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腦袋都沒有了的人,戰鬥力依舊在,讓這個殺手很絕望。


    實在太意外。


    瞬間後背挨了兩下擊打,他依然沒有放棄生的希望,抽回劍果斷一斬,斬斷了被抓住的腿,另一隻腳一蹬地,依然奮力往預定的撤退路線上逃竄,灑落一地的血。


    這是選擇錯誤的結果。


    若是一早就斬斷這條腿,就不會負更重的傷。


    但錯了就是錯了,後悔從來無用。


    周小舟愣是沒能留住他,本體趕到時,這個殺手已經逃了出去。


    出了周家大院,他就不敢追出去。


    主場之利才有比較高的把握獲勝,出門就是別人的靶子了。


    鬼知道外麵有多少殺手等著他呢。


    想要對付殺手,隻有殺手。


    隻有非常了解殺手,才有更大的可能殺掉殺手。


    一時間想起曾經有個殺手邀請他加入他的殺手組織,是不是該加入其中好好學習學習呢?


    人家又沒有來聯係他,想要加入了,都沒地找。


    一個高明的殺手進入周家大院,重傷逃離,造成的威懾力其實已經不小了,能讓其他殺手更加謹慎一些。


    不明覺厲,不知道那個殺手因何會短時間內就受了如此重傷,周家大院的危險評估隻會又拔高一個層次。


    不是就一個逍遙境女護衛嗎?


    器城外幾萬賞金獵人隻能算是擺設,有些高明的殺手才是真正的威脅,他們隱隱的包圍著周家大院,耐心的尋找著出擊的機會。


    雖然是各自為戰,卻也心照不宣,甚至盼著別人先去試試水。


    有些殺手非常有耐心,隻要懸賞不撤,就能一直等下去,畢竟這樣的大單成功一次,就可以金盆洗手了。


    這一次的潛入,隻能算是一次試水,沒有激起多大的浪花。


    除了極少數知道的人知道了外,沒有擴散。


    周小舟也沒有驚動任何人,甚至親自用水係術法洗地,把血跡衝洗掉。


    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又看到了一天的陽光,多美好的世界啊!


    黑暗中的掙紮與拚殺,外人何以知。


    器城中見不得光的人不止他一個,分神期以上的全都躲了個無影無蹤。


    而器城本身就不靠這些人衛護,有沒有無所謂,秩序依舊。


    白裳最近越發出不了門,很想去和那些同層次的人交流論道,出不了門也是枉然,頗為無奈。好在如今周家的客人裏多了一個顏語,修為還算可以,悟性也高,和她能聊得起來。


    還有一個修為更高的楊微彤,則是從來不理她。


    兩人一早就在一起談經論道了。


    順便吃早餐。


    她看到周城主早早來到食堂,有些疑惑:“城主哥哥這是一宿沒睡嗎?


    昨晚寵幸哪位嫂嫂了?


    這樣是不對的,不要縱色過度。”


    她說的一本正經,反而把顏語鬧了個臉紅。


    這也是論道的範圍之內?


    女孩子家家的,說這樣的話題合適嗎?


    但白裳覺得這也是論道的範圍內。


    周小舟沒搭理,反而告誡了她一聲:“如今器城中所有分神期皆在被懸賞之列,你千萬不要出去,這麽漂亮的腦袋被人割去領賞,怪可惜的。”


    “城主哥哥倒是眼沒瞎,看得見白裳還有幾分姿色。”


    “所謂的姿色,就是看著順眼些,符合正常人的審美而已,看著好看的人總要賞心悅目一些,這是人之常性。眼前皆是美好的東西,總比醜陋的東西要讓心情愉悅一些。”


    “你這話算是憐香惜玉嗎?”


    “隻是想你活久一些而已,你自己非要尋死的話,又拉不住你,隨便。”


    “我沒想死啊!”


    “沒想死就老實待著。”


    “城主哥哥是不是對白裳有什麽誤解?”


    “沒有,就是有些舍不得殺你。”


    白裳滿臉的委屈:“哪裏得罪城主哥哥了呢?”


    “明知故問。”


    周城主冷哼一聲,“這是警告。”


    白裳一陣沉默。


    食堂裏有幾個心靈手巧的丫頭做了很多精美的餐點,見他過來紛紛把最精美的一份送到他麵前,討寵。


    甚至有人坐到了他腿上,喂他。


    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美好生活。


    顏語滿頭黑線,這樣的生活太腐朽了!


    她搞不清楚白裳和周城主之間的事,不方便多嘴,這樣的一幕就看不下去了,說:“周道友,我等乃是修道之人,一定要靜心忍性,不被這花花世界誘惑,方能走的更遠。”


    “非也非也····”


    周小舟搖頭晃腦的說,“道法自然,要順應自己的心性,滿足了所有的欲望後,才會沒有欲望,才能不被這花花世界誘惑。”


    其實就是給自己找借口。


    而這樣的說法其實也有一定的道理,明明被誘惑了,隻是拚命忍著,那誘惑始終還在。隻有滿足了所有欲望以後,也就沒有誘惑存在了,方才能輕鬆遠行。


    顏語覺得他這話有一定的道理,偏頭細細尋思。


    白裳哼了一聲,說:“好色就說自己好色唄,非要找冠冕堂皇的理由幹嘛,又沒人管得了你。”


    沒人管得了,也不能任意妄為,各種無形中的約束還是存在的。


    周小舟冷眼看她:“要不要本城主把外麵那個等著你的人揪出來殺掉?”


    白裳無奈的說:“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這樣聰慧又好看的美女,有人追求不是很正常嗎?


    城主哥哥若是吃醋的話,我惡意認了,給你做妾吧。


    你又不要我,還不準我跟其他男人交往,就不對了吧?”


    周小舟被她噎了好一會,說的他很沒有道理似的。


    幾年時間觀察下來,這個白裳看似清純無知,其實隻是表象,一個修煉天才玩起心計來,沒那麽容易對付。她也始終沒有做出什麽對他不利的事,頂多懷疑她透露了些他家裏的情況出去。


    也僅僅是懷疑。


    “沒有不準你跟其他男人交往,你想嫁給誰就嫁給誰。”


    “城主哥哥說出這話,實在讓人傷心。”


    她其實是莫耕城白家送給周城主的人,胡亂跟別人勾搭上,從而激怒了周城主,聯姻沒成反而成仇,對不起家族的栽培了。


    “你若是找到了真心誠意待你的男人,兩情相悅的話,本城主自然不會攔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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