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某人如今在聖洲聲名鵲起,在逍遙境這個層次確實很紅,逍遙第一人這個名頭沒人跟他搶。


    其實,糊裏糊塗得來的,沒有經曆什麽評比之類的賽事。


    算是民間稱號,可認可不認。


    他自己都沒有在意過,他在意的是什麽時候成為合道第一人,但民間炒的火熱。


    既然已經回到聖洲,他也沒急著回中聖地,跟柳如豔去了附近一家比較高雅的茶樓。


    這家茶樓相當高檔,進來喝杯茶就得不少錢的樣子。


    周某人一向不太喝茶,也從來不去茶樓喝茶,屬於粗俗之人吧,這回算是第一次進入這麽高檔的茶樓,有些揪心起來,回頭付賬的時候····


    “柳道友,不如去酒樓吧?”


    “想要喝酒,這裏也有。”


    柳如豔似乎對這裏挺熟,“我家開的,不用客氣。”


    不要錢啊?


    好說好說。


    周某人頓時底氣足了:“客隨主便,隨意隨意····好酒好菜隻管上就行。”


    這間茶樓高檔到哪種層次呢,一個花園中間擺一張桌子。


    賞花喝茶。


    柳如豔確實吩咐好酒好菜隻管上,坐下來就微微歎了口氣:“周道友,你我認識有段時間了吧?”


    “差不多一年嘛,不算久。”


    “我怎麽感覺很久了呢?”


    “一年時間很快的嘛。”


    這茶樓上菜很快,周某人顧自吃吃喝喝起來,“不錯,聖洲的美食比其他地方確實好多了。富貴的人匯聚的地方,就懂得享受,口腹之欲是第一欲,食色性也,食在前。


    酒色財氣,酒也是口腹之欲。


    溫飽之後才會思淫欲,也是口腹之欲在前。


    去一個地方,看當地吃的怎麽樣,就能看出當地人的生活水平,絕對八九不離十。”


    他說吃喝的事,柳如豔則是看著他說:“我覺得這一年時間過的特別漫長,每天都好像很煎熬似的····”


    “煎的東西一定要新鮮,也不能煎的太老,一旦老了,就不好吃了。


    熬的則要慢火,火的原料還有講究····”


    柳如豔說:“我不知道怎麽辦好了····”


    “日子照樣過,除非太陽不再起起落落,一時的心情很快會淹沒在時光之中,回頭再看,都不算什麽了。”


    “說的是有些道理,可我如今不知道該怎麽辦,如何是好?”


    “如豔,他是誰?”


    忽然走過來一位錦衣青年男子,疑惑的看著大吃大喝中的周某人。


    約了他喝茶,怎麽還冒出來個第三者呢!


    柳如豔並沒有意外他的出現,隻是淡淡的說:“楚道友,給你介紹一下,這位就是最近大名鼎鼎,人稱第一逍遙的周道友。”


    這位楚道友驚訝的打量著周某人,下意識的抱拳行禮:“幸會周道友,大名如雷貫耳。”


    楚姓是聖洲數得著的幾個大家族之一,可謂人才濟濟,這位的出身可能還相當好,屬於嫡係裏的驕子,不是天才院那位楚師兄可比,一身貴氣。


    而且有資格和柳如豔湊對,必是人中龍鳳之姿。


    哪哪都好,就是沒有一個逍遙第一人的虛名,排了第二似的低人一頭。


    “幸會幸會····”


    周某人抬眼瞄瞄柳如豔,這是什麽情況?


    這兩人貌似不是第一次相親,熟的很了,拉他過來幹嘛?


    柳如豔不答,說:“楚道友,今天小女子覺得喝茶太淡,想要大魚大肉好好吃一頓,正巧遇上了周道友,就邀請他一起共進美食。


    坐下來一起吃點喝點吧。”


    喝茶太淡。


    意思是說,感覺跟這個楚師兄一起喝茶寡淡無味。


    因為他的過往猶如一張白紙,除了修煉就是修煉,實在沒什麽可聊的。


    周某人這樣亂七八糟的人,一路從遠方走過來,人生經曆豐富,反而更能吸引她。


    就是不肯順著她,氣人的很。


    “偶爾滿足一下口腹之欲,也是美事。”


    楚道友疑惑的左右掃了幾眼,緩緩在這張石桌邊也坐了下來,成了三足鼎立之勢。但石桌不大,已經擺滿了各種美食,他也跟著下筷子。


    客人沒到,已經開吃,頗有些無禮。


    但他感覺自己再不下手,更加會連殘根剩菜都沒有。


    “在下平時也會品嚐美食,但淺嚐即止,不會像周道友這樣盯著一盤菜猛吃。”


    “好吃就多吃點嘛,不合胃口就不吃。”


    周某人抹抹嘴,開始喝酒,“飽了就不想下筷子了,柳道友,不要再上菜了。”


    柳如豔說:“今晚隻有三個人,沒有準備太多菜,已經沒有了。”


    周某人莫名有些不高興,轉而說:“這酒不錯,還有嗎?”


    柳如豔說:“這酒是我們家的珍藏,差不多有三百年了吧。”


    周某人大喜:“難怪感覺不太一樣,再來點,不要小氣。”


    柳如豔點頭:“可以····”


    “多來點,喝不完我兜著走。”


    楚道友聽不下去了,說:“周道友,這樣你就過分了,簡直不知禮數,貽笑大方。”


    柳如豔沒理他,說:“回頭取一壇讓你帶走。”


    周某人又問上一句:“要給錢嗎?”


    “不用。”


    楚道友越發有些不爽,自己有做電燈泡的感覺:“二位幾時認識的,在下怎麽不知道呢?”


    柳如豔說:“上回我說認識他,是你不信。”


    楚道友有些尷尬的笑了笑,轉而說:“在下一直想跟周道友切磋切磋,相逢不如偶遇,如今既然遇上了,正好。”


    周某人疑問:“切磋什麽?”


    “自然是談經論道。”


    “你贏了。”


    周某人直接認輸。


    談經論道又不是打架,隻是各抒己見,根本難以判斷高下。就算由第三者做評判,評判的水平必須高出一個層次,而且能做到不偏不倚,才有可能分出勝負。


    這種事又是大家族子弟比較熱衷的事,總比打打殺殺要殺,萬一傷到甚至鬧出人命,容易結怨結仇。


    柳如豔讓下人撤走殘羹剩菜,泡茶:“周道友,酒足飯飽喝喝茶,去去油膩。”


    “飯飽酒未足,貧道還是繼續喝酒吧,這酒真不錯。”


    柳如豔也沒有勉強他,貌似摸索出了和他相處的竅門,不跟他爭辯就是。


    “隨意。”


    這位楚道友則是見柳如豔處處容讓這個家夥,危機感愈濃,說道:“周道友,你號稱逍遙第一人,豈能隨便認輸,還沒開始呢,在下也勝之不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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