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掌權的人,身邊必定會有善於拍馬屁的人天天歌功頌德,聽著實在舒服,比仙樂聽著還舒服,是最大的娛樂享受。


    就算明知道隻是馬屁,還是喜歡沉浸其中,猶如得到了認同的知音一樣。


    馬屁精的地位,其實相當於掌權者的知音。


    知音就是心腹。


    心腹就算沒有真材實料,也必定會留在身邊。


    所以,看上去近了小人。


    周某人靜靜的喝著酒,搖頭晃腦的享受著常喜的吹捧,末了,問:“不是說那位楚公子又要召開青年才俊大會嗎,你去了嗎?”


    “這個····


    在下肯定不夠格。”


    常喜無奈的苦笑一聲,“他那個圈子裏的人,都是各大家族最頂級的天才,下一任家主那個層次,一般人根本插不進去。


    他們天天三五成群的聚會,品茶論道,指點江山什麽的,說是召開青年才俊大會,不過是多招呼些人一起坐坐而已。”


    這個圈子裏有三五十人一起坐坐,就是青年才俊大會。


    確實,也就那麽回事。


    他們家常便飯一樣的事,不在那個圈子裏的人想要湊都湊不進去,偶然被邀請一次與有榮焉,能吹噓很久。


    “你們家最頂尖的天才是誰?


    就是下任家主。”


    “常笑風。”


    常喜又解釋一句,“他今年不到百歲,很快就能進階合道境了,是我們常家一萬年內修煉資質最好的人,很可能也是天人轉世。”


    若是每一世輪回都是天人轉世,每一世都修煉到進入輪回,九世下來,耗費的時間就太久了。


    以耗費的時間論,遠遠不如吃輪回丹幹脆。


    但是不是天人轉世,始終隻是懷疑而已,總不能早早自殺吧,萬一不是呢?


    而真正的寶貝疙瘩,通常是藏在家族裏精心栽培的,壓根不往聖地送,萬一被人惡意弄死了,上哪哭?


    隻要資源管夠,在哪修煉都一樣。


    這些大家族豈能培養不了一兩個人?


    被送去聖地的,其實屬於蹭飯的了。


    周某人也就隨便一問,算是知道了有這麽個人,結果說曹操,曹操到。


    這個常笑風竟然找上了他。


    這人看上去才十七八歲的少年模樣,長得粉雕玉琢美少女一樣好看····也就是男女難分。


    身後跟兩個合道境貼身護衛,看這架勢,地位確實跟楚天闊是同一個水平線。


    兩個合道境護衛,確保其安全。


    常喜連忙起身迎上去:“拜見少主····”


    他眨巴大眼睛,疑問:“你就是那個周····什麽?”


    常喜忙說:“在下是自己人,常喜啊!”


    拜見過的,人家壓根沒記住他。


    他一擺手:“長得這麽醜,很礙眼,走開。”


    常喜無語的默默走開。


    周某人不由仔細看了看常喜的長相,跟自己好像在伯仲之間,更加懶得湊上去自討沒趣,顧自坐在門檻上繼續喝酒。


    常笑風目光落在周某人身上打量:“你就是那個誰?”


    他先到了聖殿,有人指坐在門檻上的就是周某人,常喜排除了,這個自然就是他要找的人。


    這麽無禮的問話,周某人翻了個白眼:“你想找誰?”


    “說是姓周。”


    “這裏倒是隻有貧道一個人姓周。”


    “那就是你了。”


    這個常笑風想要靠近他一些好說話,合道護衛馬上攔住了他,其中一人甚至隔在了兩人中間。


    時刻戒備。


    這樣的護衛等級,無話可說。


    這樣一來,周某人還得戒備這個合道護衛會不會襲擊自己呢,畢竟距離已經過近,超過了安全線。


    他幹脆拿出一麵盾牌擋在身前:“找貧道何事?”


    常笑風隻能看到他的盾牌了,說:“楚哥哥邀請你去參加青年才俊大會。”


    他說的楚哥哥,應該是楚天闊,而且關係極好。


    一個男孩子,嬌滴滴的像個女孩子,毫無陽剛之氣。


    周某人感覺有些肉麻,隨口說:“這種大會你們不是天天開嗎,貧道去不去有什麽所謂?”


    “這次特意為你召開,你一定要到。”


    “不去。”


    “必須去。”


    周某人頓時一怒,放下了盾牌,怒目而視:“絕對不去。”


    他臉目微微猙獰,這個常笑風就嚇得往後躲,躲到另一個合道護衛身後,探頭探腦的說:“你不要嚇唬人,長得這麽醜還嚇唬人,很可怕呢。”


    這樣的人成為一個大家族的家主的話,能好嗎?


    執掌一方的人,不是修煉資質高就行。


    當然,他目前也隻是常家下任家主的一號候選人,到底會不會上位,還是很久以後的事。


    “你不要來惹貧道,自然相安無事了。”


    “楚哥哥吩咐的事,我不能不做到,不然會被他嫌棄的。


    你必須去,不然····不然····


    不然我就不走了。”


    不然了好一會,也想不出威脅的話。


    溫室中的花朵,活了一百來歲了,依然稚嫩。


    愛走不走,周某人懶得理他,又把盾牌支起來,躲在盾牌後淡定的喝酒。


    這是不想被合道境的某些道韻幹擾到,明知道對方不會出手,也不想直接麵對,免得互相瞪眼就瞪得動手。


    這個常笑風果然不走了,又感覺這樣沒作用,手指向常喜:“你說,怎麽辦是好?”


    這是常家的少主,常喜自然得效勞,連忙湊過來說:“周師兄好品酒,不知道青年大會上有沒有好酒呢?”


    常笑風反問:“大家都是喝茶論道,幹嘛要喝酒?”


    常喜說:“既然這次的青年大會邀請的是周師兄,自然要投周師兄所好,改成喝酒,改成品酒大會,才比較合適。”


    常笑風覺得言之有理:“老是喝茶,確實有些沒味道,偶然喝一次酒也不錯,應該可以的吧。”


    常喜又說:“讓各家都拿出珍藏的好酒,品鑒品鑒,周師兄多半有興趣去了。”


    這個家夥居然很有一套!


    若是聖洲各大家族都能拿出幾千年甚至幾萬年的藏酒,周某人感覺自己很難拒絕這樣的誘惑,好歹得去喝一點回來,甚至摟幾壇回來壓壓箱底。


    一個人隻要有愛好,必然會有足夠的誘惑等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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