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都沒幹,反而得到了尊重。


    亂了方寸迷了心。


    亂的是心。


    頑皮的吳六小姐也不從滄小二背上下來,揚著小手招呼船長,好奇的問:“貴客有什麽優待呢?”


    船長噎了一噎,貴客沒有任何優待,隻是讓他這個船長加深一點印象而已,笑說:“待到靠岸後,鄙人請道友夫婦去最好的酒樓好好吃一頓,如何?”


    夫婦?


    吳六小姐有些尷尬,連忙從滄小二身上滑下來,嘴裏說:“可以可以,可不許賴賬····那裏有彩虹!”


    一驚一乍的,蹦蹦跳跳。


    滄小二自然不想去吃喝,說:“船長大人客氣了,我等繳納了船資,自然要賴在這船上,豈有輕易放棄之理。”


    “遇險不驚,遇事不亂,並不是說說就能做到的事。”


    船長哈哈一笑,也沒有再多說什麽,又去跟其他人打個招呼,說上幾句暖心的話。


    船上天階多,自然是有好處的,萬一遇上海盜,也能招呼起來並肩作戰。客人裏的天階一下子所剩無幾,讓他心裏有些發毛,得好好數一數還剩下幾個,估算一下實力,以備不時之需。


    一路平安最好,但作為船長則要提早做好各種不利情況的應對之策,提早規避風險,並不容易。


    “道友,之前多有得罪,都是誤會,切莫放在心上,如今理當成見,同舟共濟。”


    老駱特意笑嗬嗬的走過來招呼一聲,如今他是駱家在船上唯一的天階了,跟滄小二單挑又沒有把握,更加不能和他起糾紛了。


    他的使命是安全護送那幾百名後輩到達航洲大陸,為了這個目的,其他一切都要靠邊站。


    幾個家族天階之死也變得無關緊要,一個誤會就帶了過去。


    就算想要報複一二,也得上岸了以後再說。


    放下成見同舟共濟,是如今最好的選擇。


    周小舟又不是初入江湖的毛小子,豈會被他一句話就哄過去了,回頭拚死拚活的幫忙守護駱家子弟,非要熱臉去貼冷屁股。


    同舟共濟完了後,坐等別人過河拆橋?


    家族幾個天階被殺的仇怨,不是說說就能一筆帶過的事,自然會有死者親近之人不肯甘休,老駱回頭一句他管不了,豈不要被惡心到。


    周小舟聳聳肩:“這艘船真要翻覆,本人自然會棄船而去,共濟個啥?


    這船又不是我家的。”


    絕不可能跟駱家共濟,仇怨已經越來越深,根本無法化解。


    老駱說:“同在一條船,還是共濟比較好,不然彼此都可能會有危險。


    有什麽事,上岸了以後再說,不定駱家還會誠心交好道友,送上一個大禮包,以示感謝,徹底揭過這點恩怨。”


    意思是說,如果關鍵時候他能幫駱家一把,死幾個人的事自然有可能抵消,有機會揭過。


    不跟一個大家族結仇,肯定是好事。


    “該是你家致歉,而不是本人巴結你家。”


    周小舟懶得搭理他,拉著吳六小姐走遠了些。


    老駱看著他們的背影猛皺眉,如果對方不肯暫時和解的話,對他很不利,甚至要時刻防備對方會不會襲擊自己。他若是出了什麽事,一船的後輩,全是羔羊。


    “你的詩呢?”


    “這不是····還在想嗎!”


    吳六小姐苦苦醞釀,想要賦出一首驚才絕豔的大作。


    隻是隨隨便便的打油詩,就太丟臉了!


    想啊想,越想越淩亂。


    而且覺得海風有些大,很自然的往他懷裏鑽,避避風。


    熱戀中的男女似的,自然而然的靠近,依偎在他身邊。


    兩個穿著厚厚鬥篷的男女站在船頭,比較辣眼睛。


    這一帶的天氣很不錯,萬裏無雲····有鳥人。


    之前棄船逃逸的一些天階,返回了。


    要說他們是功臣的話,冒著生命危險引開海妖的注意力,絕對算得上功臣。僅僅隻是為了自己逃命而甘冒巨大風險,就算達成了功臣般的事實,依然不受待見,沒人理會。


    但他們是付過船資的人,是有資格繼續在這艘船上住下來的。


    有些哭哭啼啼的女人又驚又喜,無語了····


    彼此間會留下多深的隔閡,就不得而知了。


    “萬裏無雲有鳥人····”


    吳六小姐的大作冒出了這麽一句,感覺不太行,又打住了,做苦苦思索狀。


    陸陸續續返回的鳥人也是越來越多,想要飛渡大海還有很漫長的距離,大多數人都會在附近等等看,船安全了,自然坐船更加安逸。


    有人看到了吳六小姐的臉,頗為驚豔,飛落在附近,目光又一個勁在滄小二身上打量。


    “幸會二位,鄙人戴梅村····”


    “芸芸眾生皆無心····”


    吳六小姐又冒出來一句,又連連搖頭,“不好不好····表達不出這些人的無恥之處。”


    這個戴梅村微微尷尬了一下,笑說:“這位小姐想要抨擊何人?鄙人頗有文采,可以出口成章。”


    吳六小姐說:“就是你這樣跑了又跑回來,還覺得理所當然的人。”


    戴梅村說:“本就理所當然,何來無恥一說?


    鄙人付過船資,此船安全的把客人送到目的地,是理所當然的事。鄙人沒有任何理由陪著此船冒風險,有風險之時,自然是能避就避。”


    修仙者和普通人自然不同。


    普通人長了船,無處可逃,同舟共濟是唯一的選擇。


    修仙者則不然,怎麽風險低怎麽選擇,同舟共濟就是一句空話。


    吳六小姐說:“雖說沒錯的樣子,還是感覺很無恥。


    不願意幫助弱小,修得通天徹地的能力,又有何用?”


    “非也非也····”


    這個戴梅村搖頭晃腦的辯論起來,“在下就是想要修得通天徹地之能後,更好的幫助世人,才要更加珍惜自己的性命,才有可能修煉到更高的層次幫助更多的人。


    白白送死,才是最大的不負責任,你說對吧?”


    迎來吳六小姐更多的鄙視,隻是狡辯的理由而已,把他自己說信了。


    她想要駁斥幾句,滄小二則是鬥篷一揚,擋開了他們彼此的視線:“不要做無意義的事,還是好好想想你的大作吧。”


    “這不是有點感覺了,又感覺····詞不達意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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