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麵的話,‘孔大龍’隻敢在心裏想想。見到了吳仁荻就在麵前,別說說話了,他連大氣都不敢喘。生怕那口氣喘錯了,死在這個白頭發男人的手裏......


    看到小老頭連過來和自己說話的勇氣都沒有,吳仁荻用他特有的方式笑了一下。隨後繼續說道:“你還打算用這副樣子和我說話?想在輩分上占我的便宜,是吧......”


    聽到吳仁荻的話,‘孔大龍’想要說話解釋自己的術法被封住了,無法複原原本的樣子。不過話到了嘴邊,上下牙齒卻哆嗦個不停。隻能聽到“咯咯......”牙齒哆嗦的聲音,原本想要的話緊張的怎麽也說不出來。


    這時候,吳仁荻的眉頭皺了皺,正要說話的時候,突然聽到‘孔大龍’的身後,有人開口說道:“請吳勉先生恕罪,我們九殿下小時候得過失語症。過分的緊張便無法說話,他並非是對您不敬,實在是想說,卻說不出來......”


    說話的時候,一個身穿黑衣的年輕男人從‘孔大龍’的身後走了出來。不卑不亢的對著吳仁荻行禮,微笑著說道:“森羅殿總管曹正,代閻君九殿下見過吳勉先生......今晚是一場誤會,九殿下隻是想和車前子少爺開個玩笑。不能當真的......”


    “曹正......”吳仁荻看了麵前的黑衣男人一眼,隨後繼續說道:“你不是替閻君傳話的陰司嗎?什麽時候做了森羅殿的總管了......”


    “吳勉先生見過我?”黑衣人正是昨晚出現過的陰司曹正,聽到吳仁荻說出來自己的底細,他微微的愣了一下,隨後馬上恢複了原狀,繼續微笑著說道:“今天閻君升了我的官職,做了森羅殿的總管。替陛下做點雜務事.......”


    “升官了......”吳仁荻點了點頭,隨後繼續說道:“既然你的九殿下失語了,那你來說個理由,為什麽這位九殿下要裝扮成這個樣子,去難為我的兒子......”


    “實不相瞞,九殿下一是想結交車前子少爺。隻是做的有點出格......”說到這裏,黑衣人從懷裏摸出來一封卷軸,走到了吳仁荻麵前,雙手呈了上去。隨後繼續說道:“這是地府所藏車前子少爺的生死薄副本,事關吳勉先生子嗣,地府不敢私藏。閻君陛下差我將它送與吳勉先生.......”


    吳勉看了一眼卷軸,接過來一邊打開卷軸,一邊對著曹正說道:“你繼續說你的,二是什麽......”


    黑衣人微微一笑,說道:“二是有關孔大龍老先生帶來的包裹,裏麵是被地府通緝多年蔡詭與蔡瘟、蔡疫三兄弟的來往書信。隻要拿到書信,便可以在當中找到三蔡兄弟行蹤的蛛絲馬跡。這些書信被孔大龍老先生得到,我們地府想要花重金將它買回去......”


    說到這裏的時候,曹正歎了口氣。隨後繼續說道:“原本孔老先生已經答應將書信賣給地府的,不知道為什麽他突然變卦了......還將裝有書信的包裹帶到了車前子少爺這裏,九殿下也是立功心切,這才假扮孔大龍,想要不傷害車前子少爺的前提下,將這些書信送到閻君陛下手裏......”


    “是......”這時候的‘孔大龍’適應了吳仁荻帶來的壓力,終於可以結結巴巴的說道:“我就、就是不敢傷害車、車、車前子,這才想了這、這個辦法假扮孔大龍......可、可還是被逃過車前子的眼睛,被、被他看出來了破、破綻......吳、吳勉先、先、先生,我就是看在您、您的麵子上,可是一直都沒敢還手。結、結果他差一點打死我.....我爸、爸爸閻君都沒這麽打過我......”


    “那我還要誇你幾句,誇你沒被我兒子打死......”吳勉這話是對著‘孔大龍’說的,不過他的目光也一直停留在曹正的臉上。頓了一下之後,白發男人繼續說道:“這個幻陣是我早年間發現的。雖然不入流,不過也不是陰司鬼差能破解的,你叫曹正......”


    “森羅殿總管曹正......”黑衣人重複了一下自己在地府的官職,隨後繼續說道:“曹正的前世是河北術士米安然,正是創出這陰陽幻陣之人......投胎之時沒有抹除前世的記憶,這才僥幸可以破解前世自己的陣法......”


    聽到曹正前世正是幻陣的主人,吳仁荻心裏也有些驚訝。不過白發男人喜怒不形於色,曹正和‘孔大龍’並沒有發現他的異樣。


    “我就當你說得是真的......”吳仁荻說完這半句話之後,終於轉頭看著還是很緊張的‘孔大龍’,說道:“回去你和爸爸說,不要再打包裹的主意了。從現在開始,包裹改姓吳了。想要的話,讓他自己上來跑一趟,親自問我要......”


    ‘孔大龍’還是想要再爭取一下,卻被曹正用眼神攔住,示意他不要亂說話,這才繼續對著吳仁荻說道:“是,我們記住了......這就回去向閻君複命,從今往後,地府絕不再打包裹的主意。”


    說完之後,曹正拉著‘孔大龍’對著吳仁荻行禮,這才帶著他們地府的九殿下,離開了吳勉的視線之內。他們倆徹底消失時候,白發男人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曹正,我記住了......”


    打跑了莫名其妙的假孔大龍之後,車前子便不踏實了。老登兒這個包裹裏麵到底是什麽東西,竟然還冒出來一個假的孔大龍。要不是自己看出來破綻,真被這人騙走了包裹。還指不定會出什麽事情,可喜那個孫子跑了,就是不知道他會不會死心,別等一會再回來......


    車前子越想越覺得沒底,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著。放在家裏總是不妥當的......被折騰的也睡不著了,當下,小道士換好了衣服,拿著包裹離開了沈辣家。到了小區門口打車去往民調局,這玩意兒到了民調局應該就安全了.......


    車前子家距離民調局並不遠,差不多二十分鍾的路程之後,出租車到了民調局大院門口。付了車費下車之後,小道士拿著包裹正要往民調局裏麵走,卻看到了打著哈欠往外走的西門鏈。


    見到這麽晚了,車前子還要回民調局,西門大官人有些吃驚的說道:“小車,這都快到下半夜了,裏麵就剩幾個值班的。這時候你回民調局幹什麽?我聽說不是說你放半個月的假嗎......”


    二室裏麵也就是原來的主任熊萬毅和車前子不對付,其他兩位主任西門鏈和老莫和他還能說上話。小道士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說道:“別提了,晚上的時候被我們家老登兒抓了壯丁......大官人,先別說我,你不是也才下班嗎?”


    “我還在整理上次xx醫院事件的報告,這不是一直沒弄好......”說到這裏,西門鏈一把拉住了車前子,對著他說道:“說到xx醫院,我還真有件事要請你幫忙。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走,咱們先回民調局,我慢慢和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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