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魏文皇帝果然是人類的第一生產力。
約翰杜伊的效率真特麽高，第一天下午的會還沒結束呢，江南蓁連簡曆都沒交的情況下，郵箱裏麵就已經收到了貝萊德的offer。
bai（ckrockalternativeinvestors）貝萊德另類投資集團對衝基金運營與合規高級副總裁。
bai就是貝萊德下麵負責另類投資和對衝基金的大組。
不含激勵、股權和其他福利的情況下，基礎年薪44.9萬邁元，直線向約翰杜伊匯報，虛線向bai合規官漢娜費爾曼匯報，而漢娜費爾曼的直接匯報對象就是貝萊德首席人力資源官兼首席合規官馬特馬洛。
約翰杜伊自己都驚訝，hr那邊這次怎麽過的這麽順利。
雖然隻是一個vp級，但他給江南蓁申請的薪資已經是vp的封頂薪資，他都已經做好直接把官司打到馬特馬洛麵前的準備。
金融行業的頭銜基本都是吹，拿vp來說，傳統行業的vp已經是整個公司的高級管理層，甚至可能是整個公司的二三把手。
但在金融業中，vp的級別也就是個小組長。
其他公司的一把手md總裁，在金融行業中，也不過是個部門經理。
貝萊德也養了不少隻有關係沒有能力甚至幹領工資不用上班的vp、總監、md級。
但放在以前，遇到這種事，hr總是會bb幾句，需要反複郵件溝通，但這次似乎一路通暢，什麽阻礙都沒遇到。
貝萊德員工的職級劃分最低級是分析員（analyst），上一區間就是專員（associate），再向上是副總裁（vp），接下來是總監（director）和董事總經理（md）。
當然，類似首席人力資源官馬特馬洛這種高管，都不屬於這些員工級別，而是很多公司傳說中的e級或c級，對外頭銜都是高級董事總經理。
別看這麽多級別，貝萊德還已經算是所有金融類公司裏比較扁平化的公司，很多組都沒有總監和vp級，而是專員和實習生分析員在內的基層員工直接向md匯報。
這一段時間貝萊德也開始應用了ai，已經開始裁人，據說年內裁員目標是裁員20%。
在這種形勢下，江南蓁這種幾乎沒有可靠行業經驗的，入職就是vp級，相當於胸口上明晃晃的貼著“關係戶”三個字。
仨字都被胸口撐變形了。
第二天，貝萊德的法務部門就通知江南蓁把護照信息和簽證信息學曆證明工作履曆等一係列東西發過去，他們去幫江南蓁申請o1簽證。
三人組聽到這個消息都傻了。
啥情況？
一天時間，江師姐就找到大款傍上了？
不過看那個白人跟在江師姐屁股後麵當舔狗的樣子，好像還沒得手？
“明天我們的研討會場地換到了六樓的舒伯特會議室，嘉賓也從四十人擴容到了一百人。這一次有貝萊德的幫忙，預約人數比較多，大概現場應該會有一百二十人左右。”
江南蓁把新的日程安排和會議資料分發給了三人。
臥槽，牛逼啊，這就從四十個嘉賓的會議室擴容到一百人了？這就是找到靠山的好處嗎？
等等，老方這算不算是綠了？
“綠個屁，就是我讓她去的！”接到三人組通風報信的電話，方豫哼了一聲。
無知小輩，哪裏懂我的用意深遠？
你讓他去的？
三人組麵麵相覷，啥情況？
“不是，你這不算綠也算送女吧？就一點也不鬱悶？”駱子明好奇方豫心胸之寬廣。
就算你們這關係是非穩定型關係，主動幫人找金主也有點那個了吧。
“送個屁，老子從不送女。”方豫又哼了一聲。
送女挨罵不說，還掉訂閱。
無知小輩，江南蓁現在可是欲望天使，輕輕鬆鬆就能把男人玩弄於股掌之間，還用得著付出？
說歸說笑歸笑，掛斷電話，三人相視一眼，都覺得這裏麵肯定有貓膩。
老方口口聲聲說讓這個江師姐幫他們打點行程，現在怎麽看，他們好像才是那個配菜。
讓他們來邁國，似乎就是為了這碟醋才包的這盤餃子。
好吃不過餃子啊。
海西·金域半島。
