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大龍也看到了這個女人,滿臉堆笑的也招了招手。看著女人跑過來之後,笑嗬嗬的說道:“我還說要去機場接你們呢,想不到你們早到了......來,我來介紹一下,我徒弟車前子,旁邊那個是他爸爸吳勉......”


    聽到麵前看著二十來歲的吳仁荻,竟然是十八九歲車前子的父親。女人驚訝的長大了嘴巴,沒等孔大龍介紹自己,她忍不住說道:“舅舅你開玩笑吧,這位吳先生看著也不比他兒子大幾歲。再說他們也不是一個姓氏,您別開倫理玩笑,要是放在西方國家,這兩位先生可以告你的......”


    女人說話的時候,車前子一直在不錯眼神的盯著她。這個女人管孔大龍叫舅舅,自己的母親是小老頭的外甥女......這就是自己的媽媽了?看著看著,小道士的眼睛紅了起來。


    突然間被這麽一個半大小子盯著,女人也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她有些尷尬的衝著車前子笑了一下,隨後對著孔大龍說道:“舅舅你有朋友在,要不然等你有時間的,去我的酒店聊天吧。”


    “別著急走啊,咱們爺倆小二十年沒見了。早年間聽說你生病了,現在看你生龍活虎的,舅舅我也放心了.......”說到這裏的時候,孔大龍有意無意的掃了吳仁荻、車前子父子倆一眼,隨後繼續說道:“這是我外甥女何勝男,我們倆小二十年沒見了......勝男啊,你怎麽樣?二十年前的事情都想起來了?”


    “沒,二十年前的事情怎麽也想不起來了。每次要想的時候,腦袋都會炸了一樣的疼......”女人苦笑了一聲之後,繼續說道:“為了這個,我看遍了洲域的醫院。那邊最著名的腦科醫生也解釋不了,不過除了二十年前的事情想不起來之外,其他的事情都是曆曆在目......舅舅,要不你先勸勸你徒弟吧,他這是怎麽了?”


    確定了麵前這個女人就是自己的母親之後,車前子再也忍不住,這些年沒有母親的委屈都想了起來,眼淚止不住的流淌了下來。


    車前子擦了一把眼淚之後,說道:“我......我沒事,眯眼了......你們說你們的,我不礙事.......別趕我走......”


    吳仁荻倒是好像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依舊麵無表情的站著。隻是看著自己的兒子眼淚一把、鼻涕一把的,他掏出來自己的手帕,遞了過去,隻說了三個字:“擦鼻涕......”


    “沒事,不是衝你,這孩子不聽話,剛才他爸爸說了兩句,還往心裏去了......”孔大龍笑嘻嘻的摸了摸車前子的腦袋,隨後繼續對著自己的外甥女說道:“咱們說咱們的,勝男,這些年在國外怎麽樣?還需要啥和你舅舅說,我沒兒沒女的,就你這個一個外甥女,和親閨女也沒啥區別......”


    女人說道:“舅舅,這些年一直都是你在支持我,我在國外這些年的花銷,也都是你出的。現在該我孝敬你了,不能再花你的錢了。”


    “這有啥,誰花不是花,你舅舅我是出家人,要錢幹什麽?”孔大龍嗬嗬一笑之後,看了一眼身邊的孔大龍。隨後繼續說道:“不過這話說回來,出家人也不死不了的。等著我走了那一天,我這個徒弟還要你......”


    孔大龍的話還沒有說完,突然從遠處有人喊了一句:“勝男!你怎麽過去了......”


    隨著聲音看過去,就見一個與何勝男差不多年紀的男人,抱著一個小女孩走了過來。


    女人急忙走過去,接過了男人懷裏的小女孩,隨後另外一隻手挎著男人的胳膊,走過來對著孔大龍說道:“舅舅,這就是我和你說過的,你外甥女婿陶方。這個小東西是你的外孫陶冉冉......來,冉冉,叫舅爺爺......”


    看著女人挎上男人胳膊的那一刻起,車前子便有了不好的預感。現在聽到自己的母親已經有了新的家庭,原本想好的認親,一家三口團聚的希望瞬間破滅了......


    孔大龍笑嗬嗬的抱著孩子,對著車前子說道:“小子,我做主你來認個幹妹妹吧。你瞧瞧這眉目鼻眼兒的,和你還挺像......”


    看著車前子的眼淚馬上就要再次止不住的流下來,吳仁荻一把拽住了他,隨後對著麵前的幾個人說道:“你們一家人聊,我們父子倆還有事情,不奉陪了......”


    說完之後,也不顧孔大龍在身後挽留,轉身拉著車前子離開了這裏。


    看著吳仁荻的背影,女人歪著頭陷入了沉思。這個男人好像在什麽地方遇到過,正要回憶具體細節的時候,她‘哎呦’了一聲,腦袋突然頭疼欲裂。


    這時候,吳仁荻拉著車前子順著天壇裏麵走了出來。小道士一邊走一邊默不作聲的流著眼淚,吳主任什麽話也不說,隻是陪著他默默的一直往前走著。


    回到了車裏之後,車前子也在控製不住,“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吳仁荻還是不說話,隻是默默看著自己的兒子。


    直到看著車前子哭的差不多了,這才又掏出來那塊手帕,還是之前的三個字:“擦鼻涕......”


    車前子淚眼婆娑的看了吳仁荻一眼,接過了手帕。擤了一把鼻涕之後,將手帕還給了自己的父親,說道:“你老婆和別的男人生孩子了,你一點都不生氣嗎?”


    “孫德勝都查到了......”吳仁荻好像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隨後對著車前子繼續說道:“直到你是我兒子之後的第三天,我就直到你母親的近況了。孫德勝那種人精,不用我開口,他會提前去查的......”


    說到這裏的時候,吳仁荻頓了一下,看了一眼止住了哭聲的車前子之後,他繼續說道:“他問過我的,要不要告訴你。被我製止了......孔大龍多事了.......”


    這時候,車前子已經緩了過來。他深深的吸了口氣之後,對著自己的父親說道:“老吳,你心裏對我媽真一點感情都沒有嗎?”


    吳仁荻沉默了片刻之後,說道:“我不記得了,就好像她現在不記得我一樣......說出來也許你接受不了,在看到那麽多證據之前,我也不記得你......現在我知道,你是我的兒子......”


    二十年前,杭州發生的事情是車前子親自查的。他心裏也明白這件事是天意弄人,怪不到自己的爹媽。不過他心裏就是別別扭扭的,怎麽也舒展不開......


    “你就不能說點好聽的......”車前子無奈的看了自己的父親一眼,隨後繼續說道:“行了,我哭一哭就好了......想不到是老登兒一直資助我媽在國外生活的,我就說嘛,他之前從民調局高亮手裏訛來的錢都去哪了......他也是閑的!不給錢我媽說不定早就回來了。也不能在國外結婚生孩子了!說不定、說不定咱們......”


    “現在你媽媽不是很好嗎?”吳仁荻也就是對他自己的兒子,才會這樣少有的耐心,他繼續對著車前子說道:“和剛才那個男人比,你媽媽和我真會比跟他快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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