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苗人龍因為有共同秘密,又聊得來,關係算是比較近的。


    他自然不能和沙玥在聖洲見麵,免得引起有心人注意,引來殺身之禍。


    他目前的情況,也確實一直閉關療傷下去,避開這個旋渦比較好。


    聊上一陣,給他兩壇普通的酒,也就把他打發回去了。


    閉關療傷呢,在外麵亂跑被人注意上,也不好解釋。


    他在聖洲不算出名,還能糊弄,周某人過於出名,一舉一動都有人盯著,想躲也躲不了。一直坐在門檻上隻能看到眼前一片天地在黑白中交替,看得久了,也膩。


    西聖地也隻剩下眼前這麽一堆了,所有的人都集中在了這一塊,一直處於備戰狀態,忙忙碌碌的爭分奪秒的折騰中,下一刻就會受到襲擊似的。


    這樣大禍臨頭般的危機感,倒是讓西聖地爆發出了前所未有的效率,所有人都像螞蟻一樣忙碌。


    周某人看似已經在西聖地之中,其實又隻能算是個外人,做了個天香院管事,也沒有多餘的事可做,離參與整個西聖地的經營管理還遠。


    看似很近的距離,其實很遠,不能隨便過去。


    鄉下逍遙在西聖地受歧視是刻在骨子裏的,豈能因為他輕易改變。


    每個人都很忙,尤其是一些管事忙的永遠停不下來似的,其實是無能的表現。


    周雅士不是閑的無所事事?


    非要任用無能的人也不用綽綽有餘的人,又能有什麽辦法呢····


    事實上,當權者隻會任用比自己無能的人,才易於掌控。若是任用比他更有能力的人,很容易會被架空,所以人家不用他其實也對了。


    他這樣的性子,靠山又很強大的樣子,一旦爬上去了,哪裏還會下來,很快能把八人共管的局弄成一言堂。


    一言堂和多人共治各有利弊,很難說的清楚。


    亂世之時,若有能力強的人出現,一言堂的效率則會更高。


    但,怎麽才算能力強,是很難界定的。


    哪個管事也不會覺得自己不如周某人,甚至覺得他在偷懶,不堪任用。


    這種時候還偷懶,算是大罪都不過分。


    也就他名聲大,沒人敢招惹,才讓他整天坐在這裏看熱鬧。


    整個西聖地每個人都在忙,就他一個人閑的慌。


    可能是有人實在看他不順眼了,飛度到他麵前,說:“周管事,你如今已經是本聖地的人了,怎能還如此見外?”


    這人是個中年模樣男子,仙風道骨,胸前四朵雲,應該是個管事。


    周某人也沒站起來,依然拿著酒葫蘆坐在門檻上,疑問:“貧道怎麽見外了?”


    “你要是沒瞎,看不到嗎?


    所有人都忙成這樣,你一直坐在這裏喝酒。


    偶然喝一點也就算了吧,一直喝酒算什麽事?


    明顯就是偷懶。”


    “貧道這不是在忙著嗎?”


    “忙著喝酒也算忙是吧?


    好歹幫一點忙也好嘛!”


    無腦的人過來說教他,周雅士相當不爽,反問:“天香院如今在幹什麽?”


    “巡邏啊,所有人都在巡邏,你好歹帶個隊做個樣子也好吧,動也不動,很多人有意見了。”


    “你傻的嗎?


    貧道在這裏居中調度,隨時應付突發事件,日夜不休,比你們都要忙。


    貧道若想偷懶,拉幾個美女到房裏喝酒,不比坐在這裏舒服?”


    這人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巡邏隊也不是隨便亂轉就行,確實得有調度指揮之人,一旦發生什麽事,才能第一時間做出反應。


    坐在這裏喝酒,也是幹正事。


    誰也說不準下一刻會不會有事發生,僅僅隻是目前沒事發生顯得他閑而已。


    這位管事爭辯說:“目前不是沒事嗎,閑著也是閑著嘛。


    聽說你是個煉器師,還善於煉製法弩。


    之前一戰,因為我們沒有準備法弩吃了很大的虧,如今正在大力煉製法弩。但一時間大家都沒有什麽經驗,你不如先去練煉?”


    打這主意呢!


    讓他去做義務工。


    周某人打量了他一眼,這人還是同行?


    瘦不拉幾的,不像是打鐵的料嘛。


    “貴姓?”


    “姓鄭。”


    “鄭管事管理煉器?”


    “是。”


    鄭管事說,“如今大家都在日夜趕工,一刻都不敢停歇,所有煉器師都必須幫忙。”


    準備大量法弩,確實是西聖地目前迫切的事。


    隻要配備大量法弩,就算沒有護山大陣,也能站得住腳,而不是被別人追兔子一樣射殺。


    “貧道那天射出去了好幾十支弩箭,打掃完戰場都沒人送回來,被你截了?”


    鄭管事說:“那些弩箭需要用來觀摩仿造。”


    那一晚,那些蒙麵人射過來不少弩箭,而且也會繳獲不少弩,足以讓成熟的煉器師快速仿造出來,壓根不需要周某人去指點什麽,就是多一個煉器師而已。


    隻是去做煉器師,周某人壓根不願意。


    “鄭管事會煉器嗎?”


    “不會。”


    “貧道也不會····”


    “怎麽可能!”


    鄭管事振振有詞,“貧道查清楚了,你就是煉器起家的,當了個器城城主,煉出了法弩才發達起來····”


    “對啊,貧道是器城城主,法弩其實都是手下煉器師煉出來的,貧道隻是掛個名,你懂的!


    貧道本人其實不會煉器,跟鄭管事一樣一樣。”


    鄭管事好生無語,連連打量他,一個靠煉製法弩發達起來的人,不會煉?


    這種可能性確實也有,一個首領人物用得著自己必須會嗎?就像他不會煉器一樣管理著西聖地煉器這一塊,非要說自己會也可以。


    他噎了好一會,有些無話可說,又有些不信,這個家夥這結實的身段就是個打鐵的架子嘛····


    兩人麵麵相覷,周雅士揚揚手裏的酒葫蘆喝上一口氣,示意他沒事可以走了。


    鄭管事不甘啊,他急需煉器師,這樣被這個家夥糊弄了過去,自己隻怕會成為笑柄。


    但一時又難以證明他在說謊。


    “周管事就算本人不會煉器,但也有主持大量煉製法弩的經驗,還是可以幫得上忙的吧?”


    “鄭管事這是想把管事位置讓出來給貧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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