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正山夜談知州衙門後院的事情還是被人發現了,畢竟那麽大一個地下空間擺在哪裏,而且遮擋洞口的假山還被楊正山一拳給轟碎了。


    當天晚上,衙門內的官吏就進入了地下空間查看過了,在發現裏麵的兵甲之後,他們立即向上匯報。


    第二天下午,衛岑就騎馬帶著丁三丁四再次來到了安源城。


    而入夜之後,衛岑就來到了楊家。


    前院迎客堂眾,楊正山穿著便服,麵帶驚訝的問道:“你不是要離開重山鎮嗎?怎麽又來安源城了?”


    他這是明知故問。


    通敵案已經交給了刑部、大理寺審理,呂華也先一步離開了重山鎮去了北原鎮,丁三離開安源城的時候就說最近他們會去北原鎮。


    至於他們為何又來安源城了,這還用說嗎?肯定是因為知州後院的地下空間。


    “你不知道?”衛岑用審視的目光看著楊正山。


    “知道什麽?”楊正山不動聲色的走進堂中,坐在了主位上。


    堂內燭火通明,吳海帶著兩個仆人為兩人奉上茶水,爾後退出去了。


    “知州衙門的事情!”衛岑緊盯著楊正山,似乎想在楊正山身上看出什麽來。


    楊正山咧嘴一笑,“好了,別打啞謎了,快說,發生什麽事了!”


    這事他肯定不會承認,打死也是不知道。


    開啥玩笑,那可是二十多萬兩的東西,不管誰知道這些東西在他手中,估計都會動歪心思。


    衛岑可能不會,可呂華呢?


    雖然楊正山與呂華有很多交集,但實際上楊正山對這位鎮北司提督大人一點也不了解。


    他們甚至沒有當麵交流過,所以楊正山很難信得過呂華。


    衛岑稍微沉吟了一下,說道:“知州衙門後院的假山下有一個很大的地下空間!”


    “我們在其中發下了三百套兵甲,並且還發現了打鬥的痕跡。”


    楊正山雙目瞪大,再次裝出了一副很吃驚的樣子。


    “地下空間?多大?”


    “還有兵甲?是軍中的製式兵甲嗎?”


    “有沒有查到打鬥的人?難道跟通敵案有關?”


    他問出一連串的問題,似乎對這件事很吃驚,也很好奇。


    衛岑很有耐心的一一回道:“有多大,你可以自己去看看,至於是不是製式兵甲,是製式的,但不是我們軍中的製式兵甲,而是大淩王朝軍中的製式兵甲!”


    “現在我們並沒有找到其他的線索,也沒有找到打鬥的人是誰,現場除了有血跡留下外,並沒有其他的痕跡。”


    楊正山心裏鬆了一口氣,昨夜他雖然離開的很急,但還是有收拾過殘留的痕跡,扔出去的銅錢都被他撿回來了,至於地上的腳印之類的,這些其實並不重要。


    他在去之前,鬱青衣就給他考慮到了,江湖中人做這種事還是比較有經驗的。


    可以說,隻要不是當場抓住他,就沒有證據能證明是他做的。


    至於猜測和懷疑,這是不可避免的。


    畢竟他在安源城,而且他有做這些的實力。


    “大淩王朝的製式兵甲!”


    楊正山雙眸微眯,“能夠打造兵甲,這說明他們背後可能有一座兵甲鑄造作坊!”


    “對了,你們之前沒有查過梁家的貨物來源嗎?”


    衛岑神色平靜的說道:“查過,梁家售賣的所有貨物我們都查過來源,糧食是他們從各府收購過來的,鹽是私鹽,來自蘄州的一個鹽幫,鐵礦則是梁家在大東山私自開采的。”


    “至於其他貨物,都是從各地買來的。”


    “從貨源上來看,梁家並沒有與其他勢力有牽扯!”


    楊正山微微頷首,梁家走私的物品中,以糧食和鹽鐵為主。


    其中糧食最好操作,梁家本來就是富商,本來就做糧食生意,買賣糧食都很容易。


    鹽鐵就要麻煩多了,這都是朝廷的管製物品。


    不過鹽有私鹽,當今大榮皇朝內,私鹽販賣極為猖獗,梁家想要大批量采購私鹽也不是難事。


    最麻煩就是鐵,無論是鐵礦還是鐵器,大規模采購都是不可能的,唯有私自開采。


    最最關鍵的是他們居然可以鑄造兵甲,這絕對不是梁家能做的事情。


    大榮皇朝不禁刀槍棍戟等兵器,畢竟大榮內武道盛行,武者修煉離不開兵器。但是大榮禁止民間私自鑄造鐵甲。


    而且鑄造鐵甲也是一件很難的事情,比之打造兵器要困難多了。


    兵器,找個鐵匠就能打造出來,無非就是好壞的差距。


    可是鐵甲就不一樣了,製造工藝極其複雜。


    一個手藝很高的鐵匠要花費很長的時間和很大的精力才能鑄造出一件鐵甲。


    三百套鐵甲,這絕對不是一個小數目。


    在重山鎮,絕大多數士卒穿的都是布甲,甚至很多武官穿的也隻是罩麵甲,唯有真正的將領,真正的精銳才有鐵甲。


    之前在地下空間內看到那些鐵甲的時候,楊正山就知道這玩意碰不得,所以他拿走了所有的東西,唯獨把兵甲給留下了。


    “所以這幕後還有其他人!”楊正山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這是顯而易見的。


    “沒錯,我已經將此事上報給提督大人,提督大人應該會繼續調查此案!”衛岑道。


    楊正山捋著胡須,“這事應該不用我幫忙了吧!”


