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舟巴不得把這位師叔祖打發走,可人家剛剛有了一些指教他的興致。


    好好指教一下後輩,是前輩的責任。


    尤其是已經混好了的後輩,更要好好指點指點,免得他妄自尊大,不知天高地厚。


    所以,滔滔不絕的說啊說。


    法器人無頭蒼蠅一樣跑啊跑····


    好在入了夜,對逃跑方更有利,逃脫的機會更大。


    在高空飛遁,其實目標更大,不如貼著地麵飛行,往複雜的地形裏鑽,往樹林裏竄。


    “下個月,就是宗門大典,你一定要回來參與,順便正式拜祖師。”


    “啊?”


    “不要猶豫,這是你露臉的機會,備上一份厚禮,必定能出人頭地揚名立萬。”


    還要備厚禮?


    周小舟習慣了跟別人要厚禮,自己真沒有往外送出過厚禮····在武勝國時除外。


    “多厚的禮?”


    “這個就不好說了,有些人送根草,也是禮輕情意重,人家真窮。


    你嘛····


    以你如今的地位,送百萬金的禮,別人都會覺得你輕慢了宗門。”


    “啊?”


    又不欠他們的····


    一驚一乍的,又挨了一擊。


    正想衝進一片森林,有柄屠龍刀忽然出現,一刀劈掉了他一條手臂。


    要命!


    法器人一口牙全都噴了過去。


    這些牙是三寸飛劍的翻版,近身襲擊防不勝防,而且破盾能力極強,足以破開逍遙境的護體氣勁,不死也得夠嗆。


    這人隻是輕傷,幾顆牙齒嵌入他身上,破了點皮,讓他猶如被針紮了一下,神魂有些刺疼,微微一振就彈落了。


    明顯是個合道境。


    揮手間他又一刀斬了過來。


    “犯我君山,必誅。”


    這柄屠龍刀,起碼是極品寶器,用來砍極品法器,雖說不是砍瓜切菜,難度不高。


    要命····


    法器人最怕的就是這樣的武器,頂不住,就是死路。


    師叔祖慢悠悠的說:“禮物最好價值上千萬,在宗門裏名列前茅,甚至一舉奪魁,才能在宗門裏有名有姓,占得一些份量,以後就不會再有人胡亂把你賣了。”


    還要炫富?


    滄海宗這麽大的宗門,總會有不少人混的不錯,借著宗門大典的機會,回來炫耀一下,也算衣錦還鄉。


    宗門需要摟一筆錢,弟子們需要出人頭地的炫耀機會,不謀而合,才會樂此不疲,每十年來一次。


    有些人對宗門的栽培之恩確實感恩不盡,很舍得出錢,自己有十塊願意貢獻給宗門九塊。


    借錢裝逼的,純屬活該。


    有些女弟子也會炫耀自己嫁得好,攜帶夫婿回來睥睨一下別人。


    周小舟對滄海宗實在沒有多少歸屬感,讓他出這麽多錢討好別人,覺得虧得慌。


    但想在宗門裏扭轉局勢,就得有一定的存在感,才不會被人隨隨便便打了主意,就得在這裏花上一大筆錢,贏得宗門上上下下的好感。


    你活著比死了好,才會有人維護你的生存權。


    “剛剛誇你精明,你又糊塗了?”


    “哦····”


    實在是法器人快被人大卸八塊了,哪有心思跟他扯淡。


    兩隻手臂不斷格擋,不斷被削掉,越來越短,四肢去其三,隻剩下一條腿了。


    一條腿也得跑啊!


    隻要跑進這片大樹參天的森林,才能逃得生機的機會。


    依然禦劍奮力逃跑。


    “果然非人也,這是法器煉製的人形器物。”


    這位倒是識貨,逼問,“你是何人?


    快快招供,否則本宗必定掘地三尺也要把你挖出來····”


    周小舟一扭屁股,放了個大招,毒氣彌漫。


    真的很毒。


    這是依照某些知名的妖獸逃命時釋放的毒氣配置的毒藥,激發後呈煙霧狀,煙霧彌漫。


    你要放毒就放毒唄,非要從屁股後麵放出來幹嘛?


    顯得那麽惡心。


    從而也徹底激怒了他,大步向前一蹚,屠龍刀一揮,把法器人斜斜斬成了兩段。


    他衣袖一甩,蕩開了這股毒氣,隻見法器人躺在了地上,已經成為了殘屍。


    “塗師叔刀下留人。”


    顧念堪堪趕到,看看一地殘肢,連連感歎,“自己人啊自己人,這是個誤會。”


    “誤會?”


    這位塗師叔惱火的怒視他,整出這麽大的動靜,造成了這麽大的死傷,你跟我說誤會?


    “哪來的誤會?”


    “這個這個····”


    顧念也說不清楚,這是怎麽打起來的?


    還得好好查一查。


    “你是說,你知道此人來曆?”


    “這個····家師應該知道。”


    “本座找他去。”


    這位塗師叔也懶得在這耽擱了,迅速離去。


    顧念左右看看,不敢收地上法器人的殘片,害怕又被暗算,也就走了。


    他還要知會其他同門收工返回。


    塗師叔其實是想把這個法器人殘肢收回去好好琢磨琢磨的,但顧念來了,身為長輩不能親自幹這種活,得顧念去幹,回頭帶給他就好。


    顧念吃過虧有些發毛,不敢靠近,就棄了。


    周小舟的元嬰連忙從殘肢裏爬出來,連忙逃走。


    一個光屁股的小人,脖子上套著一個空間戒指,猶如個項圈,摸黑在野外跑路。


    元嬰其實能飛起來,但飛起來的目標太大,速度快了風大,甚至能被風吹的潰散,還不如貼在地麵飛安全一些。


    所謂的安全也是相對的,進入這片森林,到處都是野獸的嘶吼聲,綠油油的眼珠子隨處可見。


    一個元嬰,想要在野外生存下去,難度極大。


    意念一動,那柄飛劍還召喚的到,飛了過來托起了元嬰,稍微飛高了一些,樹上貌似有猛禽。


    一隻貓頭鷹一樣的飛禽可能把他當成了小動物,猛然俯衝過來。


    好在還有空間戒指在,可以拿出一些能用得上的東西,一枚三寸飛劍一閃,先紮在它身上。


    它翅膀瘋狂撲騰,帶起的風力差點把他從飛劍上推下去····


    “你猶豫什麽呢?”


    師叔祖見他魂遊天外的樣子,猛然嗬斥一聲,“沒有宗門做靠山,你已經你能守得住你的家業嗎?


    別人那是知道你是本宗弟子,顧忌頗多,不敢對你下手而已。


    宗門庇護了你,你回報宗門理所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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