趙師母剛把餃子撈出鍋端上來，方豫就夾起盤子裏麵一個熱氣騰騰的餃子，吹了兩口，迫不及待的一口咬下。
韭菜、蝦仁、去掉腸壁的海參、六瘦四肥的豬肉……
一口下去，汁水四溢。
“哎呀！伱這孩子！也不怕燙著！”趙師母拿起桌上的筷子，敲了方豫頭一下。
這點溫度，當然對方豫沒啥影響，但方豫還是呼哧了兩下，眼角有點泛紅，笑道：“是挺燙的，主要是師母你包的這餃子太香，端上來聞著就想吃。”
趙師母聽了美滋滋：“你晚點走，我包的多，把生的放冰箱裏凍著呢，一會兒凍瓷實了你帶點走。”
童永山猛翻白眼，這小子就是一張嘴甜，平時來連個水果都不提，猛往回拿東西，跟回自己家似的，你也還真信。
再看方豫，真就抱著盤子猛吃，頭都不抬。
“誒？老童，小江給我發微信，說退學進貝萊德了？”趙師母又新端上來一碟餃子，放童永山眼前，隨口問道。
童永山放下pad，自己去拿了雙筷子：“我也收到微信了，小江前一段時間就退學了，說還是要去上班。退就退吧，她也確實不適合搞學術。”
趙師母嘖嘖了半天，方豫心說她是不適合搞學術，就適合被搞。
童永山說著，心裏卻升起那麽幾絲僥幸。
還好自己定力強，沒行差踏錯晚節不保。
他是木訥，但也不是傻子，江南蓁當初的試探他一開始就明白是怎麽回事。
雖然心裏麵的道德觀和家庭觀念讓他沒付諸什麽行動，但當江南蓁當初主動勾搭他的時候，他很清楚自己心裏麵多少還是有點享受的。
他也生怕自己那天一個把持不住，釀成不可挽回的結果。
還好還好。
看起來，這姑娘估計又傍上誰了，否則不可能這麽順利就進貝萊德，甚至都沒找他要推薦信。
作為最頂級的量化經濟學家，他雖然不是貝萊德的顧問或者董事，卻是msci明晟公司的高級顧問。
他寫的推薦信，對於貝萊德來說，還是有點分量的。
msci這個四個字母很多股民都不陌生，但很少有人知道這四個字母實際代表的是什麽。
摩根士丹利資本國際。
msci全球指數是金融市場中最重要的指數之一，這也是這家公司的主營業務之一，通過將msci指數授權給etf等金融機構，收取服務費。
msci的另一主要業務，實際上和貝萊德有所重合，就是他們的barra風控模型。
這個模型係統不像阿拉丁係統一樣全麵，但在風險預測方麵，遠強於貝萊德的阿拉丁。
貝萊德的阿拉丁之所以能夠占領這麽大的市場，並非是因為它的性能有多麽強大。
一方麵是邁聯儲的力推，另一方麵，也是因為便宜。
阿拉丁係統使用費非常便宜，全球兩百五十多個金融機構接入阿拉丁，每年才給貝萊德貢獻五個多億邁元的收入。
相當於平均每家機構隻付出了兩百萬邁元左右。
這對於每年it預算幾千萬到幾億十幾億邁元的大型金融機構來說，根本就是九牛一毛。
阿拉丁係統的確很全麵，也很強大，但在很多方麵，阿拉丁係統做的都不夠頂尖，比如最核心的風險管理模型方麵，就落後msci的barra多因子模型很多很多，也不如axioma。
為什麽童永山能成為msci的高級顧問呢？
因為童永山二十年前搞的強因子模型和非線性分析，極大地提升了barra模型評估和管理投資組合中的風險敞口的準確率。
他每年光是從msci收到的顧問費，就有二十多萬邁元。
而且童永山還能使用msci的一部分公司內資源。
比如他如果去某個鳥不拉屎的地方遇到山難，帶有衛星電話的話，可以叫msci的直升機過來救援。
如果有童永山這種級別的經濟學家的推薦信，做量化的還是很容易能在貝萊德獲得一個分析員職位的，後續也很容易就能轉正成為associate（這玩意兒在職位上我真不知道怎麽翻譯）。
現在江南蓁沒通過他的關係就拿到個vp的職位，甚至還被分到合規這種隻有權力沒有義務的部門，顯然是至少在貝萊德有相當影響力的中高層參與運作了。
“師母，我都吃三盤了，吃不下了。”
