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無所謂,偽道人所謂啊!


    他得一直逃亡下去,直到被殺為止。


    餘生就算能活下來,也隻能過地鼠一樣的生活。


    悲慘程度可想而知。


    智酬道人臉色難看起來,正色說道:“周宗主,此事非同小可,切莫意氣行事,可能會導致兩宗之間開戰,致使生靈塗炭,絕非玩鬧之事。”


    “哦····”


    周宗主若有所思,“本宗主年少無知,見識淺薄優柔寡斷,且容在下好好考慮考慮,回頭跟宗門長輩們商議商議,盡快做出一個最合適的選擇,可好?”


    這麽大的事,確實需要好好商量一下,十億金呢,豈能說沒了就能沒了?


    這個窟窿怎麽填?


    鎮海宗不出這筆錢,就得綠山宗好好商量出一個可行的方案。


    至於商量到什麽時候才能有結果,真不好說。


    這是拖字訣。


    智酬道人還難以發脾氣,人家已經在想辦法了。


    總不能和暗影樓翻臉,導致整個宗門上上下下所有人都被暗影樓追殺吧?


    他有些無奈的微微搖頭:“周宗主,事關重大,切莫兒戲。”


    周宗主連連點頭:“明不明白,且讓你那位智商師兄先躲一躲,本宗真不想他死啊!他隨隨便便死了的話,本宗上哪找二十億金?”


    真心祈禱他活下去。


    活的越久越好。


    雇凶殺人的人,祈禱被殺者長命百歲····


    祈禱一百年,多了就算了。


    實在很無語,智酬道人定定的打量著他,沉默了好一會,才說:“本宗號稱天才無數,隻怕沒有任何人會是周宗主對手,後生可畏啊。”


    沒有人是他對手,宗主選拔還有意義嗎?


    誰上去都是一樣的結果,隻會被綠山宗壓製。


    形勢堪憂。


    “過慮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周宗主淡然的舉杯,“果然是好酒!”


    舒爽。


    雲崇尚疑惑的瞪著他,不是法器人嗎?


    “好生招待周宗主,莫生事端。”


    智酬道人又急急忙忙走了,得趕回宗門好好商議,到底該如何應對這事呢?


    因此引發大戰,鎮海宗有戰敗之危。


    贏麵實在太小。


    若是贏麵大,自然可以趁機把綠山宗收拾了。


    很大的難題。


    這也算是周宗主給的下馬威。


    下馬威通常是主人給客人下的,客大欺主,跑上門來給下馬威的也有,那是以上位者的態度藐視主人。


    宗門前輩走了,雲崇尚鬆了口氣,又坐了回來,笑說:“這仗肯定打不起來,隻管安心喝酒。”


    周宗主疑問:“雲道友何以如此篤定?”


    “若是會打早就打起來了。”


    鎮海宗念叨著收拾掉綠山宗的呼聲,也不知流傳多少年了,都是說說而已。


    雲崇尚直搖頭,“但凡戰事都是一觸而發,雙方當權者熱血上頭,不管輸贏打了再說,才能打的起來。


    非要深思熟慮各種衡量,隻會越來越猶豫,最終不了了之。


    沒有碾壓性的優勢就不開戰的話,永遠都不可能會有戰事,等一方有碾壓性優勢的時候,對方已經屈服了。


    何況本宗也不是高枕無憂,南邊和隔壁大陸時有摩擦,東海那邊跟博浪宗時有衝突,西海那邊也不是沒有敵人。若是跟綠山宗開戰,很可能四麵受敵,甚至後路被斷,困死在海上,絕非可行之事。”


    他分析的不錯,對該宗門的行事風格更是了如指掌,硬骨頭不啃。


    宗門高層的意圖還沒有展現,下麵的人倒是明明白白了。


    “貴宗果然人才濟濟,佩服佩服。”


    “周宗主過獎了,在下隻是庸碌之輩而已,遠不如周宗主這般····這般有氣勢。”


    想不出合適的誇讚之詞,總不能說他夠無賴吧。


    確實可以說周某人氣勢已成。


    這種氣勢也可以說是王者之氣,上無封頂,一往無前,不是什麽人就能擋得住。


    “僥幸而已····”


    周宗主不太願意多說話了,任憑一群丫頭敲敲打打,蠻享受的樣子,其實是器城這邊砍價正激烈。


    談到了最後一項,器城因為懸賞支付出去的錢,需要慈悲城全額賠償,一文不能少。而被殺掉的人,各種賠償又要慈悲城賠,出現了重大分歧。


    對方認為這是重複要錢。


    器城這邊認為這都是正兒八經支出去的錢,殺人一筆支出,被殺又是一筆支出,明明白白,沒有重複一說。


    器城因此被殺的人,城主府自然是要賠付的,跟支付給殺手是兩碼事。


    確實是兩筆不同的支出。


    爭執不休。


    你總不能一點損失都沒有吧?


    主要原因是城主府賠付的價碼偏高,比市麵高了三四倍,人數也多到誇張,足有十來萬。


    有虛報之嫌。


    有康他人之概之嫌。


    大家都是高人,這場談判就沒有停頓過,一口氣從頭談到尾,其實已經蠻利索的了。


    一群合道境的高人也一直在旁邊喝茶,饒有興致的看下來。


    其實這是很無聊的事。


    好在器城的賬目做的明明白白,基本挑不出什麽毛病。


    “那就不要談了。”


    周城主直接拍了桌子,“殺本城的人,還想本城負責,回頭去你們家殺人,就無責是吧?本城賠付給在戰爭中英勇陣亡者的撫恤金,自然會高出普通撫恤金很多,在開戰時間段內身亡的所有人,都算是英勇陣亡。


    不然以後誰還願意為本城奮勇殺敵?”


    其實是把曆年來各種傷亡的城衛軍全塞這裏算賬了,不在懸賞範圍內的死亡也算在這裏麵。


    他拍了桌子,場麵才冷靜了一些下來。


    這也是下馬威。


    君山老塗總算抓到了說話的機會,淡淡的說:“慈悲城多的就是錢,你們替他們省這幾個錢幹嘛?


    這事早點了結早點清靜。”


    其他高人紛紛點頭,一次性解決多好。


    越拖拖拉拉,回頭隻會賠的越多。


    其實都不想得罪這個家夥,免得給自己找麻煩。


    一個難纏的人,誰都想躲遠點,不能交好的話,最少不交惡,順手送個人情以後好見麵。


    自己這邊的高人還替他說話,這些談判代表一陣無語。


    給他施些壓力,起碼能省下不少錢····


    算了,反正出錢的又不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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