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說:“江家。”


    江家也隻有跟器城做過一單買賣,如果不是那一單買賣,大浪王室可能選擇對江家動手,而不是高家。


    如今又來了,也是難得的回頭客。


    江家那樣的大家族,自家自然也會有不錯的煉器師,還要高價來器城買東西,實屬形勢所迫。


    誰家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


    擠不出貨給人家,白白丟了個大客戶也是不對的。


    “給他們擠,吊著他們,把錢掙過來嘛。”


    管事說:“他們要中品法弩。”


    周小舟略一思索,說:“可以,慢慢給他們湊。”


    普通的法弩,管事可以做主,中品法弩要不要賣,得他做主。


    管事又問:“價錢呢?”


    “這不是百萬金剛賣出去嗎,不漲價就是仁義了吧?”


    “明白了。”


    管事又匆匆而去。


    周小舟伸長了脖子看向門外,好自由的天空啊!


    有鳥飛過。


    雖然隻是坐井觀天。


    一個丫頭連忙端茶過來:“城主大人坐下來喝茶吧,奴婢頭都被你轉暈了。”


    周小舟剛要接過來,她又收了回去,“奴婢先給城主大人試毒。”


    她輕輕喝了一口,才把茶杯放在他手上。


    周小舟好生無語,看著茶杯邊沿留下的唇印,說:“掉色了。”


    “下回奴婢不抹胭脂了。”


    “你是誰啊?”


    “菊八····”


    周小舟伸手捏住了她下巴,盯著她紅紅的唇打量,把茶杯送到她嘴角:“再喝一口。”


    “不用了吧,溫度正合適····”


    周小舟把一杯茶都灌進了她嘴裏。


    “又不是毒藥,你怕什麽?”


    “是毒藥,是毒藥····救我救我,大人救我····”


    菊八驚慌的拉著他,“奴婢被逼的,真的被逼的····”


    “誰?”


    這個丫頭軟綿綿倒了下去。


    這樣的一幕,嚇得其他人不敢動彈。


    “查一查····”


    周小舟有些無語,真的色字當頭一把刀,很容易就會倒在這樣的陰招下。好在他一向嚴防這些丫頭,實在不知道誰會忽然對他下毒手。


    很快就查出來,這個丫頭本姓衛。


    器城長老團裏確實有個衛姓長老,屬於騎牆派,那邊風大哪邊倒的人。


    但想讓這樣的人做馬前卒,很有難度,人家本就是跟風倒的人,幹嘛要親自提刀上陣?


    不是這種人的風格。


    除非有深仇大恨。


    跟姓衛的人貌似並沒有仇怨嘛,有些想不通。


    讓執法堂的人來查,順便知會一下衛長老。


    什麽個意思,也得聽他解釋解釋。


    先來的是執法堂的燕寒雪,帶著幾個人來勘察。


    “喲,周城主豔福還沒享到頭嗎,沒死真是奇跡。”


    依然如此毒舌。


    “本城主正在修煉童子功。”


    燕寒雪鄙夷的看著他:“修煉多久了?”


    “兩天。”


    “滾。”


    燕寒雪一把推開了他,細細查看了屍體一番,說,“這種毒藥叫做紅顏一點紅,通常抹在唇彩上,才不會把自己毒死。


    不過,周城主放心,修為低的人容易毒死,這麽一點還毒不死你。”


    周小舟眼神掃向那些丫頭,機靈的丫頭連忙伸舌頭舔自己的唇彩,以示清白。


    “怪嚇人的,以後誰還敢碰女人····”


    “沒關係,反正周城主遲早死在女人手裏,早晚的事而已,無須大驚小怪。”


    燕寒雪擺擺手,手下把屍體帶走,她也跟著風風火火而去。


    在器城做個執法堂一把手,顯然比在武勝王城做個普通捕快讓她幹勁足了很多。


    沒等來衛長老,好不容易等到了負責打探情報的那個管事,頗為不爽:“手腳也太慢了吧!”


    “第一時間,屬下第一時間趕過來了。”


    管事忙說,“高山劍宗源源不斷的人趕到丹城,天階不少,已經在巷戰中,應該已經占據了上風,把守軍壓製住了。獲勝隻是時間問題,大概一兩天內就能占據丹城。


    朝廷方麵在附近並沒有像樣的援兵可調。”


    “哦····”


    這樣的結果在預料之中,高山劍宗肯定會源源不斷的增加人手,直到拿下丹城為止。


    “高山劍宗出動了多少人?”


    “很多人。”


    “很多是多少?”


    管事尷尬了一下,他也不是親臨現場,隻是探子用傳訊符傳回來隻言片語而已,猶豫著說,“應該在萬人以上,據說還有一些其他的附屬小宗門也被驅動了。”


    這是拚盡全力了?


    一個門徒過萬的宗門,已經很不得了。


    當然,這樣的場麵通常算是弟子們的曆練機會,有地位有身份的大人物不會輕易出手,免得掉身價。


    也是試驗一下附屬宗門忠誠度的時候,別光說不練。


    這樣的熱鬧,沒有湊一湊相當可惜,現場目睹,也能看出一些高山劍宗術法的特點,以後跟他們的人對戰時也好心裏有些底。


    任何人都可能會成為對手。


    “傷亡大嗎?”


    “不小。”


    “不小是多少?”


    管事又尷尬了。


    “裝備如何?”


    管事張張嘴,不知道說什麽好,沒有親眼目睹實在回答不了這樣的問題。


    “算了算了,走吧····


    有斥侯回來時,問清楚。”


    “是。”


    傳訊符傳送不了多少信息,斥候隻會撿重要的事傳達,不可能事無巨細說那麽清楚。


    周小舟隻好把他打發走。


    高山劍宗占據丹城後,和器城就成鄰居了,雙方會不會產生摩擦也難說,不得不防。


    高山劍宗要是來打器城,會怎樣?


    轉過頭得好好想想怎樣才能讓自己重獲自由。


    主要是他的修為低了些,誰都覺得他弄得死,隻要有法弩在手,射死元嬰期不是夢,天階以下的很多人也一個個親手複仇,就煩不勝煩。


    如果他的修為到了分神期或者逍遙境,想要埋伏他的人自然會少掉很多。


    成功機會小了,就沒必要冒如此風險。


    修為又不能一口吃成個胖子,就很無語。


    另外隻能打造出更好的盾牌,無懼任何法弩暗殺,也能有更大的膽子出門。


    極品法弩有可能射穿極品法器盾牌,除非技藝能再提升一步,打造出玄階上品的極品盾牌,防禦力又會得到進一步加強,可能更穩。


    也隻是可能。


    必須好好在這方麵下功夫。


    為了自己的自由。


    但如今局勢這麽亂,也不能閉門埋頭煉器。


    處處被牽扯住,一團亂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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