方豫又吃完一盤餃子，擦擦嘴：“老師，正好有個事情跟您商量一下，咱們搞出來的那個機器學習下的強因子模型，我賣給了肆零肆基金。”
“現在肆零肆想要請您過去做個獨董兼高級顧問，每年五十萬邁元的薪酬，不影響您的其他工作，掛個名就行，您有興趣嗎？”
童永山一怔，那篇論文的知識產權在柚子科技，他和國立隻有署名權，技術賣給誰他自然也是管不了的。
而且，那篇論文之所以重要，甚至有可能被etca評為年度論文，是因為論文揭示了強因子模型在深度學習下的強大潛力。
而非論文難度有多大，隻要有人把路蹚出來了，各大金融公司自然會跟進實施。
說白了，那篇論文的學術意義遠遠大於商業價值，就像牛頓搞出了牛頓力學三定律，重要嗎？當然重要，這可能是人類曆史上最重要的幾條定律。
但你說有多少人會花錢買這玩意兒？
他批的三人組可以單獨補考，自然知道肆零肆基金名義上是方豫幾個室友搞出來的，八成也是這小子在後麵，這小子左手倒右手，還想讓自己去給這個基金公司站台，想幹嘛？
總不能是良心發現，想孝敬師父吧？
剛這麽想，就聽方豫繼續道：“不過，我提前得跟您說一聲，未來肆零肆可能在業務上會和msci有利益衝突，肆零肆倒是無所謂，msci到時候可能會有風險。”
童永山沉吟了一下，五十萬邁元已經相當不少了，可以說比他所有兼任的獨董給的都高，看來這小子還真是良心發現，尊師重道了。
但和msci在業務上有利益衝突？
想多了吧？
msci哪是什麽其他公司能夠碰瓷的？
指數類業務就別想了，那東西和技術關係不大，更多的是關係和底蘊問題。
風險分析和管理？
這倒是有可能，不過他們有這麽多數據可供學習嗎？
童永山並不知道，沃金係統都已經運行了小半年了。
“你想要把機器學習在強因子模型中的應用到風險分析業務裏麵？”
童永山喝了口餃子湯，鼻尖微微冒汗。
“不是我，是肆零肆。”方豫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強調一遍，“實際上他們已經在部署了，現在進度還可以。”
童永山搖頭：“就算機器學習下強因子模型表現超過傳統模型，想要和msci競爭也不可能，這不是一個單純的技術問題。”
“要我說，如果你們真的做出一套可用的東西，還不如我去找msci，幫你們把它賣了。”
方豫啪的打了個響指，笑道：“果然不愧是老師，一下子就猜出來我，啊不，是肆零肆想要做什麽。”
童永山看似不以為意實則自得的哼了一聲，你小子這點心思，我還看不出來？
結果就聽到方豫話音一轉：“不過呢，我，啊，不，是肆零肆不準備把這套係統賣給msci，也不準備單獨賣給任何人。”
童永山眉頭一皺，你小子消遣我呢？隨後突然想到了什麽，不由得瞳孔微縮。
“你想賣公司還是被收購？準備賣給誰？”
方豫嘿嘿一笑，翹起大拇指：“老師，您是這個，的確，我，啊不，是肆零肆的想法是，再發兩期基金後，就把包括人員和風控模型在內的所有資產整體賣掉。”
“賣給貝萊德。”
賣給貝萊德？
童永山不由得愕然，轉而一下子就明白了方豫為什麽剛剛說未來可能會和msci有競爭，從而產生利益衝突。
貝萊德的阿拉丁係統在風險管理模塊算法上劣於barra和axioma，如果方豫他們搞出來的這個深度學習下的強因子模型性能很強，的確可以彌補阿拉丁係統的短板。
到時候，說不定貝萊德真有可能收購他們。
不過，前一段時間貝萊德和柚子科技的齟齬不是什麽秘密，怎麽轉眼他就想把公司賣給貝萊德了？
有點不對勁。
這小子，難不成想要割貝萊德的韭菜？
童永山以為自己明白了方豫的意圖。
“這不是師姐正好也去貝萊德了麽，到時候說不定還能合做一下。”
方豫眨了眨眼。
割韭菜？嗬嗬。
他們不就喜歡玩寄生奪舍這套東西嗎？
那就讓他們自己也嚐嚐被寄生奪舍的滋味。
貝萊德管理的五萬億邁元，老子要定了！
