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聖地開營,得洲這邊到處都在謀劃著偷渡,這個頻率想要偷渡成功,難度很高。


    都擠在這個時候去,不是撞槍口嗎?


    必須得有人接應。


    甚至得買通一大片區域的駐軍,才有可能悄無聲息的溜進去。


    就算已經天階的人了,想要幹成一件事也沒那麽容易,依然要偷偷摸摸玩偷渡,為了自己的夢想拚搏,冒風險,甚至栽了。


    這麽多人去偷渡,肯定會有極大的可能會被抓捕,成功者隻是極少的一部分。


    至於被抓捕後會有什麽樣的下場,不知道。


    等到沒人打擾了後,周某人又拿出虛空圖好好看一看,免得回頭記錯了。


    修為夠,直接省下一筆錢,更是少冒了一次大風險····


    “白道友,不要著急嘛,已經近在咫尺了,耐心耐心····”


    “這也算近在咫尺嗎,你我起碼得耗在這裏幾百年。”


    “這邊天地靈氣要比我們那邊濃鬱很多,修煉速度肯定會快一些,不如好好在這裏安心修煉下去,不要著急,急也急不來·····”


    聽這聲音耳熟,偏頭一看,竟然遇上了故人。


    而且是兩個。


    謹問和白元理竟然出現在了這裏。


    這世界····真是小啊!


    這樣都能遇上,相當意外。


    已經難以用他鄉遇故人來形容了。


    “咦,這位道友甚是麵熟。”


    白元理見過周某人本人,掃了一眼,眼神就掃到了這邊,頗為納悶。


    “幸會,白道友····”


    乍然相遇,躲也躲不過去,也沒必要躲,周某人隻好又收起虛空圖,笑說,“你們怎麽到這來了?”


    還以為他們依然還在君山聽道呢。


    這口氣,很熟似的,三個人甚至在君山出租房裏喝過茶,回首間已經過去不少時間了。


    誰都會有幾個朋友,願意當成朋友的朋友,無須記掛的朋友。這兩位就是周某人下意識的當成朋友的那種人,偶遇上,更有驚喜感。


    謹問打量他一眼,疑問:“這位道友認識貧道嗎?”


    周某人噎了一噎,第一次見他的時候是何大船,第二次見他的時候是滄小二,能算認識嗎?


    他連忙搖頭:“不認識,不認識·····”


    “貧道看道友,卻有似曾相識之感。”


    “老鄉嘛,免不了會有熟悉感····”


    白元理說:“這就是咱們老家的那個周某人。”


    謹問恍然:“幸會幸會幸會,久仰久仰久仰·····”


    真是他鄉遇故人了,三個人都是溫洲大陸之人。


    兩人很自然的坐到他這一桌,白元理問:“對了,你怎麽也到這來了?”


    “隨便走走。”


    說來兩人還有一些親戚關係,就隨意很多,白元理又追問:“聽說老家那裏受到了天鵬襲擊,傷亡慘重?”


    “這個·····”


    造成傷亡慘重的結果反而是黑白大陸的人導致的,天鵬在那邊算不上造成太大的傷亡。


    人禍大過天災。


    周某人反問,“你到現在才知道?”


    “君山那邊不安逸了,我倆不想在航洲大陸待下去,就找了艘船,給人做水手,兜兜轉轉才來到了這裏。大多數時間都在海上,到了這裏後才知道了一點天鵬的事,揪心的很,想回去又回不了。”


    “無妨無妨,莫耕城守住了,沒有造成太大傷亡,明月宗這邊更是沒有受到影響。”


    周某人看著謹問,真想知道他當初為什麽離開明月宗,明月宗的秘密不就是貪墨了大浪王朝的寶藏嗎,如今都過去了····


    貌似不對,明月宗的寶藏早就不存在了,應該跟謹問的事無關。


    明月宗還有什麽大秘密嗎?


    但跟謹問還是不熟甚至不認識的狀態,自然不能多問,還要加些酒菜給這兩個家夥填填肚子。


    “我家呢?”


    “貌似····問題不大。”


    莫耕白家到底怎樣,其實壓根沒有關心過,沒有死絕吧?


    “怎麽都是貌似?”


    “本城主····貧道貧道,貧道不也是一直在海上飄蕩嗎。”


    “你那麽大的家業,怎麽也放心跑出來亂走····不對不對,你有法器人,難怪這麽沒心沒肺。”


    白元理狼吞虎咽的一頓吃,“你是不知道,在海船上隻能吃辟穀丹,忽然間吃頓新鮮的,真爽!


    可氣的事,這裏用靈石,我們倆好不容易才跟船長把工錢換成靈石,因此差點打起來。


    靈石不多,得省吃儉用,必須好好吃你幾頓,你那麽富有····”


    謹問沒他這麽看得開,滔滔不絕說個沒完,依然心事重重的樣子。


    “謹問道友,遇事別往心裏擱····”


    謹問疑惑的反問:“周道友,在下並沒有自我介紹過,你怎知貧道來自明月宗,又知道貧道名字?”


    周某人噎了好一噎,好在沒有提及那個錢小姐:“你說了。”


    “有嗎?”


    “你不說我哪知道你是誰?”


    “呃····”


    謹問用力揉揉頭皮,坐下來話還沒說幾句,怎麽就已經說了那麽多?


    莫非最近精神恍惚的緣故?


    白元理抬頭問:“周道友,你跑到這裏來也不是什麽城主、國主什麽的了,莫要擺架子嚇唬謹問道友,他一直心事重重的樣子,問他什麽事又不說,一味悶在心裏,快憂鬱成疾。


    你不是口舌如簧的嗎,好好幫我勸一勸他。”


    “明月宗····挺好的嘛,總有如今正在捕殺水妖····”


    謹問一怔,問:“捕殺水妖幹嘛?”


    “就是····烤肉吃。”


    “哦····”


    白元理又問:“周道友,你這是也打算在這裏長期住下去嗎?”


    “沒有,貧道這是想要回去了,正好遇上了你們,甚是有緣。”


    滿嘴謊言也是很累的。


    一個謊言開始,就要用很多個謊言掩蓋,直到謊言越說越多,直到撒謊不眨眼,直到無顏麵對。


    因為實在編不出新鮮的謊言了。


    無法麵對,再也不想在對方麵前出現。


    這是很尷尬的局麵,明明不想撒謊,又不得不用謊言圓謊。


    他確實要走了,又不想讓他們知道自己已經逍遙境了。


    “周道友,既然難得遇上了,就多待幾天吧,好歹你比我們先來,得讓我等熟悉一下這裏的環境。


    我等在此需要待上很長的時間,得有個落腳之處,甚至得有謀生之法,才能更好的修煉下去。”


    為了修煉而修煉,也是一種高尚的追求。


    周某人看看他們,還真不想遇上了就走,難得有兩個可以聊一聊的朋友。


    怎麽說呢,奸滑的人喜歡和實誠的人做朋友,實誠的人喜歡跟實誠的人做朋友,奸滑的人和奸滑的人做不了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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