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當初安逸的留在武勝王朝,其實多半是會困在這個池子裏的,沒有必要誰會出去冒風險呢?


    也就在安逸中溺了。


    未必會有如今的大周君,未必會出現一個大周王朝。


    命運的軌跡不會一樣,結果不好說。


    平庸本身就是安逸的環境造就的,但凡群雄爭霸之時,必定能人輩出。


    “武勝王過獎了,本王也不過是個俗人,甚至隻是隻井中的蛙,很容易被困住。”


    小富即安,這是每個人都有的惰性。


    誰好日子不過去冒險?


    探險啊,挖寶啊,他都不去,就不是個喜歡冒險的性子。


    周某人沒有那麽大的雄心壯誌,都是被逼出來的。


    龍翊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說什麽好,武勝王朝如今的局勢隻能用每況愈下來形容,每天都有人往大周王朝那邊遷移,人口不斷在減少中。


    難道一個國家隻剩下些富人和官僚嗎?


    那還算國嗎?


    有些富人也開始遷移了呢,因為窮人少了,稅賦自然加注到富人頭上,富人慢慢也會變成了窮人。


    何況那邊更容易掙錢。


    在權勢麵前,財富隻是待宰的羔羊而已。


    朝堂上的那些大臣們意識到了這個問題的嚴重性,要求關閉和大周王朝的邊境,阻止人口流動,但又怕觸怒了周某人,爭論不休。


    那個家夥可不是好說話的主,稍稍惹他不快,就可能引起兩國戰爭。


    龍翊個人呢,則是覺得既然武勝王朝給不了民眾好的生活,讓民眾去大周王朝其實也挺好。


    所以,這事一直爭論中,又懸而未決。


    “難得遇上,不說不愉快的事,坐下來喝一杯吧。”


    他拿出一個酒壺,大大喝了一口。


    世事多煩惱,喝茶解不了憂。


    貴為君王,依然如此多憂愁,甚至比普通人更多。


    因為不管身在哪個位置,煩惱都來自欲而不得。


    周某人也隨意的拿出個酒葫蘆,隨手扔給他:“喝我的吧,剛剛從聖洲帶過來的好酒,不錯。”


    “是嗎,值得嚐嚐。”


    龍翊接過,打開封口大大喝了一口,“確實不錯,有仙釀的一點點意思了。”


    若是沉個千年萬年,可能就成仙釀了吧。


    聖洲那邊的天地靈氣比這邊要濃鬱很多,種出來的米糧更加富含靈氣,酒色自然會更好。


    回頭在這邊找塊地,布置上高級聚靈陣,種上好的靈米釀酒,也就成貢品了。


    對於好酒者來說,這是值得做的事。


    “還行。”


    龍翊又說:“一直想出去雲遊一番,開開眼界的,結果一直都沒能遠行,至今沒有去過聖洲呢,你這麽一說,本王倒是想去看看了。”


    他也是被困住的人。


    “暫時不要去,天鵬在那裏。”


    龍翊微微一怔,無奈的搖搖頭:“確實得挑合適的時間。”


    屋裏倒是傳出了苦竹聖人的聲音,問:“聖洲怎樣了?”


    她確實準備去聖洲了,去聖洲才能讓她的修為更進一步····或者說是為了擺脫龍翊的糾纏吧。


    老是被堵門,如何靜心修煉!


    大周君說:“如今的情況····一塌糊塗,你最好不好去。


    一去就會被抓壯丁,去跟天鵬作戰,必死無疑。”


    這個時候去聖洲,就悲劇了,好處一點沒享受到,還會馬上被推到第一線作戰,苦竹聖人死的可能性遠遠大過那些聖人裏的老油條。


    說她必死無疑,苦竹聖人有些不高興,說:“你也太看不起我了。”


    “聖人也不知道被天鵬吃了多少了,真的必死無疑。”


    周某人怕她腦子犯抽,非要跑去聖洲救苦救難什麽的,把自己貼了進去。


    好歹是我那孩子他娘。


    又鄭重給她解說其中凶險程度,“本王親眼看到聖人被吃了的就有好幾個,萬萬不可力敵,遠遠躲開天鵬才是唯一活路。”


    完全不在一個層次的對手,逞什麽強!


    語氣裏甚至有不容置疑的命令之味。


    或者說,有那麽些對何聽雨的嗬護,蠻橫霸道,必須聽他的。


    苦竹聖人不吭聲了,龍翊不爽了,這是他家娘子,用得著你嗬護?


    “大周君,你家大業大事務繁忙,不耽誤你寶貴的時間了,不送。”


    直接趕人,不想他跟苦竹聖人過多接觸。


    周某人還真不想在這多留,轉身就走,又覺得空中跑步有些累,放出一柄飛劍。


    禦劍飛行確實要輕鬆一些,跑步跟騎電驢出門一樣的區別。


    武勝王朝隔壁有個叫野門的小國,地形非常複雜,算得上一個險地,也是附近這一塊還算是妖獸地盤的國家,依然有各種妖獸互相獵食,還屬於原始狀態。


    其他地方的妖獸幾乎被人族清光了,稀有的很,這裏的妖獸到處亂跑。


    經過上空時,不由仔細打量一番。


    以前經過這裏,會下意識的避開,頂多擦著邊沿飛過,如今實力不是漲了嗎,信心也暴漲,特意好好看一看野獸們的幸福生活。


    每天為了填飽肚子忙碌,為了繁衍後代掙紮····


    但隻看了一會,就有一隻飛禽箭一樣射過來,對他發起了攻擊。


    這隻飛禽嘴很長,脖子更長,被它射中的話,很有可能被貫穿。


    周某人不敢硬接,連忙舉起一麵盾牌一擋。


    力道相當的猛,差點把他從飛劍上推下來。


    而飛禽的尖喙並不能刺穿他的盾牌,頓時撞的····脖子也折了。


    周某人探手拎住了它脖子,加速飛了過去。


    算是打了隻野味。


    跟官吏下鄉抓隻雞回來差不多,直接就往他家食堂裏拎,正好可以趕上晚飯。


    他家的食堂呢,卻是個比較高檔的地方,丫頭都不準進來,有女主人身份的才能在這裏吃飯,而且必須自己幹活。


    公主也得下廚。


    不會就洗碗。


    再不會就掃地抹桌子。


    再不會就滾。


    女主人們有事沒事也會下意識的聚在這裏,沒有冤仇的話,好好處好關係。


    大周君經常十天半個月不會來一趟,但這裏又確實是個交際的場所,隨時都有人在這喝茶聊天,到飯點了就操持夥食,倒也算和諧。


    如今差不多到飯點了,忙活的人不少。


    他進來就開始給這隻妖禽割脖子放血,洗剝洗剝丟大鍋裏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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