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喜無奈的說:“這種時候再有錢的人家都不可能夠用,僅僅是我們自己家族裏拉起隊伍,就開支不菲,器械裝備,丹藥符籙法弩,都需要大量采購,到處不夠花,實在無力他顧了。”


    這個時候,聖洲的軍需物品價格自然也會瘋漲。


    法弩這玩意,也正式進入了軍需品中,買不到就需要大量打造。


    總之,就算自家子弟不需要付軍餉,也一樣哪哪都要錢。


    聖洲各個大大小小的家族都要拉起一支子弟兵,保家護院也好,反擊入侵也罷,刻不容緩。


    有本事的人則尋思著不花錢也能拉起隊伍為己所用。


    小舟山莊有條件拉隊伍卻不拉,有些不合時宜。


    周某人淡淡的說:“小舟山莊沒有任何收入,不會拉隊伍,緣來聚,緣盡散,足矣。”


    “周師兄大義,在下甚是欽佩····”


    “周師兄說的沒錯,緣來聚緣盡散就好····”


    很多人頗為讚同這樣的相處方式,不強迫、不勉強、來去自由,便是舒心。


    為了維護這麽一塊舒心之地,有些人反而願意為此出力。


    當然,人心複雜,想什麽的都會有,有一種想法形成主流已經很不錯了,不可能達到萬眾一心的程度。


    所謂的萬眾一心,不過是掌權者那一個人的心思。


    為小舟山莊定了調,有其他心思的人也無可奈何。


    不想在這待著就算緣盡,走人就是。


    沒多久,倒是來了一支北聖地的隊伍。


    這支北聖地的隊伍,規格不低,領頭的兩位大管事,跟隨著男男女女青年才俊數十。


    這些青年男女應該是北聖地的親傳弟子,特意過來見見這個逍遙第一人。


    而這個院子雖然不小,因為人實在太多,空中俯覽密密麻麻的擺滿茶幾,根本無處落腳,隻能直接落到大廳之中。


    常喜連忙迎上去:“楊管事、祝管事,你們怎麽親自來了?”


    多半是神來管事跑去知會了人家,確定周某人如今在這,親自過來談一談。


    西聖地雖然倒閉了,起碼還遺留幾千逍遙境以上的人,這一股力量對如今的北聖地太重要了。


    而西聖地的殘餘已經四分五裂山頭林立,周某人這裏恰恰聚集了最多的人數,確實容易被人盯上。


    “聽聞周····莊主在,特來一會。”


    “周莊主大名如雷貫耳,至今未曾一見,必是憾事,哈哈····


    北聖地其實也想能邀請周莊主一遊。”


    一遊的意思,就不隻是讓他去北聖地做個普通弟子了,最少親傳弟子起步。


    如今,聖地的大管事嘛····


    也就這麽回事。


    周某人淡淡然的抬手示意:“遠來是客,請坐。”


    請坐嘛,其實壓根沒地方坐。


    席地而坐唄,桌椅板凳自帶,泡茶····自便。


    場地確實很擁擠,大廳裏也已經坐滿了人,想坐的人得自己挑地方擠一擠,茶幾擺不下就隻拿出個蒲團嘛。


    大家都坐著,站著也不合適,受審似的。


    北聖地這些人也在大廳中間擺開了茶幾坐了下來。


    楊管事笑說:“這裏很不錯嘛,熱鬧的很,甚好甚好····”


    祝管事說:“都是青年才俊,能有這麽多人聚在一起品茶論道,是美談,好的很好的很····”


    常喜說:“兩位大管事不遠萬裏而來,是我等的榮幸,幸甚幸甚····”


    這個家夥剛剛湊到小舟山莊來,倒是把自己當成地主了一樣。


    好在沒有資格做到上首主位美女成群中,不然還得了!


    周某人則是舉起酒杯:“喝茶喝茶····”


    喝茶的喝茶,喝酒的喝酒。


    楊管事感歎一聲:“這裏確實是個不錯的地方,雖在聖洲中,卻在煩擾外,是難得的一塊安逸之處。”


    祝管事接口:“是啊是啊,這樣的地方在聖洲不多了。”


    常喜忙說:“隻是暴風雨前的平靜。”


    周某人抬頭看看:“今兒天氣不錯。”


    聖洲如今是群狼環伺的局麵,之前埋下多少冤仇,如今就有多大反噬。


    有些人覺得自己挺冤枉,自己壓根沒有做過什麽壞事嘛,怎麽報應到自己頭上來了呢?


    不服。


    自己就是正義。


    但聖洲的繁華本就是其他大陸的血肉堆起來的····


    各有立場,生死相見。


    沒有巨大的立場分歧,不會引起大戰。


    目前的局勢已經演變成了陣營對立,而不是私人恩怨了。


    感慨過,楊管事看看周某人,直入正題:“在場都是明事理之人,如今的局勢,應該都明白,傾巢之下無完卵。


    一旦聖洲潰敗,誰也不會有好下場,誰家都可能會被殺的雞犬不留,屠族滅種少不了。


    誰若是還抱著僥幸的心理坐山觀虎鬥,就可笑了,你們說對吧?”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一旦聖洲潰敗,往哪逃?


    逃去其他大陸嗎?


    那時候真成喪家犬了,原本不打你的人也跟著喊打喊殺。


    就算逍遙境以上的人能遠走他鄉隱居,各自所在的家族也必然會被抹去。


    這個問題就沉重了。


    畢竟在場的人絕大多數都是聖洲當地人,就算是沒心沒肺的逃兵,也是有根有源的正常人,西聖地可以拋棄,家族未必能拋棄。


    誰也難以接受那樣的結局。


    常喜忙說:“我等確實已經無處可退,必須團結一心奮力擊敗來敵。


    隻要擊敗了這些敵人,聖洲又可以號令天下,重新占據領導地位,才會有我等的好日子。”


    楊管事又緩緩說道:“西聖地與北聖地本就是兄弟之誼,待到勝利之後,必定全力資助西聖地重建,到時諸位都是西聖地的功臣,名利權勢應有盡有····”


    常喜接口說:“如今正是我等揚名立萬建功立業之時,退後一步是萬丈懸崖,奮力前進才有可能擁有無限美好的將來,不容遲疑。”


    兩人一唱一和,威脅利誘,皆有。


    事實也確實如此,這番言論能讓不少人坐不住,不管是顧忌家人安危還是為了功名富貴。


    楊管事頗為滿意的看了常喜一眼,沒想到這個家夥是個人才····


    “如今不僅僅隻是為了西聖地而戰了,而是為了整個聖洲,為了自己的家族而戰,責無旁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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