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說。”


    周某人對這位楚師兄並無惡感,但他過於沉默,在劍神殿一起行動時也是始終一言不發,沒什麽存在感。隻是跟隨行動而已,但兩次大戰他也沒有傷到,也算不簡單了。


    一個新人能在兩次大規模混戰中存活下來,已經算成功。


    可能是他受到了情傷的打擊後,幾乎萬念俱灰,反而讓他波瀾不驚,始終冷靜無比,在某些方麵其實是好事。


    跟他見麵也不能往秘密的地方去,就在神武殿的點將台上坐下來,喝杯茶····


    “施溪,泡茶。”


    周某人故意喊施溪過來泡茶。


    “楚師兄,好久不見。”


    施溪很快泡茶送過來,笑著招呼,也坐了下來。


    “好久不見····”


    楚師兄看看她氣色很不錯,顯然過的很滋潤,無話可說。


    已經無話可說了。


    他想跟周某人聊聊,施溪坐在這裏反而不方便說了。


    “楚師兄,你還好嗎?”


    施溪則是很想和他好好聊聊,解開他心中疙瘩什麽的,免得記恨自己。


    周某人識趣走人:“你們聊····”


    “別走別走,找你的。”


    楚師兄當即說,“施溪你走開好不好?”


    施溪很有些委屈,隻好走了。


    周某人隻好又坐了下來:“花魁大會什麽的,你比較適合去嘛,美女如雲的地方,放開心扉,無拘無束,縱情聲色,花天酒地,改變一個活法,不也挺好····”


    “我的事不需要你操心。”


    楚師兄打斷了他的話,轉而說,“我那堂兄善於交際,這回借助花魁大會想要組織個活動,你如今當紅,就是他邀請的主要客人之一。


    你不去,他很難搞下去,特意讓貧道來勸勸你,給他這個麵子。”


    周某人直翻白眼:“沒空。”


    直接拒絕,比較幹淨。


    拖泥帶水的猶猶豫豫,就會被糾纏著不放,這個楚師兄勸不動,還會找其他人來。


    “好吧,貧道就這麽回複他。”


    楚師兄又說,“另外想問你個事,如何才能對戰合道境呢?”


    這個問題就難以回答了。


    兩個大境界之間有境界差異,僅僅是速度和反應,合道境更契合某些道韻,天然就有優勢,想要越階而戰,很難。


    周某人還是仗著仙器靴子的加持,才能在這一塊補上,正常對戰依然很難戰勝合道境。


    “偷襲嘛。”


    偷襲貌似才是唯一的正經方法。


    楚師兄很有些無語,這還用問你?


    何況偷襲就一定能成功的嗎,別人傻站著等死?


    “還有呢?”


    “保住命,不被殺。”


    逍遙境跟合道境對戰中,如何保住自己的命?


    確實是很費思量的問題。


    需要嚴密的防禦,或者不被對方擊中····


    楚師兄出神的思索著,不言不語。


    周某人有些無語,還得陪他坐在這裏,坐了很久,酒都喝了半葫蘆。


    跟不同的人聊天方式不同,話多的人滔滔不絕說個沒完,話少的人很沉默,可能過了很久才會冒出一兩句。


    楚師兄話太少,不會甜言蜜語什麽的,木頭人一樣,可能也是施溪當初沒有選擇他的原因吧。


    “多謝指教,告辭。”


    他忽然起身,匆匆而去。


    指教了嗎?


    但他似乎確實有所悟。


    施溪顯然關注著這兩個男人,很快又湊了過來:“你們聊了什麽?”


    “什麽都沒聊啊。”


    “不信。”


    聊了這麽久,能說什麽都沒聊?


    周某人隻好說:“他讓我對你好一點。”


    這是以前聊的內容了。


    “哦····”


    施溪偏頭看楚師兄離去的方向。


    “就是多陪你睡的意思。”


    施溪粉臉微紅,白了他一眼,說:“他是個好人。”


    發了張好人卡給楚師兄。


    周某人確實挺忙,又急急忙忙返回他的閱覽室。


    這裏其實算是合道境的人才會來的地方,神武殿裏隻有一個古管事偶然才會來找點資料,被他霸占了不走。


    雷神殿的戴管事則是已經回來了,看雷神寶典上一句話就要閉上眼思索很久。


    周某人也不理他,顧自又忙活他的,一會這本拿起來,一會那本翻出來,看書的方式完全不同。


    通常看書的時候誰都不喜歡有人在旁邊,這兩個人倒是達成了默契,互不相擾。


    把雷神寶典帶回雷神殿的話,好幾個管事爭搶,戴管事確實會連這樣的機會都不會有,躲他這裏落得一個清靜,也是好事。


    “太深奧了,莫非到了聖境後,才能理解得了嗎?”


    戴管事睜開眼,似乎自言自語,又似乎在問周某人。


    這個問題,周某人不好回答,尋思著說:“可能是你的感悟沒到那份上吧,有些事偏偏會被一層窗戶紙擋在外麵,看似近在咫尺,卻又是霧裏看花。”


    “言之有理,貧道確實是這樣的感覺,但怎麽也捅不破這層窗戶紙。”


    “可能····需要契機。


    要不你弄幾冊聖典過來,不定貧道反而先懂了,再指點你。”


    戴管事翻了個白眼:“你真是個好人。”


    這樣就要忽悠他。


    一旦動了聖典,他還要背上一個大罪名,被雷神殿除名,甚至追殺,上哪說理!


    周某人忽然想起一件事:“對了,天鵬哪去了?


    怎麽好久沒動靜了!”


    “不知道。”


    “你這樣的身份,怎麽能跟貧道這樣的小人物一樣兩耳不聞窗外事呢?”


    “貧道是說,不知道天鵬哪去了。”


    戴管事感覺有些說不清,又解釋說,“那天鵬翅膀一扇就是幾萬裏,它想去哪豈是人能輕易左右的?


    之前有人想把它引回來,也有不少聖人去阻止,鬥智鬥勇的糾纏不清。


    後來那天鵬忽然不見了,找遍北冥界都找不到。”


    北冥界的天空找不到了,要嘛上天要嘛入海,別無可能。


    天鵬畢竟是飛禽,入海的可能性微乎其微,隻能是上天了。


    “飛了?”


    天鵬就這樣離開了北冥界,去更寬闊的天空翱翔去了?


    或者去找其他同類小夥伴?


    “很有可能,但是不是飛出了北冥界,不知道,畢竟誰也沒有看到。”


    沒有了天鵬的威脅和變數,聖地自然會加大對流沙的清剿,雙方的對決隻會越來越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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