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知。”


    這位聖人冷哼了一聲,“你把老朽家那個後輩弄哪去了?”


    “誰?”


    “老朽姓顧。”


    原來是顧管事家的聖人。


    “貧道不知。”


    “昨晚他並沒有從這裏返回聖殿。”


    昨晚有些亂,他也忙著和別人對戰,因為是子孫後輩,他對顧管事的動向還是有所關注的。


    周某人抬頭看看昨晚看熱鬧的院牆之上:“顧道友既然關注過這裏,昨晚牆上坐了幾個人?”


    貌似確實是兩個人。


    顧聖人確實百忙中眼神掃過這一邊,顧管事抽身事外躲開風險較大的聖殿····以他的性格也是有可能的,故意在此逗留,直到戰局有利之後,再去摘桃子什麽的····


    “後來呢?”


    “說是去督戰。”


    說的是那個楚家的人,這個時候巧妙的和顧管事二合一。


    顧管事確實有督戰的資格。


    亂局中,會發生什麽事就說不清楚了,很可能被敵方認出身份,被敵方聖人俘虜或者擊殺····


    顧聖人思緒萬千,頗有些無奈,既然無法認定顧管事的失蹤跟周某人有關,自然不能隨便招惹這個家夥。


    上手搜魂什麽的,肯定不行,真搜出什麽來還好說,萬一沒有,這樣有後台的人,怪麻煩的····


    “小輩如此無禮,猖狂了。”


    區區一個小輩,居然跟他同輩自居,實在豈有此理!


    猶豫間,收起了搜這個家夥魂的心思,對他這個聖人一點都不恭敬,則讓顧聖人有些不舒服,沒話找話的訓斥上一句。


    搜魂這項技能呢,合道境以後才有可能施展,從魂中提取記憶,沒那麽容易,隻是截走一段記憶還好,一個不好就能讓被搜魂者記憶錯亂,甚至成為白癡。


    這也屬於禁術之一。


    會的人又特別多。


    一個聖人懷疑點什麽,壓根無須審訊,直接抓住搜魂比浪費口水強。


    隻有後台足以讓顧聖人顧忌的人,才不得不摁下這種衝動。


    得有足夠的證據才能對周某人動手。


    這就是後台足夠的好處,有了基本人權。


    沒有後台的人自然沒有人權可言,打殺隨意。


    “貧道感覺你才是猖狂的那個人。”


    東聖地的一個聖人,或者是聖洲一個大家族的聖人,哪怕二合一,周某人都感覺不配在自己麵前蹦躂了,怎麽就是自己猖狂了呢?


    猖狂這個詞,有以下犯上的味。


    顧聖人原本隻是隨口一說給自己找點臉麵回來,被他懟回來一句,差點甩他一巴掌:“如今的小輩都這麽不知天高地厚了嗎?”


    “貧道如今乃是聖洲第一人,你覺得呢?”


    五大聖地大滿貫,何況還有不周穀撐腰,確實稱得上聖洲第一人。


    這個稱呼,大了,聖人都不敢自稱聖洲第一人。


    哪個聖人敢這麽自稱,必定會有人上門揍你。


    就算能贏,也會不斷有人上門切磋,煩不勝煩。


    周某人則是覺得,不是武力值天下無敵的人才配稱聖洲第一人,而是能調動得起最多人馬的那個人才是第一人。


    敢動他一根毫毛,他就可能以此為借口,呼過來很多人把顧聖人以及他的顧家收拾了。


    收拾一個顧家不在話下。


    底氣很足。


    除非,顧聖人敢當場把他一巴掌拍死,有沒有人替他複仇,就不知道了。


    隻要顧聖人不敢把他一巴掌打死,就得顧忌他背後的能量。


    顧聖人確實不敢動手,眯著眼看著眼前這個家夥,猶如看著一隻滿身是刺的刺蝟。


    “年輕人,莫要如此狂妄,這是取死之道。


    老朽年紀大了,沒那麽大的火氣了,才會不跟你一般見識。


    一旦遇上火氣大的人,一巴掌拍死你。”


    說著,他拍拍手,走了。


    周某人鄙夷的看著他離去的方向,又緩緩閉上了眼。


    一動沒動過,動動嘴皮子就勸退了一個聖人,自信心更足。


    直到天亮以後,他也不往東聖地的人裏湊,就在這個破殿裏堆灶台折騰早餐,熬一鍋粥。


    煙霧升騰的,引得一名巡邏弟子飛到了上空查看。


    “你是何人?”


    周某人剛來東聖地兩天,而且還都隻是夜裏在聖殿出現了一下,高層的人認識他,底層的人反而不認識他。


    “貧道聖洲第一人周小舟。”


    逍遙第一人那樣的名號太次了,還是聖洲第一人比較有震撼力。


    再狂妄的人,也沒有敢自稱聖洲第一人的,這位巡邏弟子愣了好一愣,遇上神經病了?


    “你是那個····逍遙第一人吧?”


    顯然知道周小舟這個名字,挺好記的嘛,就是帶小不大氣。


    “貧道如今已經是聖洲第一人了,五大聖地集一身。”


    若是限定在這個範圍,五大聖地集一身,確實可以算聖洲第一人。


    這名巡邏弟子對此頗為認同:“周師兄大名如雷貫耳,幸會。”


    一個普通弟子,自然不敢跟逍遙第一人叫板,直接落地,拱手低頭。


    甚至對他有膜拜之情。


    “幸會。”


    好說話,周某人自然也友善。


    “在下姓胡,胡車。”


    “幸會胡師弟。”


    做師兄,還是願意跟別人以師兄弟相稱的,做師弟就算了。


    “周師兄能來東聖地助戰,很是鼓舞士氣,其他人一定會振奮起來。”


    “是嗎,貧道有這麽大的作用嗎?”


    “逍遙境的人誰敢不服周師兄呢,都是對周師兄敬佩有加,能認識周師兄都是極大的幸事。”


    鶴立雞群,雞自然不敢蹦躂。


    夠不著。


    “胡師弟····一起吃點?”


    “在下辟穀了,周師兄自便。”


    拿出一個大海碗,盛了一碗粥,慢吞吞的吃喝起來。


    “對了,前晚一戰,死傷了多少人?”


    “上千。”


    胡車歎了口氣,誰也不敢說下一場自己不會死。


    大管事都不能保證安全呢!


    東聖地剩下的人更少了,急需增加援兵,再不濟也可以抽調一部分遠征軍回來嘛?


    也不知出征前各聖地是怎麽談的條件,東聖地死都不能撤兵的嗎?


    隻是死傷普通弟子,可能可以硬撐下去,若是大管事自己的安危都無法保證,事態就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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