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風局的時候,人會越打越多,一旦逆勢,很容易樹倒猢猻散。


    其他人又不傻,湊個熱鬧占點便宜而已,不可能會給高山劍宗當炮灰。


    這一戰,起於玩笑,過去湊熱鬧嚇唬對方的,玩笑間變得血腥無比,使得高山劍宗遭受重創。


    但他們又不甘心就此敗退,想要在丹城來次決戰,扭轉形勢。


    殲滅這支城衛軍,奪得大量法弩,再反攻器城,這是反敗為勝的契機。


    以君臨天下之姿下山,結果還沒有好好施展一下拳腳,就在陰溝翻船的感覺,何等憋屈。


    豈能認輸!


    在器城決戰,肯定沒有主場之力。


    把決戰之地選在丹城,有主場之力的吧?


    所以,這回高山劍宗守城牆,禦劍在空的是器城城衛軍。


    器城城衛軍緩緩壓過來,氣勢就不一樣了,猶如天兵降臨,有很大的壓迫感。


    雖然也隻有萬把人,卻有大軍壓境的感覺,連呼吸都難以順暢。


    主要是感覺沒有多少把握贏下這一戰。


    就算能贏,得死多少人?


    如果隻是單挑,手裏有弩的一方未必就能穩贏。


    萬弩成軍,太恐怖。


    一輪齊射,估計得被射死一半,再來一輪,還有一半的一半嗎?


    這樣的仗,怎麽打?


    如果有之前那麽多人,聚集幾倍人數拚死衝鋒一番,也是有可能獲勝,如今人全跑了,隻有高山劍宗獨立麵對強敵,隻會越來越心虛腿軟。


    身影閃爍間,一人攔住了城衛軍去路,是個高冠道人,眼神陰沉的要滴出水。


    “安敢犯我高山劍宗。”


    “犯我器城,雖遠必誅。”


    周小舟見這個家夥隻是個分神期,膽子大了些,緩緩禦劍向前,嗬斥他一聲。


    誰犯了誰?


    是高山劍宗糾眾侵犯器城,挨了揍純屬活該。


    這個時候說是周小舟先動手的,就是搞笑。


    誰先動手重要嗎?


    不管怎樣,都是勝利方有理。


    高冠道人緩緩說道:“與本宗為敵者,從來沒有好下場。”


    周小舟說:“與本城主為敵者,從來不得好死。”


    彼此都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人,就看誰順誰,誰逆誰。


    “小兒猖狂。”


    高冠道人一擺手,大量天階蜂擁而起,站在了他身後,也擺開了陣勢,各種法器在手,城牆上的禦劍者做好了禦劍衝鋒的準備,隨時跟隨他們身後衝鋒陷陣,為宗門赴湯蹈火。


    這是事關宗門存亡的一戰。


    這樣重大的戰役來的有點突兀。


    茫茫然間麵對時,已經站在了生死線上。


    紙麵實力高山劍宗明顯高出很多,但誰都心裏發虛。


    高冠道人左右看看,明顯感覺宗門高層次的人少了一大截,疑問:“其他人呢?”


    “陣亡了。”


    他猛皺眉,追問:“陣亡了多少?”


    “逍遙境四人,分神期三十多人,重傷者還有二十幾。”


    這樣的損失,已經傷筋動骨了。


    “怎麽可能!”


    他不信,怒道,“都是廢物嗎?”


    沒人回答他的話了。


    這麽多分神期以上的高人,折損在這些禦劍者手裏,實在不可思議了些。


    說是廢話不過分。


    “說話!”


    “回掌門話,他們的弩非常厲害,其他弟子還折損了兩三千。”


    這位掌門強行壓製心頭的怒意,問:“可有應對之策?”


    “本宗也得大力打造這樣的弩箭。”


    “眼前,眼前如何應對?”


    之後大力打造這樣的弩,還用你說!


    有人說道:“集中施展風係術法,使其弩威力減弱,失去準頭,再貼身近戰,可破。”


    這個戰術是可以的,在大風的環境中,弩箭的威力驟減,一旦貼身肉搏,弩箭的威脅更是大大降低,容易誤傷自己人而顧忌重重,不會輕易出手。


    但得看對方怎麽布陣,梯次分明的話,依然會造成很大的傷亡,甚至可以棄了前排的自己人,全部射殺掉。


    一旦混戰起來,心狠一些的統領不會顧忌自己人的生死,能舍棄就會舍棄,隻求勝利不計傷亡。


    戰場上死於自己人手裏,並不罕見,有時是戰術需要,被排進趕死隊裏去,隻能自認倒黴。


    不管怎麽打,想要擊敗這支城衛軍,傷亡肯定小不了。


    傷亡慘重的話,高山劍宗的地位隻怕難保。


    作為掌門人,考慮問題的層次更高,出現一定的傷亡能接受,出現巨大的傷亡就難以接受了。


    宗門會元氣大傷。


    高山劍宗的掌門人出現了猶豫,還得死多少?


    如果會有這麽大傷亡的話,壓根不該下山參與世俗的爭鬥····


    周小舟見這個家夥左顧右盼的和左右說話,一弩就扣了下去。


    擒賊先擒王。


    擊殺對方首領人物,很大程度上能影響一場戰鬥的走向,地方會士氣暴跌,己方則士氣暴漲。


    除非對方馬上有二號三號人物出麵鎮得住場。


    “好膽····”


    “卑鄙!”


    高山劍宗這位掌門人顯然威望極高,有人紛紛搶著擋在他前麵,亮出盾牌抵擋。


    一弩,貫穿了兩麵盾牌,射死了兩個天階。


    屍體當即從空中墜落。


    “殺····”


    馬上激怒了高山劍宗所有人,咆哮著衝鋒向前,各自施展手段,力求自己能在突破弩箭威力範圍時還能活著。


    一場血戰又驟然展開。


    “射。”


    城衛軍是在空中排開陣勢,梯次更加分明,前排射出一弩後,馬上換上了盾牌和刀劍,頂在了前排,遲滯敵人推進的速度,給後軍贏得更多次發射弩箭的機會。


    但也因為是在空中,敵人不僅可以從四麵八方衝過來,還可以從上方和下方突擊進來。


    尤其是下方,對於禦劍者來說是比較大的弱點,需要極好的排兵布陣,各支小隊需要互相掩護。


    薛欽重還是有點料的,安排的井井有條,但對於城衛軍來說也是第一次麵對這樣的大戰,能不能做到忙而不亂,久難說了。


    那得需要極好的心理素質,和默契的配合。


    一打起來,場麵相當大,天階利用個人的靈活和速度,不斷突進城衛軍之中,殺敵或被殺····


    “擊殺賊獠。”


    其實不用說也有很多人奔著周小舟去,人家也擒賊先擒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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