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個白元理,又想起了白家給他送的一個美女,叫什麽來著····


    想不起來了。


    那個丫頭在他家住好幾年了,經常跑出去玩,在器城玩的挺開心的樣子。


    這個白元理正要走,見他盯著自己看,疑問:“這位道友有何見教嗎?”


    周小舟回了回神,說:“在下看道友頗為眼熟,感覺曾經見過····道友是不是曾經在溫洲大陸的莫耕城出現過?”


    他是莫耕城的人,肯定在莫耕城出現過。


    白元理疑惑的打量他,不認識。


    “在下正是莫耕城之人。”


    “道友莫非姓白?”


    “沒錯。”


    “幸會幸會!”


    周小舟感歎道,“真是有緣萬裏來相會,不····十萬裏····


    不,百萬裏····”


    說不清楚君山離莫耕城到底隔了多少裏,十萬裏隻怕都不止。


    “幸會幸會,確實有緣····”


    白元理瞪大眼仔仔細細打量他,挖空心思的想啊想,還是一點印象都沒有,但又不能說自己壓根不記得對方,太無禮了!


    “想起來了,想起來了····道友是那個····那個誰····”


    “在下姓陸,大名陸條。”


    “對對對····你看在下這記憶,實在不太好,失禮失禮····”


    白元理連連懊惱,又熱情洋溢,“他鄉遇故人,必須一醉方休,在下請客,敘敘舊。”


    在這麽遠的地方能遇上故人,確實是很值得激動的事。


    身在遠方,總會牽掛家鄉。


    故人能帶來家鄉的點點滴滴,聊以自慰。


    “好意心領,在下辟穀中,實在不方便飲酒。”


    “那就喝茶,喝茶喝茶····”


    白元理相當熱情,盛情邀請,“在下居所離此不遠,陸道友姑且移駕一坐,在下必定拿出最好的茶招待貴客。”


    “君山寸土寸金,白道友在君山也能有自己的居所····佩服佩服!”


    在君山想要買座宅院可不便宜,相當昂貴。


    “租的租的····”


    白元理頗為尷尬,他住的地方,頓時讓周小舟開了眼界。


    這是一個比較偏僻的院落。


    院子不大,院落裏密密麻麻的隔開很多個小單間,鳥籠似的。


    單間小到什麽程度呢,隻擺得下一張茶幾。


    修仙的高人嘛,吃喝拉撒都省了,有一個立足之地就夠了,能打個坐喝杯茶,行了。


    這個不大的院子裏,足足住下好幾十人。


    也算沒有露宿街頭。


    周小舟都不知道說什麽好了,他真沒住過這樣的地方,甚至沒有想過,如今回想,君山這樣的地方還不少。


    在君山能有個院子,就能做個包租公,躺著過豐衣足食的好日子了。


    “陸道友如今落腳何處?”


    “客棧。”


    周小舟說,“在下來君山聽道,需要趕道場,走到哪算哪,就近找家客棧住下比較方便····”


    “住客棧太貴。”


    白元理直搖頭,“這樣的房間每個月都要三百金了,錢難賺,花的又快,難啊難。”


    他回趟家也要不到太多的錢,在這一待又是幾年,哪裏夠花,就得省吃儉用,還要找工作養活自己。


    但在君山找份像樣的工作並不容易,一個元嬰期在別的地方是天階高人,在這隻能做低賤的活,收入有限,一個月能聽上一次道場就謝天謝地了。


    他依然樂此不疲,妥妥虔誠的朝聖者。


    在君山這樣的人還不少,指望著自己能一朝悟道,修為暴漲而出人頭地。


    這樣的道心可謂堅固的很了。


    周小舟感覺自己完全做不到,還不如去搶一把呢····


    他能在君山密集的趕場子聽道,不為錢操心,還是因為何大船和滄小二在來時的路上都有不小的收獲,足以讓他獲得一段時間的財物自由。


    這裏的開支也確實很大,花錢如流水,也有坐吃山空的感覺。


    但暫時還不需要為錢操心,吃到山空也得幾年後。


    “確實很難。”


    “要不,陸道友也住到這裏來?


    附近應該還有空餘的房間,能剩下不少錢。”


    白元理勸導他,“要做長遠打算,就算有錢也要省著點花,不能一下子把錢花光,在下就吃過這樣的虧,露宿街頭······被城衛軍抓了。”


    君山確實有這樣的規矩,露宿街頭會被城衛軍抓去審,在牢裏關幾天免不了。


    “呃····算了,在下到處趕道場,不喜歡在一個地方久居,不自在。”


    “哈哈,看來陸道友暫時肯定還挺富有,在下當初也是如此,迫不及待的到處趕道場,最終花得兩手空空,才不得不靜下心來。


    可氣的是,君山這裏錢好花,不容易賺。”


    閑聊間,白元理感歎著連連搖頭,拿出茶具煮茶,結果最好的茶葉也僅僅是幾兩銀子的那種。


    當然,在別的地方賣幾兩銀子,在這裏賣幾兩金子。


    “喝在下的。”


    滄小二從戰利品裏搜羅出來不少茶葉,他又不喝,都囤著呢。


    挑了一盒好茶葉遞給他。


    “陸道友果然豪橫,出手就是這種千金好茶。”


    白元理哈哈一笑,也不拒絕,坦然接過,“陸道友如此豪橫之人,必定身世不凡,在下怎麽就想不起來莫耕城有陸姓的大家族呢?”


    “在下並非莫耕城人氏,來自在九重山下的武勝國。”


    “原來如此!”


    白元理哈哈一笑,“陸家在武勝國必定也是有數的大家族。”


    陸條家裏就是個農戶。


    “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謙虛了,謙虛了····”


    喝上一口好茶,渾身都來勁了似的,白元理出身算是極好的,能在這裏熬著過苦日子,也算意誌堅定,又開始勸導老鄉,“君山確實是個好地方,來了就對了。


    聽聽高人講道,確實每有感悟。


    但道場也沒必要去的過於密集,領悟不了也是枉然,需要細細回味,才不至於浪費了錢。


    還有,高人也有三六九等,誰的道都聽,實在沒有必要。


    哪位高人符合自己的胃口,再去聽,事半功倍,能省下不少錢,感悟還更多。”


    聽道的人從最初的狂熱到漸漸冷靜下來,都需要一個過程,這個過程就是錢花光的過程。


    沒錢了,不冷靜也得冷靜。


    還想聽到高人指點,就得在君山待下去,先把生活過下去。


    雖然是修仙的人,依然還是人,隻是生活圈跟普通人有了些不同而已。


    一樣的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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