    衛岑神色有些無奈,“應該不用你幫忙!”


    “那就好,那就好!哈哈哈~~”


    楊正山大笑起來,“衛老弟,不是老哥我不講道義,若是你帶著兄弟們來找我吃酒,我是歡迎之至,可若是為了秘武衛的公務,老哥我身板弱,怕折騰啊!”


    他是真不想跟秘武衛有太多的牽扯,之前是沒辦法,現在能拒絕他巴不得離秘武衛遠一點。


    當然,他也願意與衛岑、丁三等人交好,有幾個秘武衛的朋友總好過有幾個秘武衛的敵人吧。


    衛岑也知道楊正山的想法,不過他並不在意。


    楊正山這樣的想法並不特殊,在朝堂上很多官員都對秘武衛敬而遠之,甚至有些官員還將秘武衛視為死敵。


    楊正山隻是不喜歡跟秘武衛有牽扯而已,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吃飯了沒?”


    “沒有!”


    “哈哈,老哥請你吃酒!”


    楊正山笑道,爾後便讓吳海準備酒菜去了。


    ……


    衛岑他們來的快,去的也快。


    他們隻在安源城停留了一天便離開了,因為安源城已經沒有什麽好查的了。


    易善、梁榮都已經被擒,最後的地下空間也暴露了,他們想查也找不到線索。


    所以他們又去了重山關,打算再次提審易善和梁榮等人。


    不過這些已經跟楊正山沒有關係了。


    承平二十六年六月底。


    洛飛羽加入了王彬麾下的援兵營,實授副千戶,充任援兵營把總之職。


    作為楊正山推薦的人,洛飛羽還是很得王彬看重的。


    其實王彬看重洛飛羽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首先洛飛羽確實是個人才,有實力,有能力,除了年輕些,沒有經驗外,幾乎沒有其他的短板。


    其次是洛飛羽的來曆很清白,出身於天青劍派,祖上三代都是源河縣人。


    至於他與楊正山的關係,這並不算什麽。


    親戚也好,推薦之恩也罷,在軍中都是司空見慣的事情。


    總不能別人推薦的人你就不重用了吧。


    信任是需要培養的,忠誠也是。


    洛飛羽以後能不能得到王彬的信任,還要看他自己以後的表現。


    對此,楊正山愛莫能助。


    畢竟他無法替王彬做主。


    六月初八。


    丁三的父親朱尚合帶著家人來到了安源城。


    這位老兵身材稍瘦,臉色帶著一點蠟黃,但骨子裏的那份銳利確實掩蓋不住的。


    與他相比,原身都要差很多。


    這也正常,黑雲山之戰時,原身才十五歲,入伍不過一年,而朱尚合那時候已是後天武者,並且還是一位百戶把總。


    若是朱尚合沒有受傷,那他現在最少也是一城守備。


    “朱某見過楊大人!”


    官廳正堂中,朱尚合對楊正山抱拳拜道。


    他身後還跟著一個老婦人和一個小姑娘。


    老婦人是朱王氏,是丁三的母親,小姑娘是丁三的妹妹,叫朱玉,才十歲。


    “朱大哥無需多禮,哈哈,快請坐!”


    “韓飛上茶!”


    楊正山熱情的招呼道。


    韓飛也是個機靈的人,見有個小姑娘,上茶的時候還上了兩疊點心。


    “朱大哥,說起來我們也是同袍!”


    “那年我十五歲,就在鎮標營!”


    “不過我比伱幸運,全身全尾的活下來了。”


    “我有個兄弟,斷了一條腿,哎~~”


    楊正山刻意聊起了黑雲山之戰,想要借此來拉近兩人的關係。


    果然,聽楊正山這樣說,朱尚合變得放鬆了不少。


    同是黑雲山之戰的傷兵,他們有著共同的話題。


    為此,楊正山還特意提起了盧舟。


    兩人大概聊了兩刻鍾,吳海過來稟報道:“老爺,都準備好了!”


    “嗯!”楊正山點點頭,又對朱尚合笑道:“朱大哥,你們安住下來,其他的事情我們明天再說!”


    “那老朽就多謝楊大人照拂了!”


    朱尚合抱拳謝道。


    楊正山笑嗬嗬的點著頭,吳海上前領著他們離開了。


    朱尚合不是楊家的下人,也不是楊家的長工,他更像是楊正山的門客。


    所以楊正山不但要給他安排住處,還要給他發工資,而且這個工資還不能太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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