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張的想要蹦躂起來,又被周某人一巴掌扇翻。


    然後就不敢起來了,對方明顯是個天階,好漢不吃眼前虧。


    “好,我賠。”


    不就一桌酒菜嗎,沒幾個錢。


    算賬····不太內行。


    周某人喊問:“夥計,多少錢?”


    夥計看向掌櫃,掌櫃忙說:“客官客氣了,這一桌算我們請,不用賠····”


    “放屁。”


    周某人怒道,“該賠多少就賠多少,貧道是吃霸王餐的人嗎?”


    這桌酒菜是他點的,不給錢就是他吃了霸王餐,而不是這個姓張的。


    掌櫃隻好說:“三百八十五塊。”


    “打壞了盤碗算上去。”


    “那就····給個五百塊吧。”


    姓張的躺在地上從乾坤袋裏掏錢付賬:“可以走了嗎?”


    這事上升到這一步,就不是賠一桌酒錢就能了了。


    這個家夥一走,必定找人回來算賬。


    “賬還沒算完呢。”


    “還有什麽?”


    “貧道打你兩巴掌不要錢?”


    姓張的滿是鬱悶,隻好咬牙認栽:“多少錢?”


    回頭絕對加倍要回來。


    “這得好好算一算,貧道不善於算賬。”


    周某人拉了張板凳坐下,示意掌櫃打算盤,“打架是很危險的事,打不過你,還得挨揍,打輸了更要賠錢,所以必須修煉到天階才能打贏這一場,對吧?


    修煉到天階呢,從黃階開始吃丹藥,然後築基成功後吃丹藥,金丹期吃丹藥····


    掌櫃,好好算一算一個人修煉到天階需要多少錢。”


    掌櫃嘩啦啦的打起了算盤:“一個普通人若是從一開始就吃丹藥修煉到天階,花費不菲,修煉到天階····大概需要六十八萬塊靈石。”


    六十八萬塊下品靈石,也是很大的一筆錢了。


    周某人看向姓張的:“給錢。”


    挨兩巴掌,還要賠六十八萬,姓張的傻愣愣的趴在地上。


    有這麽多錢,他找姓周的借什麽藏寶圖····


    因為是飯點,這家酒樓客滿,如今全成了看熱鬧的群眾,人數不少,有人悄聲說:“這位道友,他是兩百裏外張家堡之人。


    張家不好惹,回頭他們家來個分神期、逍遙境的高人,打你兩巴掌,你豈不是要賠更多錢?


    趕緊走吧。”


    賬不能這麽算,先例一開,以後誰也不敢出門了。


    修為高的人隻要到處打人,就賺發了。


    但賬也可以這麽算,誰都不是天下第一,怕被人盯上的話,出門就得悠著點,互相尊重點。


    周某人則就是喜歡這樣算賬的人,合道境的人來跟他這麽算也不怕,誰得給誰錢還不一定呢。


    甚至聖人來跟他這麽算也不怕。


    “等的就是他們家高人。”


    周某人淡然的看向姓張的,“看你也是沒這麽多錢的人,求援吧,讓你家族裏的高人多帶點錢來。


    直接叫最厲害的,什麽境界?”


    “合道····”


    “掌櫃,修煉到合道境需要多少錢,給他算好,讓他們家帶足夠的錢來。”


    這麽狂!


    看熱鬧的麵麵相覷,不敢多嘴了。


    姓張的有些懵逼,真要把整個家族坑了,他肯定擔不起這樣的責任。


    “前····前輩何方高人?”


    “先把六十八萬賠了,想要再賭一把的話,招呼你們家最厲害的人過來,不定你贏了呢,貧道倒過來賠你很多錢,你就發達了,哪裏需要在意幾張金丹期的藏寶圖。”


    他越是這樣有恃無恐,姓張的越是不敢,何況家族裏那樣高層次的人,他壓根招呼不動。


    “在下有眼無珠,多有冒犯,還請前輩高抬貴手····”


    認慫是最好的去處。


    事實上也確實是狐假虎威,自己家裏有多少高人,很牛逼的樣子,純屬嚇唬人。


    真出事了,喊都喊不到。


    “不會千裏傳音就發傳訊符求援,不要廢話,不然你會更慘。”


    周某人冷笑一聲,示意夥計收拾殘局,重新給他上酒菜,顧自淡然的吃吃喝喝。


    擺出高人風範,才能安靜的吃頓飯。


    姓張的趴在地上不敢起來,算是人被扣下了,連著發出去幾張傳訊符求援。


    倒是那位周姓青年領著好幾人過來了,領頭的是個儒雅長者,滿臉笑容:“失禮失禮,道友蒞臨不周城,未曾遠迎,多有不周,海涵海涵····


    老朽不周城周家現任家主,有什麽事老朽擔,海涵海涵····”


    果然是上層什麽樣的風格,下麵就是什麽樣的作風,因為不這樣會受責罰。


    老好人的作風不算錯,大多數人都喜歡,但更強勢的勢力則會步步蠶食,因為你不敢拒絕。


    雖然是同姓,周某人對這位沒什麽好感,直接擺手:“不關你們的事,走開。”


    周家主頗有些尷尬,笑說:“聽聞道友也姓周?”


    周某人說:“雖然同姓,毫不相幹。”


    “既然同姓,肯定是相幹的。”


    周家主笑說,“這一界所有周姓人,皆是出自聖洲不周穀,我等這一支離開不周穀還不到萬年,道友祖上離開可能更加久遠了,不知而已。”


    出自不周穀嗎?


    看來祖上也是修仙之人,隻是傳到他這裏早就成了個凡人。


    周某人則是不肯隨便給自己認祖宗:“既然已經不知了,就不相幹了。”


    追溯到幾萬年前的祖宗,還算祖宗嗎····


    “總歸是一家人。”


    周家主不僅不走,還笑嗬嗬的坐了下來。


    脾氣好的人,跟牛皮糖一樣,想甩掉都沒那麽容易。


    但這個周家這麽慫,跟他行事風格南轅北轍,實在不想跟他們湊一起。


    “不周穀周家很厲害的樣子,你們家為什麽這麽慫?”


    周家主笑說:“這不是慫,這是與人為善,與人為善者,少是非,多福報。


    些許小事,更不必過於在意,隻會牽扯自己的精力。”


    說的也有些道理。


    每個人為人處世的態度各有一套標準,周某人這樣的也確實是是非多的類型,至今沒有被人弄死,隻是他命大而已,無法複製。


    大多數人都得與人為善,以免遭受惡報。


    但這樣也有弊端,容易縱容惡人。


    互相以惡報惡,又隻會冤冤相報下去。


    什麽樣的人都得有,什麽樣的人都會有,才算是一個完整的社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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