第一更4000，第二更可能在12點以後。
約翰杜伊的效率真特麽高，第一天下午的會還沒結束呢，江南蓁連簡曆都沒交的情況下，郵箱裏麵就已經收到了貝萊德的offer。
bai（ckrockalternativeinvestors）貝萊德另類投資集團對衝基金運營與合規高級副總裁。
bai就是貝萊德下麵負責另類投資和對衝基金的大組。
不含激勵、股權和其他福利的情況下，基礎年薪44.9萬邁元，直線向約翰杜伊匯報，虛線向bai合規官漢娜費爾曼匯報，而漢娜費爾曼的直接匯報對象就是貝萊德首席人力資源官兼首席合規官馬特馬洛。
約翰杜伊自己都驚訝，hr那邊這次怎麽過的這麽順利。
雖然隻是一個vp級，但他給江南蓁申請的薪資已經是vp的封頂薪資，他都已經做好直接把官司打到馬特馬洛麵前的準備。
金融行業的頭銜基本都是吹，拿vp來說，傳統行業的vp已經是整個公司的高級管理層，甚至可能是整個公司的二三把手。
但在金融業中，vp的級別也就是個小組長。
其他公司的一把手md總裁，在金融行業中，也不過是個部門經理。
貝萊德也養了不少隻有關係沒有能力甚至幹領工資不用上班的vp、總監、md級。
但放在以前，遇到這種事，hr總是會bb幾句，需要反複郵件溝通，但這次似乎一路通暢，什麽阻礙都沒遇到。
貝萊德員工的職級劃分最低級是分析員（analyst），上一區間就是專員（associate），再向上是副總裁（vp），接下來是總監（director）和董事總經理（md）。
當然，類似首席人力資源官馬特馬洛這種高管，都不屬於這些員工級別，而是很多公司傳說中的e級或c級，對外頭銜都是高級董事總經理。
別看這麽多級別，貝萊德還已經算是所有金融類公司裏比較扁平化的公司，很多組都沒有總監和vp級，而是專員和實習生分析員在內的基層員工直接向md匯報。
這一段時間貝萊德也開始應用了ai，已經開始裁人，據說年內裁員目標是裁員20%。
在這種形勢下，江南蓁這種幾乎沒有可靠行業經驗的，入職就是vp級，相當於胸口上明晃晃的貼著“關係戶”三個字。
仨字都被胸口撐變形了。
第二天，貝萊德的法務部門就通知江南蓁把護照信息和簽證信息學曆證明工作履曆等一係列東西發過去，他們去幫江南蓁申請o1簽證。
三人組聽到這個消息都傻了。
啥情況？
一天時間，江師姐就找到大款傍上了？
不過看那個白人跟在江師姐屁股後麵當舔狗的樣子，好像還沒得手？
“明天我們的研討會場地換到了六樓的舒伯特會議室，嘉賓也從四十人擴容到了一百人。這一次有貝萊德的幫忙，預約人數比較多，大概現場應該會有一百二十人左右。”
江南蓁把新的日程安排和會議資料分發給了三人。
臥槽，牛逼啊，這就從四十個嘉賓的會議室擴容到一百人了？這就是找到靠山的好處嗎？
等等，老方這算不算是綠了？
“綠個屁，就是我讓她去的！”接到三人組通風報信的電話，方豫哼了一聲。
無知小輩，哪裏懂我的用意深遠？
你讓他去的？
三人組麵麵相覷，啥情況？
“不是，你這不算綠也算送女吧？就一點也不鬱悶？”駱子明好奇方豫心胸之寬廣。
就算你們這關係是非穩定型關係，主動幫人找金主也有點那個了吧。
“送個屁，老子從不送女。”方豫又哼了一聲。
送女挨罵不說，還掉訂閱。
無知小輩，江南蓁現在可是欲望天使，輕輕鬆鬆就能把男人玩弄於股掌之間，還用得著付出？
說歸說笑歸笑，掛斷電話，三人相視一眼，都覺得這裏麵肯定有貓膩。
老方口口聲聲說讓這個江師姐幫他們打點行程，現在怎麽看，他們好像才是那個配菜。
讓他們來邁國，似乎就是為了這碟醋才包的這盤餃子。
好吃不過餃子啊。
海西·金域半島。
趙師母剛把餃子撈出鍋端上來，方豫就夾起盤子裏麵一個熱氣騰騰的餃子，吹了兩口，迫不及待的一口咬下。
韭菜、蝦仁、去掉腸壁的海參、六瘦四肥的豬肉……
