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識的那位天芎逍遙忙說:“周城主,這位乃是本宗太上長老,切莫失禮。”


    天芎宗的合道高人?


    這人錦衣玉服頗為富貴的模樣,身上有股君王般不可侵犯的凜凜威風,不是那種仙風道骨的扮相,很可能做過天芎城主,更可能就是被他光顧了洞府的那位高人。


    盜賊遇上了失主,有些尷尬。


    也不知道天芎城如今放開了封鎖沒有。


    “失禮。”


    周城主給了些麵子,抱拳致歉。


    致的是盜賊行為的歉。


    在這裏看來,就有氣度多了,知道尊敬前輩,孺子可教。


    天芎高人微微點頭,算是領了他的歉,還說:“年少輕狂也有銳意進取之處,鄙人最是欣賞有進取心的年輕人,但切莫狂妄自大。”


    “受教。”


    稍稍給這位一點麵子,算是對他的安慰。


    有了說話的機會,這位又想多說上幾句:“聽聞周城主去過天芎城?”


    “在下在天芎城住過大半年,好好感受了一番天芎城的方方麵麵,感覺天芎城已經是人間少有的仙境之一,引以為榜樣,對在下治理器城更是多有借鑒之處,還要多謝貴宗賜教,感激不盡。”


    聽他當眾誇讚天芎城,整個宗門臉上有光,這位天芎高人頗為欣慰:“多多交往,互相借鑒成功之處,共同進步,才是治理地方應有之心。”


    “前輩言之有理,待得閑了,在下必定再去天芎城,好好聆聽前輩教誨。”


    “孺子可教····”


    這位沒意見了,周城主是不是法器人出麵,就不是多大的問題了。


    另一位白發蒼蒼看似就德高望重的高人,緩緩說道:“我等此來,乃是體上天好生之德,平息無謂的幹戈,免蒼生之苦,得生息之幸,善莫大焉····


    故此,涉事雙方理當都要拿出一些誠意,各自退一步,自得海闊天空。


    慈悲城一方已經有了足夠的停戰誠意,周城主這邊還請也拿出一些誠意,免得我等如此大動幹戈卻白跑,白白耽誤了寶貴時間。”


    這麽多合道高人跑過來,耽誤的時間可不少。


    人家要是去講道的話,收入不菲。


    雖然不是想講道就有地方可講,收入也是說不清楚的事,因此耽誤時間,人家肯定以自己的最高收入來算時間。


    一個時辰,好歹得是百萬金起步,這得耽誤多少錢?


    周城主反問:“慈悲城的誠意在哪,拿出來瞧瞧?”


    這位高人說:“誠意是相互的,周城主這邊有多少誠意,慈悲城自然就會有多少誠意。周城主不肯拿出誠意,又怎麽能感受得到別人的誠意呢?”


    周城主感歎著說:“在被慈悲城打壓迫害的這些黑暗日子裏,本城蒙受了巨大的災難,遭受了天大的破壞,海量的人員傷亡,各方麵受到的影響相當嚴重。


    本城主更是過著暗無天日的生活,終日不見陽光,難啊難啊····”


    器城的損失肯定是巨大的,但活力更足,恢複能力強,越戰越強,越來越繁華。


    最大的難點是堂堂的城主過著暗無天日的牢獄生活,難見陽光,相當淒苦。


    這都是不爭的事實。


    交戰雙方哪有好的,隻是誰比誰更慘而已。


    這場比慘的戰爭中,慈悲城更慘一些。


    想要獲得更多的賠償,就要描述的更慘一些。


    “所以,應該盡快結束這場兒戲般的亂戰,收起幹戈,免再無謂流血,恢複朗朗乾坤。”


    “前輩言之有理,本城願意拿出巨大的誠意,原本損失超過兩千億金,隻要慈悲城賠一千億金就算了。”


    誠意滿滿,一句話就抹去了千億金。


    很給這位高人麵子。


    這位高人並沒有參與具體事務,感覺他確實很給麵子,欣慰的點頭。


    哪來這麽大損失?


    有人急了,忙說:“周城主這是漫天要價,誇張到離譜,哪來的誠意!


    器城再怎麽算,損失也不過一兩百億金而已。”


    周城主反問:“本城主的性命價值百億金沒錯吧?”


    “呃····”


    這位被噎了一噎,他身價確實過百億金,比任何一個合道境都貴。


    不知道他暗藏什麽玄機,不敢隨便接口。


    周城主怒道:“本城主遭受無數次刺殺,至少被人打死了十次,這裏就是千億金了。”


    打死他一個法器人就是殺了他一次,勉強也說的過去。


    感受了十次死亡的恐懼,死了十個元嬰,對於他來說就是死了十次。


    “這個····這個說法有點勉強,法器人不能算,賬不能這麽算。”


    “法器人不要錢的嗎?


    慈悲城的法器人價值八億金,本城主的法器人一個能打他們一百個,算價值的話,就是八百億呢。


    本城主的法器人價值百億,市場有價,還是慈悲城標的,豈能馬虎。”


    他的懸賞金算是法器人的售價,雖然有點強詞奪理,也不算太過分。


    慈悲城出產的觀光型法器人不都價值八億金嗎,還供不應求。


    漫天要價坐地還錢,好好掰扯唄。


    價錢虛高可以砍價,砍到五十億,還是比較受市場認同的。周城主的法器人確實有這樣的價值,在這樣的圍剿之下,本體都能活下來,就是價值的體現。


    這一項作價五百億,在場沒人反對。


    慈悲城就算不爽,連反對的資格都沒有。


    長長的賬單,一項一項的討價還價下來,需要太多的時間。


    所謂的高人,一旦坐下來談生意,也就成了市井之徒。


    如果一方不是高高在上的姿態,平等對話,高人也就不高了。


    不過,談判對象不是這些合道高人,而是那些逍遙境。他們隻是來鎮場子做公證人的,坐在一邊喝茶,看著雙方菜市場砍價一樣爭論不休,麵麵相覷。


    “這樣的年輕人····有一個就是宗門之幸,本宗也得栽培出來幾個才好。”


    “不行不行,有幾個不行,一山不容二虎,頂多隻能有一個。”


    “每個人都是不同的,豈能仿造?”


    什麽東西都能仿造,人是仿造不出來的,每個人的經曆不一樣,氣質也就不一樣,頂多隻是類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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