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走到了南聖地山門外這一帶,確實挺熱鬧的樣子。


    這些人都在盯著出現一個有望成功的才俊,讓自己緊緊抱住了大腿,順便把自己拖了進去。


    這是成功的捷徑。


    周某人的出現並沒有引起太多的關注,頂多以為多了個競爭對手。


    家世好的人,機會自然更多,和才俊搭上關係的可能也更大,因此擠入聖地的可能自然也要高一些。實在沒有線可搭的人,隻能綠著眼睛在這等機會,希望餡餅砸中自己。


    而且這些人並不是窮人,周某人也是錦衣玉服的一個人,在這裏真沒什麽優勢可言,僅僅看穿著,大多數都花團錦繡,甚至摟著俏丫頭眼巴巴的等啊等。


    眼珠子都要掉地上了,看到他又不屑一顧。


    不認識。


    也沒有大家族子弟天然就有的那種貴族氣質。


    他身上頂多有些暴發戶的紈絝之氣,就很容易被忽略過去。


    在滄海宗那樣的大宗門,三十歲能修煉到金丹期,就是天才子弟了,三十來歲能成就元嬰的,則是被北冥宗那樣的頂級宗門收入囊中。


    四十來歲成就分神期,屬於天驕的層次。


    聖洲這裏三十歲就逍遙了,還不是少數。


    這就是底蘊的問題,在這裏修仙層次最高,堆出了很高的高度。


    周某人四十來歲就混到逍遙,實屬罕見,但在這裏·····也就勉勉強強吧。


    這裏的天地靈氣濃鬱,平時呼吸都頂得上他吃很多丹藥,修煉要容易很多。


    聖洲大陸不僅僅隻是因為安全,也確實非常適宜修仙,才會導致人口匯聚。


    來了就不想走。


    在這裏想要遇上熟人,真的難了,走上一大圈也沒見到一個老鄉。


    若是能進入聖地,確實蠻值得期待。


    如何才能進入,又一無所知,逍遙境僅僅隻是門檻而已,過了門檻還有各種考驗,得好好打聽。


    打聽消息最好的去處自然是酒樓,他看著附近一家酒樓走了進去。


    壓根不是飯點,這家酒樓也幾乎已經坐滿了。


    靠窗能看熱鬧的好位置更是休想。


    角落裏靠牆倒是有位置,坐下來要幾個酒菜,隨意的吃吃喝喝就行了。


    這樣的地方總有人議論紛紛的,聽著就好,就能勾勒出一些有用的信息。


    果然,話題都在誰家那個誰,很有機會進入南聖地。


    聖洲大陸上這麽多人口,每年都有不少天才人物冒出來,能不能進入聖地也是一種較量。


    如果一出現就失敗,也就泯然於眾了。


    自來隻有那種百戰百勝的人,一路高歌猛進,神一樣橫掃四方,身上的光環越來越亮,才是最受矚目的存在。


    因為,很可能是天人轉世。


    在喧鬧中沒人理自己,算是鬧中取靜,也是頗為愜意的事。


    隻是,這家酒樓位置極好,生意真不錯,不是飯點依然客人越來越多。


    然後沒有位置了。


    來的人都是三五成群,最少也是三三兩兩,隻是孤身一人通常不會獨自上酒樓飲酒。


    隻有周某人是孤身占了一桌,雖說隻是角落裏,好歹也是個位置,就有兩個人過來拚桌。


    “這位道友,頗為歉意,在下偶遇了錢兄,甚想喝上一杯,借坐一二,還請恕罪。”


    一位溫文的青年,彬彬有禮的施禮。


    “請便。”


    周某人把自己麵前的幾盤菜扒拉到角落。


    雖說他從來不會找人拚桌,但也不拒絕別人的正常要求,這算不了什麽。


    “多謝。”


    溫文青年笑說,“道友這一頓在下請了。”


    “不必客氣。”


    這就得拒絕了,這裏的消費不低,更不想欠別人什麽。


    “多有得罪。”


    溫文青年笑著招呼同伴坐下,“錢兄,一別多年,在下還以為你已經加入了其他聖地,想不到還能在此遇上,幸甚幸甚。”


    姓錢的這位笑說:“自從那次失敗後,在下也是重新閉關修煉了,正好五年。”


    “錢兄的心思竟然與在下一般無二,在哪裏跌倒就要在哪裏爬起。”


    “看來與馮兄甚是投緣,以後必能成為好友。”


    聽這口氣,這兩位都是曾經的才俊,第一次去南聖地麵試時被刷下去了,不服輸,準備了五年再來。


    雖說在南聖地失敗了,可以接著去其他聖地試試,有了經驗後,成功的機會自然就大了。


    但有些人不願意麵對失敗,一定要在什麽地方跌倒什麽地方爬起來,不讓自己的道心有汙。


    這是一種迎難而上的堅韌,也可以說是一種傲。


    雖說隨波逐流也不算錯,那種精氣神則被磨滅了。


    “有耐心等五年再來的人,肯定不多,不定隻有你和我。”


    馮姓青年哈哈一笑,雖然溫文爾雅,又有一股傲骨在身,不彎腰不低頭。


    錢姓青年則是微微歎氣:“當年來時,記得還是被吹捧的人,如今無人問了。”


    其實呢,是因為新秀剛出門意氣風發,拍拍馬屁就飄起來了,容易拉上關係。老油條就不好湊上去,認識的人也多了,就算帶隨從也早有安排。


    抱住你的大腿都沒用,自然不會有人浪費表情搭理你。


    其實老油條的成功機會自然更高,偏偏無人問津。


    “虛名而已,兒戲爾。”


    馮姓青年笑著搖搖頭,“其實隨從隻是隨從,從古至今因為做隨從而得到大機緣的人少之又少,偏偏很偶然的個例被吹捧成逆襲,激得趨之若鶩,可見人心之浮躁。


    如此浮躁之心,又哪來的機緣。”


    “馮兄言之有理,浮躁才是根本的弊端,用那投機取巧的心思和時間用在靜心修煉上,可能反而走的更紮實更遠了,何須舍近求遠。


    更不需仰人鼻息。


    愚昧者,多矣。”


    周某人的注意力從其他桌之人的交談中拉了回來,這兩位的水平貌似不低啊!


    有這樣的領悟都能被刷下去,想要進入聖地的難度肯定極高。


    他到這來又是第一次,想要擊敗這些對手擠進去,一下子感覺沒太大把握。


    世上能人輩出,並不是自己才會得天獨厚。


    甚至得天毒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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