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隻要是個人,就是同類。


    同類湊到一起,能解孤獨。


    長時間沒有遇上同類,如今又遇上了,有種不孤單的感覺,打人竟然打的很有味,宋家的人也不想往死裏打····長期打下去。


    也判他幾千年!


    “周小哥,想揍他們以後日子長著呢,每天打一頓都行。”


    “放心,他們絕對跑不了,我們也討厭他們。”


    另外幾個七手八腳的把他拉住:“先說說外麵怎樣了,好久沒有外麵的消息了····還有人記得貧道嗎?”


    這是怕別人忘了他,還是他忘了別人?


    “你誰啊?”


    “貧道段正翔,曾經一劍降十魔,江湖人稱降魔劍神,聽說過嗎?”


    鬼知道什麽降魔劍神····


    周某人真沒聽過:“段家的?”


    “那是自然。”


    “來多久了?”


    “具體過去了多久,不知道,估摸著超過一千年了吧。”


    “既然是降魔劍神,怎麽到這來了?”


    “有卑鄙之徒顛倒黑白,貧道斬奸除惡非說貧道濫殺無辜,栽贓陷害設下陷阱誘騙貧道上當,好幾個人伏擊貧道,實在可恨····”


    他殺的人到底是不是無辜,不好說,反正被正道堂以此抓了。


    關在了這裏,伸冤也找不到門了。


    西聖地曾經有個段管事,應該就是他這個段家的人,段家在聖洲雖說也是個大家族,但在大家族裏隻能算是個小家族。


    這些家族裏出現一些天才人物啊,不好控製的聖人啊,以十大家族的尿性就會想辦法扼殺掉,以免影響到他們的統治地位。


    找個由頭把人殺了或者扔進這個無間獄,算是正常操作。


    他們彼此間也要算計,何況是其他弱勢方呢。


    周某人也是被連番算計的一個,最終也無法幸免。


    “沒有辦法出去複仇嗎?”


    “有辦法貧道能在這裏呆坐一千多年嗎?”


    “不能挖出去?”


    北冥界都有出去的門,這裏隻是一個秘境而已,應該能出去才對。


    “若是能施展道法,區區一個秘境自然困不住我等,打也把它打透了。


    問題是不能施展道法,挖土嗎?


    挖土都沒有工具。”


    一步就能千裏的人,再讓他普通人一樣走路····走都不想走了。


    手工挖通一個秘境,工程量實在太大,何況就算挖到底了結界也未必打的破,壓根提不起這樣的興趣。


    讓一個聖人農夫一樣去挖土,沒人願意幹,甚至這樣的念頭都不想生起來。


    其實吧,若是意誌堅決,沒完沒了的挖下去,幾十年幾百年甚至幾千年挖下去,肯定是能挖通的。


    但這是最笨的辦法。


    若是實在沒有其他辦法了,周某人就開挖,總比閑坐著等死要好。


    另外得找找看還有沒有其他辦法。


    能有輕巧的法子出去,他也不願意用最笨的辦法。


    “想出去就要合力想辦法,一定有辦法的····”


    “周小哥以為我等都是蠢人嗎?


    能想的辦法都已經想過了。”


    “新來的人都這樣,不甘心困死在這裏,實在無計可施後,慢慢也就死心了。


    對了,倒是正好有間空房子,不久前老死了一個,我們給他挖了個坑,埋了····埋在他家門前。


    你不介意的話,可以住他家。


    介意的話,自個重建搭建房子。”


    “不介意。”


    “周小哥先安頓下來吧,看他已經很累了,聊天有的是時間。”


    周某人自然不介意死過人的房子,跟著他們進了一間破房子安頓下來。


    說是不久前死的,估計起碼也是十幾年前的事了吧,墳前草已經半丈高,這木屋也快塌了。


    能在這裏住下來,最重要的是安全,不會受到毒蛇猛獸襲擾。


    這些聖人也對他構不成威脅,他才是最年輕強壯的一個。


    這就是群居的好處,同類之間互相守護,能躺下來好好睡一覺。


    這種時候好好睡一覺是最大的享受。


    睡到自然醒。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這裏沒有時間,日夜不分。


    一個日夜不分的地方,水木旺盛,百獸繁衍,也是很奇怪的事。


    這個秘境五行兼具,有五行相生,生生不息的味,構建這個秘境的人屬於大神通之士,不應該是世間的凡人,而是天上的神仙吧?


    凡人難以上天,但仙人下凡應該是可以的。雖說精通陣法的聖人也能構建出獨立的大型空間,絕對無法做到這樣自成一界的程度。


    或者是用大神通把其他地方搬到他這個世界裏來。


    禁法是怕這裏麵的各種生物變得強大起來毀壞了這個世界。


    若是神仙構建,可能是想創造一個他想要的世界,或者還隻是半成品,最終遺棄在了這裏····


    越來越清醒,想的東西就越來越多,醒來時渾身輕鬆。


    沒有人打擾他。


    就連挨了一頓打的那兩位也沒有趁機找他麻煩。


    在外遊蕩跟有了落腳之地是不一樣的,他大大伸了個懶腰,摸出幾個野果填填肚子後,拎起他防身的木棍出門。


    “周小哥,睡的可好····”


    有人笑著湊過來,迫切的問你他想問的問題,“可知我們屠家怎麽樣了?”


    “屠夫的屠?”


    “對。”


    周某人因為追過債,對聖洲的大家族自然一清二楚,其中好像沒有屠姓。


    “在哪個位置?”


    “中聖地和西聖地之間,屠家集。”


    “一個山坡····一個小湖幾乎繞住了山坡,環境不錯····”


    “對對!”


    他比對過聖洲地圖,時間久了對那一帶更是熟悉,壓根沒有什麽屠家集。


    若有,也隻是曾經,那裏如今叫做不周山莊。


    周某人很無語的看著這個姓屠的····當時他對聖洲不太熟,屠家集當時已經被毀了,雞犬不留的那種,不要錢,就去占了下來。


    “你來這裏多久了?”


    “幾十年了吧····”


    他應該就是上一個走到這的人。


    這個屠家原本也有聖人,家族聖人被判無間獄,或者失蹤了,就遭了殃,短短幾十年就被抹去了。


    “屠家已經沒了。”


    他有些沉默,顯然也不覺得奇怪,轉身就走了。


    空自發怒又有何用?


    已經發生的事,已經發生了,無可挽回,無能為力。


    就算想報複回來,也做不到。


    這個消息對於他的作用就是讓忐忑的心徹底落地,不再有任何僥幸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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