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元理有些幸災樂禍的說:“在下聽到了些傳言,說是那周某人之發妻,如今就在君山。消息傳開後,已經引起群情激奮,很多人揚言要把她先奸後殺碎屍萬段····


    開不開心?”


    周小舟直翻白眼。


    喬嫣確實應該就在君山。


    如今要遭池魚之殃了!


    別的什麽人,可能還好一點,說是那周某人之發妻,絕對能引起驚天巨浪。


    夫債妻償。


    君山宗裏也有人因為親友死在器城而遷怒到喬嫣身上,甚至就有君山宗的弟子跑去器城渾水摸魚,結果死在了那裏,有人故意把她的消息傳了出來,引起群情激憤。


    謹問反問:“道友因何如此幸災樂禍?”


    白元理噎了一噎,滿滿的尷尬,爭辯說:“這不都是周某人害的嗎,害得我等不得安生,總不能還要去衛護他的妻兒吧?”


    謹問歎息著說:“都是天涯淪落人,就算幫不上忙,也不必幸災樂禍。”


    “道友教訓的是,是在下淺薄了。”


    白元理苦笑了一聲,“隻是氣不過那個家夥隔這麽遠還能害到人而已,幾時見了他,必定好好責罵他一番,倒也確實不能牽連無辜。”


    “無辜啊····無辜又未必。”


    謹問歎息著說,“既然他們是夫妻,自然是生死與共····”


    “在下且去看個熱鬧。”


    聽聞喬嫣有事,周小舟就坐不住了,不耐煩聽他們閑聊下去,滄小二馬上出門走人。


    白元理急喊:“陸道友,你千萬不要衝動,不要招惹是非····”


    君山宗所在的位置,在君山三層以上,那裏才是該宗門所在,外人不能進入。


    如今的君山宗宗門牌樓外,已經匯聚了很多人,正在吵吵著要求君山宗交出女賊首。


    君山宗自然不鳥這些人,派了不少弟子攔在路口。豈有隨隨便便把宗門弟子交給外人處置的道理,何況喬嫣是席老夫子的弟子,地位極高。


    但示威的人越聚越多,聲勢越來越大,密密麻麻人山人海。


    滄小二匆匆趕到這裏,還有人讚了一聲:“道友急公好義,真男兒也!”


    這也算急公好義?


    周小舟老大不爽,偏頭問:“你家死了幾個?”


    “沒有沒有,鄙人純屬出於公義,親友中並沒有人殞命,隻是出於公心,為眾多受難者討回公道。”


    “你是好人?”


    “必須的,道友急急忙忙趕過來,家裏必然死了人,死了幾個?”


    “呃····好幾千。”


    “好家夥!”


    這位仁兄倒吸一口涼氣,同情的用力鼓勵他,“這個公道絕對要討回來,但要多找些人來,人越多越好,才能給君山宗造成巨大的壓力,逼迫他們把人交出來。


    回頭把人交出來後····道友可以先上,據說她長得還可以。”


    他露出一個齷齪的笑容,又忙說,“隻是為了激怒那賊人,把那賊人引到咱們這邊來,再好好收拾他。”


    這種事吧,經不起鼓動,自己方代表正義似的,真有不少人呼朋喚友的忙著招呼人過來助陣。


    周小舟也不管這家夥是誰了,抬手間一枚飛劍就紮進了他前心,從後背鑽出去。


    死去。


    雖說和喬嫣有些矛盾,但這是家庭內部矛盾,豈能容忍她受到外人的傷害。


    真要折騰到君山宗把人交出去的地步,他根本衛護不了喬嫣。


    那就隻有把這些人盡快驅散。


    那人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殺人了!”


    人群頓時散開。


    凶手肯定就在人群裏。


    甚至就在自己身邊。


    人群一退再退,老江湖們更是和任何人都拉開了安全距離,退的更遠。


    “小心小心,有人在故意搗亂,必定是溫洲大陸的人,小心身邊····”


    人員密度不斷被疏離,人人自危。


    這種隨時都可能受到襲擊,卻不知道敵人是誰的局麵,最是容易產生恐慌。


    原本擁擠過來的人流,不斷往遠處撤離。


    有生命危險,誰還敢往這裏湊熱鬧呢····


    倒是很快有城衛軍趕到,封鎖了附近要道,嚴查凶手。


    滄小二第一時間跟著人流遠遠退開,湊在人群裏看熱鬧。


    一時間又走不了,要道被城衛軍封鎖了。


    附近有人頗為憤怒,大聲說:“一定是那些賊人幹的,隻要人群裏有溫洲大陸的人,一定就是凶手,互相詢問旁邊的人,聽聽是什麽口音。


    一定有口音的,隱藏不了····”


    丫的····


    口音這東西確實很難隱藏。


    有些人在這裏待久了,口音可能越來越微不可查,白元理的口音就不重,周小舟跑到航洲大陸沒多久,口音還是比較重的。


    溫洲大陸的人混到這裏來,確實屬於居心叵測的嫌疑人,一般人避之唯恐不及,也壓根不會湊這個熱鬧。


    “道友,你是哪人?”


    附近有人馬上盯上了他。


    周小舟一陣無語,盡量學著他的口吻:“你又是哪裏人?”


    他在這裏也算待了些時日,雖然沒有刻意注意口音問題,如今學說一句,還是難以分辨的。


    這人側著耳朵細聽,貌似難以確認,又引起了一些懷疑,想要和他多說幾句:“在下來自流沙河附近的流沙城,聽道友這口音倒是跟我們那有些相似,莫非是老鄉?”


    滄小二微微點頭,不吭聲。


    他又問:“道友來自哪座城?在下很可能去過。”


    丫的····


    “噓。”


    滄小二神秘兮兮的抬指示意禁聲,表示隻能悄悄告訴他一個人,兩人就湊近了些,接頭交耳的摟在一起。


    趁機毫不猶豫的用三寸飛劍把他刺死。


    沒有私人恩怨,隻有敵對關係。


    對方非要作死。


    摟著他往外走,趁人不注意,把屍體往乾坤袋裏一丟,神不知鬼不覺的讓人當街失蹤。


    想要走出這片區域,又走不了,君山的城衛軍很有經驗,封鎖住了要道,切斷了所有人出路,把凶手控製在了一片可控的區域,細細篩查,自然能找出來。


    一時間把周小舟弄得有些沒辦法,竟然無法混過去。


    從來沒有在意過的口音問題,竟然成了足以致命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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