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人說的話嘛,確實可能隨便說說都蘊含極深的道韻,值得推敲。


    祝管事想了好一會後,才又說:“不管你受了多大的委屈,都好說,世上沒有談不攏的事,若有····就是價碼還不夠。


    這事自然會有相應的價碼,該怎麽賠償就怎麽賠償,晾他宋家也不敢不賠償。”


    賠償有用嗎?


    造成了損失,適當的賠償,是息事寧人最好的方法。


    但對於視錢財如糞土的人來說,則是巨大的侮辱。


    多少錢能賠償?


    多少錢都不稀罕啊!


    賠償越多越有被糞土埋了的感覺。


    周某人這樣·····搶到過很多錢的人,壓根不想談錢。


    已經對錢沒有興趣了。


    “祝管事若隻是替人當說客的話,說完了,該走了。”


    祝管事落了老大的尷尬,忙說:“貧道並不是為任何人做說客,隻是覺得聖洲不能再內訌了,萬萬不可再打起來。一旦不周穀和宋家打起來,各家都要站隊,將會演變成大戰,事真的大了····”


    周某人懶得理他,一步走到了湖邊,站在傻妞旁邊看她釣魚:“前輩,還沒有釣到那水妖嗎?”


    “早就釣到了。”


    傻妞看看他,滿滿的鄙夷,“釣到了後,你又不知道哪去了,隻好又放了,放了又釣上來,你又不在,隻好又放了····已經不記得釣上來多少回了。


    你別走,看姑奶奶再把它釣出來。”


    這樣的釣魚技術····不服不行啊!


    一邊的老驢還是冥想狀態,貌似動都沒有動過。


    隨便一坐就是好幾年,這才是高人。


    聖人這個層次····確實喝西北風就管飽了,辟穀丹都能省下來。


    不食人間煙火,算是半仙。


    周某人則不想改變自己的生活習慣,該吃吃該喝喝,又不是真的成仙了。


    不周山莊前麵兩個聖人後麵三個聖人,這樣的火力配置,誰也不敢來惹事,如今又加上一個喜歡惹事的,沒事還找事呢····


    真是頭疼啊!


    是不是把周某人判進無間獄,這是正道堂的事,之前因為其他聖人得到了周某人的花開花落神通,紛紛閉關了,這事暫時被擱置。


    宋家私下把他丟進無間獄····


    若是無聲無息,也就算了。


    如今事發了,就是宋家私自行為了,其他人不擔責任。


    事到如今,宋家當權者急得團團轉,那個家夥何等難纏,上回花了多少錢才把事擺平了,這回已經不是死一個聖人就能擺平的了!


    上回那事吧,宋家因為認栽賠錢了,反而把自己從嫌疑人裏摘了出去,若不是周某人活著回來了,也就不了了之了。


    失蹤嘛,就是這麽詭異,外人無法知曉究竟發生了什麽,仇人在眼前晃蕩也不知道。


    他們也不是毫無辦法,想到了南聖地,硬逼著南聖地出麵調停。


    南聖地的首席大管事····也就是席大管事,因為身後的家族不夠強大,坐在這個位置上很受氣,宋家的大管事在七大管事裏排行最末,居然逼著他出麵····


    結果南聖地七個大管事全都來了,難得的集體活動了一次。


    周某人看到這些人來,隻好又返回了客廳。


    這個客廳依然沒有屋頂,一直也沒有修繕。


    還是宋家賠的錢。


    “周道友別來無恙。”


    席管事做了首席大管事後,反而比做老二時更多了些無奈,妥妥成了一個傀儡,氣度倒是更加從容了,微笑著坐了下來。


    如今的老二是杜管事,擠眉弄眼的····也不知道想表達什麽意思。


    位置嘛,怎麽坐是有規矩的,誰是老幾,自己都搞清楚,不能隨便竄位。


    所以,一排過去坐了七個,也不好和祝管事湊一起亂了他們內部的排位。


    周某人看過去,貌似全都認識,區別隻在於熟不熟。


    不熟的人連姓什麽都不知道。


    “誰姓宋?”


    最後那位笑說:“貧道姓宋····”


    周某人抬手虛虛一拳,一個氣勁拳頭奔湧過去,一拳打得那人不斷吐血,連人帶椅子摔倒在地。


    當場氣絕。


    祝管事無奈的歎口氣:“息怒····周道友息怒。”


    “姓宋的還得賠一張椅子。”


    周某人淡淡然的端起茶杯喝上一口,潤潤嗓子。


    隨手拍死了一隻蚊子似的。


    倍有高人範。


    在場幾位南聖地大管事冷汗都冒出來了,好歹說道幾句再動手嘛!


    席大管事則是相當淡定,視若無睹的顧自喝茶:“出門前貧道就說過了,宋道友凶多吉少,他偏不聽。”


    宋大管事也是被他們家族硬逼著來的,以為南聖地多少有些份量,保住他安全還是可以的····畢竟兩國交戰還不斬來使呢。


    杜管事也淡定的很,甚至想笑,又死命憋著。


    其他幾位算是沒交情的,大氣也不敢喘。


    人家一回來就打死了聖人,打死個合道境····沒什麽吧?


    這也說明了周某人的怒氣值有多高,不是可以勸下來的,更不可能是南聖地能壓的下來的。


    南聖地已經不夠格壓製他了。


    哪個誰,穆聖人還是杜聖人,一直在背後搞鬼,回頭也得找他聊聊。


    北聖地還死皮賴臉的說周某人已經回歸北聖地了,是北聖地的弟子,南聖地則是把他開革了以後就不再承認他是南聖地弟子了。


    哪怕他是苦竹聖人的弟子,也不算南聖地弟子了。


    世事總是很古怪,以前隻有杜管事死活不肯留下他,後來反而是杜管事成了自己人,其他大管事都不願意他返回南聖地。


    主要是怕他奪權。


    不知道他真正有能力的時候,不覺得有威脅,多這麽一個弟子感覺挺好,發現他有奪權之力後,不少人死活不讓他回來。


    如此凶猛霸道的人,還是不周穀子弟,他入主南聖地的話,肯定誰也玩不過他,一權獨大一手遮天是肯定的。


    還是祝管事這個外人能說得上話,笑說:“宋家想要解決此事,得拿出更大的誠意。”


    他還是相信,世上沒有談不攏的事,若有,就是價碼不夠,加價唄。


    當場打死宋大管事,就是加價的意思。


    周某人被他的自信無語到了,無奈的看向他:“先讓宋家把這張椅子賠了,一百萬塊上品靈石,不二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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