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鵬引發的災難,就是天災之一。


    有人把它引過來,也有人試圖把它引走。


    各顯神通。


    參與進去的人,不論修為如何,必是忠勇、熱血之輩,關鍵時刻會為大義衝鋒陷陣拋頭顱灑熱血之人。


    周某人因為在這裏隻是個看客,就沒有這樣的情懷了。


    若是在他老家,肯定也會毫不猶豫的站到風口浪尖之上,舍我其誰。


    在這裏指望他為聖洲拚死拚活,完全不現實。


    柳如豔則是對他很有些期望,期望他能像個蓋世英雄那樣橫空出世,救民於水深火熱之中,最少能本著同是人族的道義,奮力做些什麽,而不要這樣看似幸災樂禍的樣子。


    “周道友,你就不能做點什麽嗎?”


    “能做什麽?”


    “最少也得想辦法把那天鵬引走吧?”


    “柳道友高看在下了,貧道沒有那麽大的能力,不添亂是唯一能做的事。”


    “你····足智多謀的樣子,應該有辦法的吧?”


    “除了祈禱,真沒有。”


    周某人無奈的聳聳肩,“不瞞柳道友,在下之前遇上過這隻天鵬,而且還是兩次,都是近在咫尺,也都是靠運氣活下來。


    這是第三次遇上了,還活著,已經算是運氣極好了。


    所以,還能活著,理當喝幾杯慶祝一二。”


    三次遇上天鵬而不死,確實已經是滔天的運氣了。


    他在慶幸,自己家人生死不明,很揪心。


    雖說沒什麽錯,但非要在她麵前表現出來讓她看到,就很討人厭。


    “這有什麽好慶祝的!”


    幸災樂禍似的。


    自己就這德行,不需要刻意討好任何人,也不需要刻意隱藏自己的性情,周某人如今有自在的做個自己的資格,完全不可能為了討好這個柳如豔而委屈自己。


    何況,這場天災後,柳家還算不算大家族都不好說了。


    “淡定淡定,不需要做無用功,更不需要自尋煩惱,無力改變的話,順其自然比較好一些。”


    誰也做不到超出自己能力範圍外的事。


    柳如豔煩躁了一會,也坐下來吃吃喝喝:“就算死,也做個飽死鬼吧。”


    “這才是好心態。”


    “越看你越不順眼了,不要煩我。”


    兩個人坐在這個客廳裏吃吃喝喝,可能是那天鵬離的遠了,風力漸小,就有雜物不時從空中砸落。


    沒了屋頂,空中落物變成了另一種危險。


    摔死,砸死,是天鵬過境的後續危險所在。


    “走走走,如今出去不會有生命危險了,得找個不容易被砸中的地方躲一躲。”


    這個時候,周某人又想走了。


    這個客廳是二樓。


    “好像還沒有付賬····”


    “你傻的嗎,這個時候不跑,更待何事?”


    “逃單不太好吧?”


    “逃單了嗎?


    沒有。”


    周某人依然一手拿著個滿滿的酒壺往外走,見她認真,又解釋說,“咱們來這吃吃喝喝,該酒樓總得給我等提供一個安逸吃喝的環境吧?


    結果他們沒有提供,還讓我等受到了如此驚嚇,需要付錢嗎?”


    “你這是狡辯。”


    柳如豔白了他一眼,感覺跟這個家夥三觀不合。


    但,這個時候就算想要付賬,也找不到人了,整個酒樓裏的人早已躲的無影無蹤。


    風勢雖然稍微小了一些下去,依然不適宜胡亂行走,兩人小心翼翼的下到樓下,找個不至於被空中落物砸中的地方就夠了。


    “周道友,柳姑娘,你們沒事太好了,嚇死個人。”


    李公子幾個人躲在角落裏招呼他們。


    “怎麽就你們幾個了,好像少了幾個人····”


    “跑出去了幾個,生死未卜。”


    湊過去擠在一起。


    人多點,感覺安全點。


    “據說聖人全都出動了,正在大戰中,那大鳥已經被引走····”


    “必須遠遠引開才好····”


    天鵬剛出世的時候,有幾個聖人就被它當成蟲子一樣吃了,如今天鵬已經羽翼豐滿,再多的聖人隻怕也奈何不了它了吧?


    當時若是能合力一把,可能還有機會把它扼殺掉,但一個個貪圖安逸,存了僥幸心理,誰也不肯冒險。


    如今養虎為患了。


    細究起來,必有因果。


    若是當時能冒險一二,召集高端戰力做出有效的動作,不至於有這樣的後果。


    領頭去做的自然得是聖洲,也就是聖洲的這些聖人,結果他們隻當不知道,以為隻是在遙遠的偏遠角落發生的事而已,不至於危害到聖洲,存了僥幸心理,終成大禍。


    這個時候,別人自然也不會來救援聖洲。


    一盤散沙,本也是人族的常態。


    事不關己,周某人也是如此的心態,恰逢了其會,看個熱鬧都不往上湊。


    他如今算是成功又躲過一次和天鵬相逢的災難了。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甚至有些期待會有什麽樣的後福降臨在自己頭上。


    其他人則是心事重重焦急如焚,急著查看家人的情況,風力小了些後,爭先恐後的走掉。


    “周道友,後會有期····”


    李公子還跟他打了個招呼,柳如豔則是理都懶得理他了。


    不久後,隻剩下他一個人。


    已經沒有必要留在這裏了。


    遠離是非之地才是明智選擇。


    當然,如果想要在此打拚出一番自己的天地,也許也是個機會,正好是重新洗牌的契機。


    周某人已經家大業大的人了,就沒有在這冒險的必要,尋了個能撕開虛空的地方,鑽進去就跑,遠離這一帶才是最好的選擇。


    在虛空裏,跑出這一帶後,很快就迷路。


    不知道溫洲大陸在哪。


    隻好劃開虛空鑽出來看看,以確定自己到了什麽地方,才能重新鎖定坐標。


    運氣還不錯,正好在一片大陸上空,也不是飛虎洲那樣恐怖的虎嘯狼嚎之地。


    這座大陸中間貌似被劈了一刀,劃開了長長一條裂縫。


    這條狹長的裂縫如今成了一條大河,這是長河洲。


    聽說過。


    算是航洲大陸的隔壁大陸,離溫洲大陸不算遠了。


    中間隔一個大陸,不算遠,逍遙境以下說出來就是搞笑,對於逍遙境來說,說遠才是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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