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他想不出恰當的詞匯。


    同樣一件事,以什麽樣的詞匯形容,代表的意思全然不同,確實需要仔細斟酌。


    這個時候他被很多目光盯得脖子發涼,心裏發毛,有些煩躁。


    強行鎮定吧,感覺腦不夠用了似的。


    滄小二接口說:“算他跪舔君山宗,從此抱住了君山宗的大腿,光宗耀祖····”


    喬八爺氣的亮出一張符籙差點扔他身上:“小子,你不要激怒八爺,八爺生氣起來,自己都怕。”


    “咦····老八,你這張不是合道境的破境符嗎?”


    “貌似就是····”


    不少親友湊上去查看:“你不是說畫不出來嗎?


    畫出來了也不說一聲,最少得饒我一張吧,這麽多年的交情····”


    “必須有我的一張。”


    “我的····”


    蘊含合道境一擊的破境符,能折騰出來的製符師很少,絕對高級貨。


    自稱八歲就會畫符的人,這天賦不是吹的。


    魯執事都嚇了一跳,小看對方了。


    這個製符師連合道境的符籙都能製作出來,逍遙境的符籙肯定有一大把,對上這樣的製符師沒有多少勝算可言,一旦動起手來····


    尷尬了,還以為穩吃對方。


    雖說一張符籙未必能打中他,人家手裏一大堆符籙的話,肯定沒法玩。


    “就這一張,就這一張····


    效果怎樣還不清楚,試過了以後再說。”


    頗有現場試一試的意思。


    喬八爺明顯是故意趁機亮出殺器鎮鎮場子,把魯執事的囂張氣焰打下去。


    以為弄不死你?


    簡單的很。


    “這都是誤會,都是小人挑撥引起的誤會,大家都是講道理的人,明事理辨善惡,有話好好說。”


    魯執事一下子就慫了,滿臉笑容,笑容真誠。


    周小舟處理這種事,把蹦躂出來的人往死裏打就是。


    喬八爺處理這種事就要委婉多了,把對方勸退就夠了,全身而退,不讓自己陷於仇怨之中無法自拔。


    應該算是年輕人和老年人的心性區別吧,畢竟喬八爺是個二三百歲的人了,要圓滑很多。


    隻是引而不發。


    一個能製作破鏡符的製符師,連合道境的人都要顧忌幾分,甚至得交好,想辦法弄幾張過來防身才是上策,關鍵時刻足以保命。


    一符在手,弱雞變惡狗。


    喬八爺這些親友更是表現出了極大的熱情,紛紛預訂,必須得弄幾張過來。


    不要錢似的····


    這種玩意有錢也買不到。


    更不是能批量生產的東西,條件很苛刻,需要的材料很難獲得,豈是想要就能有。


    想要製成一張可能要嚐試幾十幾百次。


    喬八爺的製符水平高到了這種層次,也讓周小舟嚇一跳,不明覺厲。


    他挨過合道境之人一擊,頂著盾牌手臂都被打斷了。


    他也想弄幾張過來防身,看誰不順眼就甩過去,而不是喬八爺這樣做做樣子。


    每天被人看著坐牢一樣困在家裏,很不爽的····


    喬八爺又收起了這張符籙,免得被無良的親友搶走,笑說:“喬某一向都是講道理的人,也不想參與任何江湖恩怨,有話確實應該好好說,越是打打殺殺,越是沒完沒了。”


    魯執事連連點頭:“喬大師這樣的處世態度最好,老朽其實也是這樣的處世態度,不願意惹是非,隻要安逸的過自己的日子,無奈是非惹我啊!


    無緣無故被無恥之人栽害,苦不堪言,必須還我清白,還請喬大師將此人交給君山宗。


    此人假冒本宗弟子殺害慈悲城的人,惡意挑起本宗與慈悲城的恩怨,罪大惡極,必須拿回去,才能平息雙方之間的事態。


    一旦君山宗和慈悲城之間產生矛盾,後果難以想象,喬大師應該能想象得到後果的嚴重,無論如何都必須拿此人回去,還請見諒····不是輕慢喬大師。”


    在他的立場來說,覺得自己相當委屈,無辜又冤枉的被卷入了這樣的是非,被擠在了風口浪尖之上。


    若不是他負責接待的慈悲城幾位來使,又想討好對方弄點好處,結果被夾在了中間,以他的心性其實壓根不會管誰是誰非,頂多看個熱鬧說說風涼話。


    如今連腦袋都被巨額懸賞了,根本沒有後路可言,猶如輸紅眼的賭徒。


    喬八爺說:“他不是喬某下屬,喬某無從將他交給任何人,到了喬家就是客,喬某又必須維護客人的安危。


    這態度是和天芎城一樣的,你們若有恩怨,請在天芎城之外解決,喬某自然不管。”


    說是這樣說,若是這個家夥這輩子就呆在天芎城了呢?


    關鍵問題就是滄小二會在天芎城待多久,若是對方待在天芎城不出去,君山宗就拿他沒辦法,顯得君山宗無能似的,不僅丟他一個人的臉麵,整個宗門的臉麵都丟這了。


    “喬嫣是我們君山宗弟子,喬大師也算是我們君山宗的自己人,自己人更要好好說····”


    “等等,等等····”


    喬八爺感覺自己被這個家夥的無恥繞進去了,自己人還上門喊打喊殺?


    同樣的事,翻個臉,態度全變,而且如此自然順滑,可見這個老家夥沒少幹這種事,隻看結果出菜單。


    如今想要交好對方了,就拉關係,搞的自己受了天大委屈似的。


    “喬嫣已經不算君山宗弟子了吧?”


    “算算,喬嫣還是君山宗弟子。”


    因為事情比較倉促,開革喬嫣的程序還沒走完,這不又出事了嘛,就停頓了。


    所以,喬嫣確實還算是君山宗的弟子。


    “她是君山宗的弟子,你們還能強行把她交給外人?”


    正常的程序嘛,抓住喬嫣,當場開革,交給外人,就不算君山宗把君山宗的弟子交給別人,不用背負自己人都護不住的惡名。


    魯執事又是一陣尷尬,但他臉皮極厚,刀槍不入,沒覺得這算多大的問題,笑說:“那都是誤會,喬嫣確實還是君山宗弟子,理應盡快回歸宗門,宗門必定會給她一個合理的說法,有功必賞。


    喬嫣是本宗弟子,本宗和喬大師之間就是····親戚關係,自己人。”


    喬八爺有些無語,說:“周小子胡攪蠻纏起來不怎麽討人厭,你胡攪蠻纏起來特別惡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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