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姓高人無語的看著周某人跟兒女嬉戲,壓力倍增。


    這事栽了的話,他連跟後輩嬉戲的機會都沒有了。


    必定會被君山宗認定為叛徒,甚至會株連到家人。


    他如今真心期盼那位英雄人物死了拉倒。


    世上本沒有英雄,有人吹捧,也就有了英雄。


    很多事原本隻是應該做的事,有能力去做的事,舉手之勞的事,甚至真假難分的事,怎麽就成英雄了?


    他胡思亂想著,不知不覺一葫蘆酒喝完了,有些煩躁的喊了一聲:“小子,再來一葫。”


    周某人隨手又丟給他一個酒葫蘆,對旁邊的大公主說:“僅僅隻是蒙頭修煉是不夠的,要洞察世事,明辨是非,分得清黑白善惡,才是更重要的事。


    不然你手持利刃,黑白不分善惡難辨,又有何用?


    斬錯了人,不過惡魔而已。”


    手中有劍,往哪斬,則需要更大的智慧。


    大公主說:“父王讓女兒往哪斬,就往哪斬。”


    很聰明。


    周某人卻搖了頭:“世事紛雜,真假難辨,父王也可能是錯的,你劍斬下,就是助紂為虐。”


    大公主苦苦思索。


    塗姓高人猛然歎了口氣:“小子,貧道讓你害了,早知道不來跟你說道這事了。”


    “你不來說,也會有其他人來說的。”


    周某人笑了笑,他如今如日中天,在航洲大陸又認識那麽多人,航洲大陸若是拉起跨大陸戰爭的大軍,豈會不知道的道理。


    就是遲一點早一點的事。


    “貧道得回去了,千萬不要露出風聲,貧道若是被你害死,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稍等稍等,很快就會有結果的,好好在器城待幾天,貴賓待遇····”


    “就這爛茶劣酒也算貴賓待遇?”


    “有好酒,千年好酒。”


    周某人又丟給他一個酒葫蘆。


    塗姓高人喝上這葫蘆的酒,果然淡定了:“看在這葫蘆酒份上,貧道喝完了再走。”


    有門衛進來稟報:“大王,門外有人要見您,說有緊急的事。”


    周某人看看塗姓高人,不會是君山宗其他人來報信了吧?


    這種時候很容易出內奸的哦!


    “什麽人?”


    “說是航洲大陸擎天宗的人。”


    周某人有些恍然,那個老丁多半去了君山宗後又去了這個擎天宗,他一走,擎天宗就有人來找他報信了。


    君山宗始終沒人來,倒是有點小小的失望。


    “請人去偏廳,好茶伺候。”


    “遵命。”


    門衛退去沒多久,兩名不周穀聖人甲士押著一個須發皆白渾身血淋淋的聖人進來。


    塗姓高人舌頭都要掉出來了,真是那位丁姓英雄。


    隻跑了兩個宗門就栽了?


    而丁姓英雄顯然並不認識他,之前在君山宗忽略了他,如今更加忽略了他,隻是憤怒的瞪著周某人:“就是你這惡賊殺了我兒?”


    看來真是丁聖人他爹。


    周某人則是感覺有些不可思議,雖然丁聖人也是聖人,兩個聖人之間的年齡跨度不小,起碼相差幾千歲吧?


    還能生的出來?


    “丁聖人真是你兒子?”


    老丁如今很有些狼狽,傷的不輕,依然掙紮著傲然挺立,頗有英雄氣概,破口大罵:“你這個惡賊,竟然謀害我兒,老朽與你不共戴天。”


    “你跟他差了多少歲?”


    “與你何幹!”


    “感覺是野種。”


    “胡說八道!”


    老丁不得不解說一二,“貧道五千年前生的他,他修煉到合道境用了兩千多年,在輪回裏耗了上千年,成聖一千多年,有什麽不對嗎?”


    確實沒什麽不對。


    “確定不是野種?”


    “肯定不是,若是,老朽豈能容他。”


    “就這一個?”


    “老朽曾經子女眾多,成聖的暫時隻有這麽一個,竟然被你這惡賊謀害,必定將你碎屍萬段。”


    確實父子情深。


    “你殺過很多人吧?”


    “哼。”


    “你兒子也殺過很多人吧?”


    “哼。”


    “多少人也想把你碎屍萬段呢?”


    “哼。”


    “本王倒是對你沒有碎屍萬段的仇恨,但可以幫那些人把你碎屍萬段,不過分吧?”


    老丁被噎的說不出話。


    “少廢話,老朽既然落到你這惡賊手裏,要殺要剮隨便。”


    確實頗有英雄氣概。


    周某人一擺手,順便捂住了大公主的眼睛:“亂刀砍死。”


    進來的是那隊女瘋子,亮出劍一陣亂砍,把這個老丁砍成一團肉泥。


    塗姓高人目瞪口呆的看著一個老牌聖人在眼前隕落,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再送你一壇千年好酒,以資善舉的報酬。”


    周某人又丟給他一壇酒,“善舉呢,是為航洲大陸平息了一場風波,使得很多人免遭劫難,如今你其實也已經是航洲大陸的英雄了。”


    塗姓高人抱著酒壇尷尬的笑了笑,就算他成了航洲大陸的英雄,也不敢說出去啊。


    “貧道且回去平息君山宗的風波。”


    “切莫把自己卷入其中,不妨支持出征嘛,這個家夥再也不出現,也就不了了之了。”


    “貧道活了多少年了,還用你教?”


    他長歎一聲,飄然而去。


    周某人拍拍大公主:“閉著眼睛走回去,血腥的場麵不要看也罷,免得做惡夢。”


    “好。”


    大公主起身走人,還是偷偷看了一眼血肉模糊的屍體。


    這個老丁的出現,算是意外事件。


    把他弄死了,又要去會見一下擎天宗的來人,一片好意的,不然寒了人家的心。


    當然,以航洲大陸的立場來說,這人就是個可恥的叛徒。


    沒想到這人就是擎天宗現任宗主,之前在中聖地就認識了,前些天也過來參加大慶盛會了。


    一轉身就要開戰,顯然很不好意思,急急忙忙跑過來說道說道。


    如果以大陸劃分陣營的話,到時雙方就是敵對方,不得不刀刃相見,這是沒辦法的事。


    就算不樂意,也會被裹挾其中。


    “秦宗主,大半夜的上門來,擾人好夢····”


    “周道友,不是萬分緊急的大事,貧道哪會大半夜的上門來,萬分緊急的大事····”


    確實萬分緊急,足以引起兩大陸戰爭的大事,豈能馬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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