一口下去，汁水四溢。
“哎呀！伱這孩子！也不怕燙著！”趙師母拿起桌上的筷子，敲了方豫頭一下。
這點溫度，當然對方豫沒啥影響，但方豫還是呼哧了兩下，眼角有點泛紅，笑道：“是挺燙的，主要是師母你包的這餃子太香，端上來聞著就想吃。”
趙師母聽了美滋滋：“你晚點走，我包的多，把生的放冰箱裏凍著呢，一會兒凍瓷實了你帶點走。”
童永山猛翻白眼，這小子就是一張嘴甜，平時來連個水果都不提，猛往回拿東西，跟回自己家似的，你也還真信。
再看方豫，真就抱著盤子猛吃，頭都不抬。
“誒？老童，小江給我發微信，說退學進貝萊德了？”趙師母又新端上來一碟餃子，放童永山眼前，隨口問道。
童永山放下pad，自己去拿了雙筷子：“我也收到微信了，小江前一段時間就退學了，說還是要去上班。退就退吧，她也確實不適合搞學術。”
趙師母嘖嘖了半天，方豫心說她是不適合搞學術，就適合被搞。
童永山說著，心裏卻升起那麽幾絲僥幸。
還好自己定力強，沒行差踏錯晚節不保。
他是木訥，但也不是傻子，江南蓁當初的試探他一開始就明白是怎麽回事。
雖然心裏麵的道德觀和家庭觀念讓他沒付諸什麽行動，但當江南蓁當初主動勾搭他的時候，他很清楚自己心裏麵多少還是有點享受的。
他也生怕自己那天一個把持不住，釀成不可挽回的結果。
還好還好。
看起來，這姑娘估計又傍上誰了，否則不可能這麽順利就進貝萊德，甚至都沒找他要推薦信。
作為最頂級的量化經濟學家，他雖然不是貝萊德的顧問或者董事，卻是msci明晟公司的高級顧問。
他寫的推薦信，對於貝萊德來說，還是有點分量的。
msci這個四個字母很多股民都不陌生，但很少有人知道這四個字母實際代表的是什麽。
摩根士丹利資本國際。
msci全球指數是金融市場中最重要的指數之一，這也是這家公司的主營業務之一，通過將msci指數授權給etf等金融機構，收取服務費。
msci的另一主要業務，實際上和貝萊德有所重合，就是他們的barra風控模型。
這個模型係統不像阿拉丁係統一樣全麵，但在風險預測方麵，遠強於貝萊德的阿拉丁。
貝萊德的阿拉丁之所以能夠占領這麽大的市場，並非是因為它的性能有多麽強大。
一方麵是邁聯儲的力推，另一方麵，也是因為便宜。
阿拉丁係統使用費非常便宜，全球兩百五十多個金融機構接入阿拉丁，每年才給貝萊德貢獻五個多億邁元的收入。
相當於平均每家機構隻付出了兩百萬邁元左右。
這對於每年it預算幾千萬到幾億十幾億邁元的大型金融機構來說，根本就是九牛一毛。
阿拉丁係統的確很全麵，也很強大，但在很多方麵，阿拉丁係統做的都不夠頂尖，比如最核心的風險管理模型方麵，就落後msci的barra多因子模型很多很多，也不如axioma。
為什麽童永山能成為msci的高級顧問呢？
因為童永山二十年前搞的強因子模型和非線性分析，極大地提升了barra模型評估和管理投資組合中的風險敞口的準確率。
他每年光是從msci收到的顧問費，就有二十多萬邁元。
而且童永山還能使用msci的一部分公司內資源。
比如他如果去某個鳥不拉屎的地方遇到山難，帶有衛星電話的話，可以叫msci的直升機過來救援。
如果有童永山這種級別的經濟學家的推薦信，做量化的還是很容易能在貝萊德獲得一個分析員職位的，後續也很容易就能轉正成為associate（這玩意兒在職位上我真不知道怎麽翻譯）。
現在江南蓁沒通過他的關係就拿到個vp的職位，甚至還被分到合規這種隻有權力沒有義務的部門，顯然是至少在貝萊德有相當影響力的中高層參與運作了。
“師母，我都吃三盤了，吃不下了。”
方豫又吃完一盤餃子，擦擦嘴：“老師，正好有個事情跟您商量一下，咱們搞出來的那個機器學習下的強因子模型，我賣給了肆零肆基金。”
