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隻是想一個人參加這個聖地考核,個人的事而已,就算失敗了,悄悄來悄悄走。


    如今變成了同鄉會,他若是聖地的門都進不去,傳回去後,就會導致他的聲望暴跌。


    撞上天花板了一樣。


    短時間內匯聚了一百多名前來參加聖地考核的兩大陸逍遙。


    高山劍宗的白發逍遙徹底不敢吭聲了,而且下意識的躲遠些。


    逍遙境的人並不容易招呼,就算宗門緊急求援,都可能裝作不知道,一個個····合道老大我老二,辦個茶話會能招呼到十個八個到場,已經屬於麵子大交際廣的人了。


    僅僅是因為周某人出現在這裏的消息就引起了這麽大的動靜,足見他在那兩個大陸的知名度之高。


    這樣的人很容易一呼百應,這麽多人不可能都是仇人吧?


    絕大多數都是親切友好願意跟他結交的口吻。


    “幸會····”


    “周道友,真是你來了,甚是意外····”


    其中又確實有認識的人,曾經因為調停而認識的那位天芎逍遙,也跑過來了。


    因為見過不少次麵,如今換了個場合顯得越發親切了幾分,來了個熱情的擁抱,以示關係密切。


    “咦,你這不是法器人?”


    周某人的一個法器人出來玩的話,很能理解,玩唄,再遠的地方也去。


    他本人不是才分神期嗎,跑這麽遠就有些驚訝了,那麽大家當的人也能如此灑脫?


    出門很危險的哦!


    尤其是他這樣的。


    在場的人都是下意識的以為他這是法器人,如今被確認為真人,頓時一靜。


    隻是一個法器人的話,那些有仇有怨的人可能忍忍就算了,翻臉也不值當。若是真人就不好說了,動點心思很正常,哪怕不來硬的,來點小動作也行嘛。


    周某人不得不展現一些手段,以提高自己的地位,免得落了檔次。


    已經逍遙境的修為肯定是瞞不住了,也不能瞞。


    在這樣的場合被人看成隻是分神期,無形中就低了一等,有害無益。


    他伸手指在空中一劃,劃拉開一條虛空裂縫,因為這酒樓裏有陣法加固,這條虛空裂縫隻是劃拉開一條縫又迅速消失,但也足以證明他已經是逍遙境的修為。


    “嘿嘿,跑過來玩玩。”


    “不是吧,這就逍遙境了?


    怎麽這麽快?”


    天芎逍遙之前把周某人的底摸的一清二楚,對他相當了解,此人滿打滿算也就四十來歲,怎麽就逍遙了呢?


    還以為他得在分神期耗很久呢。


    雖然在聖洲這裏三十來歲的逍遙境也有,但在其他地方四十來歲的逍遙境就是不可思議的事。


    “僥幸,僥幸····”


    “你這是也要參加聖地考核?”


    “恰逢其會,試一試。”


    “甚好甚好,試一試不吃虧····”


    天芎逍遙哈哈笑著,“貧道看好你,因為本宗前輩也很看好你。”


    他說的天芎宗前輩,就是那位被他和康九光顧了洞府,偷了個幹淨的那位。


    如今是還沒有發現周某人就是那賊,對他頗為欣賞。


    年輕有為的年輕人哦!


    “抬愛抬愛,受之有愧····”


    “自己人,自己人····到了這裏絕對是自己人。”


    既然來了這麽多人,也不能小氣,周某人笑說:“既然都是老鄉,難得相聚,大家坐下來喝一杯,貧道請客,共敘鄉音。”


    即使去了遙遠的地方,鄉音確實無改。


    這麽一大群逍遙老鄉聚在這裏,鄉音尤其明顯。


    “大周君富貴無比,吃不窮,大夥放開了吃,好好吃他一頓。”


    “哈哈,承蒙大周君賞賜····”


    “大周君大氣····”


    原本隻是想花幾百小錢獨飲一番,結果變成了大聚餐,開銷暴漲。


    這錢又不能不花,打腫臉也得充胖子。若是表現得小氣扒拉,很容易給人見麵不如聞名的感覺,嗤之以鼻,以後理都懶得理會你。


    雖然白吃白喝了後,也未必就會念你的好,區區一頓飯,誰稀罕?


    一頓飯而已,肯定收買不了任何人。


    肉包子打狗一樣的事。


    做名人很難,首先就得有錢,這樣的基本開支都撐不起,絕對混不開。


    好在周某人得了讚助,暫時不窮,不管願不願意,把這一屆的同鄉會給撐起來再說。


    大家都是為了能進入聖地,能聚在一起交流一下經驗,互相幫襯一二,其實都很迫切。


    誰都不想繼續車軲轆下去。


    尤其是想要弄到正經的弄到一大筆靈石,就算逍遙境也不容易,可能要攢很多年,一次就花光了。


    誰都耗不起。


    畢竟誰背後都沒有足以幫得上忙的宗門或者家族,跟聖洲當地勢力的人比,天然處於弱勢地位,更加需要抱團取暖。


    一時間熱鬧非凡。


    這頓酒一喝三四天,日夜連軸轉。


    都是高人,怎麽可能吃飽就散。


    而且想走都走不了,聞訊而來的新鮮老鄉越來越多。


    酒樓老板又不願意讓他拖欠酒錢,萬一跑了怎麽辦?


    隻是一點小錢的話,逃單的可能性不大,一旦成了大單,就難說了。


    所以需要包場,還得先給錢。


    鬱悶的要死。


    肉包子打狗似的,老心疼。


    包場呢,一包包了六天,耗到南聖地開門,才終於結束。


    實在無話可說。


    周某人沒有急於去南聖地的大門口,而是回客棧喘口氣再說。


    客棧這裏也是白交了六天房租。


    因為隻花不賺,越花越少,坐吃山空的狀態,就會對錢特別敏感,需要悠著點花。


    “這是喝花酒去了?”


    客棧老板娘見他一身酒氣的回來,習慣性的丟過來一個媚眼。


    “貧道戒色。”


    “跟臭男人喝酒有什麽意思,小女子陪道友喝幾杯····”


    “改日改日····”


    “小女子會害羞的哦····”


    周某人一溜煙回了他的房間,坐下來放鬆一二,把自己的狀態調整調整。


    在那些老鄉中,有些人明顯對他懷有敵意,使得他始終處在戒備之中,幾天下來相當的疲憊。


    雖說誰也不敢在這裏放肆,不定有人仇深似海失心瘋了呢。


    在家千日好,出門一日難,因為遇上的每個人都不一定就是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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