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進一出,大概三年左右了。


    三年的時間不算太短,他這不是從元嬰期跑到半仙了嗎!


    紫妃還是元嬰初期的樣子,修為沒什麽進度可言。


    而在這裏表演是宗門比較低級的任務,每天換不了多少貢獻點。


    得不到多少修煉資源,在宗門裏一樣艱難,就得想方設法的尋找資源,能得到貴公子的青睞本也是獲得資源的捷徑之一,才會有那麽多女人不顧廉恥的湊上去。


    紫妃白他一眼,低頭沉默不語。


    心裏五味雜陳。


    人倒是變得安靜了,心性沉穩了很多,即使他如今半仙了,也是一副懶得搭理他的樣子。


    當初就是春心懵動,隨便讓人一勾搭就糊裏糊塗的和別人搶著上白馬,受了打擊後又變得心如止水。


    “周師兄,聽說你要開壇講道,一定要給師妹我留個座位····”


    “還有我,還有我····”


    “師妹早已仰慕周師兄多年,日思夜想····”


    “我家有祖宗在你們這裏,讓我進去啊!”


    這裏原本有被吆喝過來了的人,結果沒有修仙基礎,不要。


    這人不肯走,又說不清楚他祖宗到底是誰,畢竟是很多輩以前的事了,哪裏搞的清楚。


    他著急的叫喊起來,周某人感覺聲音有些耳熟,看過去,又看到了一個認識的人。


    居然是他在城裏煉菜刀的時候收的那個徒弟丁東牆。


    此時此地再遇上丁東牆,就是機緣了。


    好歹叫過他半天師父。


    當時狼狽逃命之時,哪裏顧得上他,如今則是····王者歸來,還能相遇的話,簡直就是冥冥中的安排。


    說明彼此有因果。


    周某人當即一擺手:“他,可以進去。”


    “遵周師兄命。”


    東初宗弟子連忙讓開了。


    一言決定一個人的前途和命運。


    修仙是普通人為數不多的翻身機會之一,但事實上這樣的機會也很難落到普通人身上,修仙的機會都被更高的層次壟斷了,想進入某個宗門也得有門路。


    遇上一個高人,心情好給個機會,就是莫大的機緣。


    “多謝仙師。”


    丁東牆連忙湊過來,疑惑的打量他,感覺他似曾相識,“仙師莫非就是我家祖上?”


    周某人之前當過他半天的師父,麵孔也是假的,如今再見確實會有些似曾相識的感覺,直接把這種感覺當成了是他祖宗,也是很無語。


    “貧道姓周。”


    “我家祖上姓丁····”


    他家祖上不知道多少年沒有回去過了,其實已經算是斷了塵緣。


    他想上山修仙,自然是找有關係的宗門去,希望能得到一些關照。


    偌大一個宗門,姓丁的人可能也不少,沒有人有耐心幫他查一查,哪裏搞的清楚。


    就算搞清楚了,他祖宗反而不爽怎麽辦?


    好不容易斬斷了塵緣,得了清靜,又給他找事,能給好臉色?


    一入仙門無影蹤。


    親緣能維持三代五代已經很好了,再遠隻會越來越疏遠、淡漠,非要翻起來就是自尋煩惱。


    一個仙人若是要照顧所有後代,誰受得了?


    做神仙幹嘛?


    圖的不就是清靜沒有煩惱嗎。


    “進來吧。”


    周某人不想跟這些低階弟子糾纏,從圍過來的女弟子中一閃而過,灑然進門。


    上回進來時還隻是金丹期修為,如今是頂層的高人,不用看任何人臉色了,心態自然完全不同,悠然自得,愜意的很。


    算個輪回?


    算不上,算個圈圈。


    得了允許,丁東牆自然通行無阻,連忙跟在他身後跑起來:“多謝周仙師,在下將來若有所成,必定厚報。”


    他也搞不清楚修為層次,反正都是仙師。


    這位周仙師是個師兄,地位不低的樣子。


    周某人隨口問:“家裏····如何了?”


    “家破人亡了。”


    丁東牆差點大哭起來,少年喪父,哪裏能落得了好。


    他父親留下的那些產業都被叔伯接手過去了,他也被逼著到處去學藝,根本不讓他待在家中,忽然間他娘也上吊了。


    具體什麽原因,外人就無從得知了。


    總之徹底家破人亡,和幾個弟弟妹妹相依為命。


    實在無路可走了,硬著頭皮上山來找祖宗。


    當初他就想上山修仙,結果耗了這麽久才上得了山,也是因為喪父後他作為兄長,要肩負看顧弟弟妹妹的責任,使得他原本就稚嫩的肩膀不堪重負。


    有些事不是想就能達成的。


    聽他說起之後的經曆,周某人也有些戚戚然,他當初也許是能改變丁東牆命運的人,但並沒有那麽做。


    或者說沒有選擇那麽做,而是急急忙忙跑了,丁東牆命運轉機的機會也就失去了。


    這就是命運嗎?


    周某人若有所思,不知不覺走進了正人殿。


    “來者何人!”


    一聲嗬斥,猶如當頭棒喝,又嚇了他一跳。


    貌似又有什麽東西被嚇跑了。


    這回頓時不爽了:“鬼叫鬼叫什麽?”


    正人殿的管事,還是那位,有些冒火的怒然抬頭,然後春暖花開冰雪融化,連忙點頭哈腰的迎上來:“周師叔回來了,在下無知,失禮失禮····”


    嚴格來說,在宗門裏半仙是師,之下全是徒。


    所以,周某人的輩分很高,一下變成了他的師叔,豈敢放肆。


    丁東牆則是被那一聲棒喝嚇得忘了哭,雖然臉上還有淚痕,卻變得堅毅了,昂首挺胸起來。


    他被趕跑的是懦弱?


    自己到底丟了什麽?


    同一個地方丟了兩次東西,周某人相當無語。


    “仙師,在下可以跟著你學藝嗎?


    在下感覺····感覺很有感覺的樣子。”


    這樣的要求,一般的半仙肯定會拒絕,想要教一個什麽都不懂的人走上修仙路,實在太費心了。


    會耽誤太多的時間和精力。


    修煉到逍遙境甚至合道境以後,資質極高的修仙者,隨便指點一兩句就能大徹大悟的天才,才是這個層次喜歡收的弟子,省心省力。


    “可以。”


    周某人沒有拒絕他的要求,誰讓自己真是他師父呢····


    雖然當時隻是兒戲。


    但有些賬得認。


    “多謝周師兄····”


    他是學門外那些低階弟子一樣稱呼他師兄,頓時讓正人殿管事不爽,嗬斥他:“胡說八道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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