“現在肆零肆想要請您過去做個獨董兼高級顧問，每年五十萬邁元的薪酬，不影響您的其他工作，掛個名就行，您有興趣嗎？”
童永山一怔，那篇論文的知識產權在柚子科技，他和國立隻有署名權，技術賣給誰他自然也是管不了的。
而且，那篇論文之所以重要，甚至有可能被etca評為年度論文，是因為論文揭示了強因子模型在深度學習下的強大潛力。
而非論文難度有多大，隻要有人把路蹚出來了，各大金融公司自然會跟進實施。
說白了，那篇論文的學術意義遠遠大於商業價值，就像牛頓搞出了牛頓力學三定律，重要嗎？當然重要，這可能是人類曆史上最重要的幾條定律。
但你說有多少人會花錢買這玩意兒？
他批的三人組可以單獨補考，自然知道肆零肆基金名義上是方豫幾個室友搞出來的，八成也是這小子在後麵，這小子左手倒右手，還想讓自己去給這個基金公司站台，想幹嘛？
總不能是良心發現，想孝敬師父吧？
剛這麽想，就聽方豫繼續道：“不過，我提前得跟您說一聲，未來肆零肆可能在業務上會和msci有利益衝突，肆零肆倒是無所謂，msci到時候可能會有風險。”
童永山沉吟了一下，五十萬邁元已經相當不少了，可以說比他所有兼任的獨董給的都高，看來這小子還真是良心發現，尊師重道了。
但和msci在業務上有利益衝突？
想多了吧？
msci哪是什麽其他公司能夠碰瓷的？
指數類業務就別想了，那東西和技術關係不大，更多的是關係和底蘊問題。
風險分析和管理？
這倒是有可能，不過他們有這麽多數據可供學習嗎？
童永山並不知道，沃金係統都已經運行了小半年了。
“你想要把機器學習在強因子模型中的應用到風險分析業務裏麵？”
童永山喝了口餃子湯，鼻尖微微冒汗。
“不是我，是肆零肆。”方豫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強調一遍，“實際上他們已經在部署了，現在進度還可以。”
童永山搖頭：“就算機器學習下強因子模型表現超過傳統模型，想要和msci競爭也不可能，這不是一個單純的技術問題。”
“要我說，如果你們真的做出一套可用的東西，還不如我去找msci，幫你們把它賣了。”
方豫啪的打了個響指，笑道：“果然不愧是老師，一下子就猜出來我，啊不，是肆零肆想要做什麽。”
童永山看似不以為意實則自得的哼了一聲，你小子這點心思，我還看不出來？
結果就聽到方豫話音一轉：“不過呢，我，啊，不，是肆零肆不準備把這套係統賣給msci，也不準備單獨賣給任何人。”
童永山眉頭一皺，你小子消遣我呢？隨後突然想到了什麽，不由得瞳孔微縮。
“你想賣公司還是被收購？準備賣給誰？”
方豫嘿嘿一笑，翹起大拇指：“老師，您是這個，的確，我，啊不，是肆零肆的想法是，再發兩期基金後，就把包括人員和風控模型在內的所有資產整體賣掉。”
“賣給貝萊德。”
賣給貝萊德？
童永山不由得愕然，轉而一下子就明白了方豫為什麽剛剛說未來可能會和msci有競爭，從而產生利益衝突。
貝萊德的阿拉丁係統在風險管理模塊算法上劣於barra和axioma，如果方豫他們搞出來的這個深度學習下的強因子模型性能很強，的確可以彌補阿拉丁係統的短板。
到時候，說不定貝萊德真有可能收購他們。
不過，前一段時間貝萊德和柚子科技的齟齬不是什麽秘密，怎麽轉眼他就想把公司賣給貝萊德了？
有點不對勁。
這小子，難不成想要割貝萊德的韭菜？
童永山以為自己明白了方豫的意圖。
“這不是師姐正好也去貝萊德了麽，到時候說不定還能合做一下。”
方豫眨了眨眼。
割韭菜？嗬嗬。
他們不就喜歡玩寄生奪舍這套東西嗎？
那就讓他們自己也嚐嚐被寄生奪舍的滋味。
貝萊德管理的五萬億邁元，老子要定了！
第一更4000，第二更可能在12點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