擺,直接全給兜住,樂得小白牙直晃。


    看她這般財迷,穆亦寒捏捏她小臉,打趣道,“這麽喜歡金子,幹脆給你弄個大金牙算了”。


    小糯寶認真眨巴眼睛,“好呀好呀,隻要是金的就是好東西。”


    蕭蘭衣嘖嘖擺手,“說起來,你蕭奶奶就有一個呢,是剛回京城時弄的,左右大牙各一顆。”


    小糯寶羨慕極了,剛剛沒流下的眼淚,這就化作口水,淌得嘴巴濕呱呱。


    這般呆呆小樣兒,看得眾人都笑得想噴。


    馮氏掰著腳底板,邊笑邊搖頭,家裏怎麽就出了這麽個小金子迷,小時候就想要金牙,那長大了不得要金屋子啊。


    這一晚上,穆亦寒借著蹭飯的名義,吃完就一直不走,眼看便是想在薑家睡下。


    馮氏隻能趕緊騰地方,把李七巧拉去東屋,又讓蕭蘭衣和豐苗去和豐虎擠擠。


    睡覺前,小糯寶被窩裏滾兩下,又啃啃腳丫,算是來個睡前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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