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嶸雖然沒有孫德勝臥底的經驗,不過也很有些演戲的天分。他裹著被單子看了快遞員一眼,說道:“劉大個休息啊,以前怎麽沒見過你?快遞呢?趕緊拿過來?我還有事......”


    “我是替班的,劉哥今天休息......”‘快遞員’說話的時候,順著門縫往裏麵看。嘴裏繼續說道:“一個到付的快遞,二十二塊三。對了,我們最近改了規矩。顧客收取到付快遞的時候,需要身份證驗明身份......”


    發覺到‘快遞員’向門裏張望,任句長直接推了他一把,說道:“瞎看什麽?什麽快遞還要身份證?你以為你誰啊......快遞呢?拿過來給我看看,誰知道你們是不是詐騙,想騙我二十多塊錢......”


    “你不給我身份證,我不能給你快遞......”


    “你不給我快遞,我憑什麽給你身份證......”


    兩個人說著有些嗆火,任嶸突然好像明白過來了什麽。指著‘快遞員’的鼻子,說道:“我他麽明白了,你丫是劉翠紅派過來套我身份證的!還惦記這套房子......我都跟她離婚了,還有完沒完了!我喜歡男人怎麽了!她嫁過來之前就知道......說要把我掰直了,手藝不到家能賴我嗎?現在說受不了要離婚,早幹嘛去了!呸......”


    這幾句話下來,對麵的‘快遞員’有點發蒙,他是修道之人整身的童子功。連女人的手都沒有碰過,突然間聽到這麽刺激的話題有些接受不了。愣在了當場。


    這時候,任嶸突然間瘋了一樣,一把抓住了‘快遞員’,隨後對著房間裏麵喊道:“老公!你快點出來!這孫子是劉翠紅那個賤貨派來的,他身上八成帶著攝像頭呢......蒙住臉,別讓他看見你什麽樣子......”


    這句話喊出來,房間裏麵也衝出來一個隻穿著大褲衩子的男人。他用枕巾蒙著臉,衝出來之後和任嶸一起抓住了‘快遞員’,就往屋子裏麵拖。一邊拖一邊說道:“我早看他不是個好東西了,拖進來!把他扒光了。就說他進來猥褻你,我來作證......”


    ‘快遞員’這才明白了過來,立即從二人手裏掙脫了出來。隨後右手掐了個法訣想要替天行道,不過他很快反應了過來,沒有找到孔大龍之前,不能把事情鬧大。當下衝著屋子裏兩個人淬了一口,隨後轉身跑下了樓梯。


    任嶸演戲演足,見到‘快遞員’逃走之後,站在樓道裏罵了一通,這才氣呼呼的回到了房間裏。


    見到任句長回來,裏麵幾個人一起對他豎起來大拇指。郝文明說道:“任句,行,別的先不說,這演戲的功夫到家了......別說他劉知友了,就是我們幾個都看不出來什麽破綻。”


    任嶸苦笑了一聲,一邊穿衣服,一邊說道:“我也是被逼的,剛才真不知道說什麽好了。正好想起來我鄰居的家務事,正好拿來用用......對麵一安大廈怎麽樣了?是不是也在監視我們。暫時別讓其他的人上來......”


    說話的時候,任嶸走到了窗台邊,小心翼翼的向著對麵一安大廈那邊望去。趁著他全神貫注的時候,郝文明對著身邊的歐陽偏左說道:“你信是他們家鄰居的事?”


    “你就當鄰居的事情聽莫.......”


    與此同時,‘快遞員’已經跑下了居民樓。隨後進了對麵小賣店的門,看到沒有外人之後,他衝著老板苦笑了一聲,說道:“真他娘的晦氣......四樓的何安華是個兔爺,我都不看意思說看見什麽了。違背天道啊,呸......”


    老板看了‘快遞員’一眼,說道:“管他是不是兔爺,這個人沒問題吧?現在開始,所有進入一安大廈範圍的人,都要查清楚。老劉,咱們可都是民調局上了名單的人,這次犯險回到邶京,一個不小心下場就是去輪回了......”


    劉知友有些忌憚小賣店的老板,陪著笑臉說道:“師叔您老放心,那個兔爺沒問題。我練地就是過目不忘的本事,民調局那些人的照片都記住了,沒有這個兔爺。”


    老板點了點頭,繼續說道:“何塞也上去探過了,八零八裏麵有人。這個人帶著術法,還會隱藏自己的氣息。看樣子老四說的沒錯,裏麵八成就是孔大龍了。等吧......等著人都到齊了,大家夥一起四麵八方衝進去,十個孔大龍也死定了。”


    劉知友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說道:“師叔,還要等他們嗎?我們這些人差不多了。您老人家說的,這裏是邶京,我們稍有不慎就要下去輪回了。小心夜長夢多,真把民調局的人招來了。”


    “對付孔大龍是我們一家的事情嗎?憑什麽出血出力是我們。他們坐收漁翁之利?”老板冷笑了一聲之後,繼續說道:“海上那位老先生的敕令是下給我的?那是給我們所有人的。不管這麽樣,八成人到齊之前,我們是不會出手的......”


    說到這裏,老板緩和了一下語氣,對著劉知友繼續說道:“去和他們說,隻要孔大龍不出來,我們也不進去......對了,何歡到了嗎?”


    劉知友微笑著回答:“何師叔也是剛剛到的,他說先進大廈裏轉一圈,順便在幾個必經之路擺下陣法。孔大龍這人狡猾的很,一旦走了什麽狗屎運從八零八逃脫了,這些陣法也夠他喝一壺的。”


    “還是何歡有這個心機,當年要不是他提前警覺,我們這些人早死在孔大龍的手裏了。”想起當年的往事,老板還是有些心有餘悸。深吸了口氣之後,衝著劉知友擺了擺手,說道:“忙你的去吧,新到的同道你來安排好。讓他們自己選擇位置,人到齊之後我們就衝進去......”


    劉知友答應了一聲之後,離開了小賣店。在小賣店門口順手撿起來一個不知道是誰的快遞,快步的走進了一安大廈。


    此時,大廈門口的物業已經換成了他們的人。看見劉知友進來,還裝模作樣的讓他貨梯。這也是他們之間定下的暗語,示意八零八裏麵的人還沒有出來。


    劉知友先是到了九樓,確定自己的人已經就位之後,這才到了八樓拐角的八零一房間門口,敲門說道:“我是邦德快遞,麻煩開一下門,您說您有幾件退貨要發走......”


    八零一的大門打開,一個六十來歲的老人看了他一眼,嘴裏鼓囊了一句之後,將劉知友讓進門內。


    “剛才我怎麽說的?一個人一個小時之內不能兩次到八樓來......”老人惡狠狠的說了一句之後,又緩和了一下語氣,繼續說道:“他還是一定要等到八成的人到齊嗎?這個機會錯失了的話,下次就是孔大龍圍堵我們了......”


    劉知友苦笑了一聲,說道:“您老也知道他老人家的脾氣,定好的事情萬難更改。不過其他人也是有些過分了,一直磨磨蹭蹭的,不肯早到......”


    劉知友的話還沒有說完,他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接通之後,一個蒼老的聲音說道:“八零八有動靜,裏麵的人要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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