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多自然心思各異,公道盟這麽多人,免不了會有各種態度的人。


    聯盟本就鬆散的組織,沒有太嚴格的上下級關係,誰都可以說點什麽。


    周某人瞄他一眼,笑了笑:“巧了,昨晚有人刺殺本城主,抓住了,掛起來威懾一下宵小。


    掛上幾天就埋在這雞墓裏了,儆猴的雞而已。”


    這人冷哼一聲:“周城主這話威脅味更濃了。”


    周某人也冷哼一聲:“這就沒辦法了,道友能感受到什麽就算什麽吧。有些小兒還嚇得哇哇哭呢,本城主確實都想勸告一下任何人,三思後行,勸告不聽就威脅一下,還不聽就打他,打不服就殺掉。”


    這人怒道:“周城主這不是當麵威脅我等嗎!”


    “是啊!”


    話不投機半句多,越說火氣越大,各不相讓,兩人三言兩語就對上了眼。


    作為地頭蛇,周某人不願意輸了氣勢,豈能容忍阿貓阿狗到他麵前來嘰嘰歪歪。


    就算一人對峙公道盟上百人,又怎麽了!


    之前認識的那幾位公道盟仙人連忙上前把兩人岔開。


    “戴道友好好說話····”


    “失禮失禮,周城主莫惱,戴道友隻是心情不好····”


    周某人冷笑一聲:“家有千口主事一人,亂哄哄的像什麽話,主事的人出來說話就夠了,不要什麽阿貓阿狗都蹦躂出來叫喚,很容易挨打。”


    “你說誰是阿貓阿狗呢!”


    這位戴道友顯然脾氣比較火爆,聞言越發在人群裏想蹦躂出來,“我們長河仙宗從來沒怕過誰,公道盟更是上百宗門的聯盟,仙庭都沒怕過,還能怕了你!”


    周某人想當場打死這個家夥,這個家夥又躲在人群裏,因為有很多人拉架,反而成了他的掩護。


    “看來他就是你們的主事之人了,本城主就當他就代表了公道盟的態度,算是公道盟對界河城宣戰,開戰就是····”


    “不是不是,戴道友代表不了公道盟,有話好說。”


    很快,推出了兩個發言人。


    不是一個,是兩個。


    聯盟這樣的組織,因為是拚湊起來的勢力,互不隸屬。公道盟這樣存在時間久遠的聯盟,更是講究,誰也休想一權獨大,代表說話也最少得兩個人,免得出現一言堂。


    多方協商有多方協商的好處,一言堂也有一言堂的好處,掌權者無私又英明的話,一言堂的地方要團結的多,而多方協商就表示山頭林立。


    “貧道也要做代表。”


    那位戴道友不肯甘休,“這樣的大事,豈能由他兩人說了算,長河仙宗不服。”


    也馬上有人不服他:“不行,戴道友脾氣太衝,隻會惹出事端····”


    “不對吧,這個姓周的家夥脾氣不是更衝····”


    “周城主有脾氣衝的資格,你沒有。”


    “不要讓戴道友再出聲了。”


    有幾個人七手八腳的控製住這位戴道友,話都讓他說不出來。


    周某人鄙夷的眼神丟過去,就這樣的貨色也敢在他麵前蹦躂,哪借來的膽子?


    這人是不是二愣子還不好說,但世上確實有些人不畏強權,任何時候都不願意低頭,俗稱硬漢。


    也有可能是表演給別人看,保住自己的人設。


    “失禮失禮,貧道姓白,和何道友一起代表公道盟跟周城主好好談一談。”


    雙方在雞墓前正式擺開了一張茶幾,周某人一人坐了一邊,白、何兩位代表坐了一邊,上百公道盟之人坐在他們後麵,算是正式公開會談。


    周某人雖然是獨自一人大喇喇的坐著,但有大量界河城裏的閑人圍觀,顯得他有千軍萬馬似的。


    而且他已經被那個姓戴的弄的不爽了,拿出一個酒葫蘆在手裏把玩,淡淡的說:“你們想談什麽,說吧。”


    雖然隻是拿著酒葫蘆把玩,已經沒怎麽把這個公道盟放在眼裏了。


    有些居高臨下的味。


    姓白的這位笑說:“之前蒙麵大戰時,公道盟很多人參與了,在場也有很多人參與了,可見彼此是同一陣營,算得上自己人,更是友好的鄰居。”


    之前和張家的蒙麵之戰,附近很多人從眾跟隨著蒙麵湊熱鬧,公道盟也有不少人參與了,自然是有的。勝利方嘛,又都是蒙麵,誰也說不清都有誰,非要統計人數的話,肯定會超出總數很多的。


    公道盟那邊肯定有人參與了,但隻能算是個人行為,這時候拿來說事,說成公道盟就是同盟的陣營,有些勉強。


    如今算三足鼎立的話,公道盟和仙庭是敵對方,界河城算是夾在彼此中間。


    反正最少是三個山頭。


    周某人淡淡的說:“彼此能和睦相處,自然可以是友好的鄰居,不能和睦相處的話,就不好說了····”


    姓何的接口說:“友好鄰居嘛,就算出點什麽事,也應當友好協商,坐下來好好談,解決出現的問題而不是製造出更多的問題,你說對嗎,周城主?”


    周某人說:“貌似是你們在給本城找麻煩吧?”


    姓何的這位忙說:“沒有沒有····


    我等隻想能和睦相處,互不相擾。”


    “你們那一岸的人不斷偷渡過來,不就是騷擾了我們這一岸?”


    “所以,我等想要把人抓回去,嚴懲,以儆效尤,以後就不會再出現這種事了。”


    周某人疑問:“怎麽嚴懲?”


    “領頭之人殺掉一些,就能震懾住了。”


    周某人皺了皺眉:“周黃律下,殺人償命。”


    “我們那一岸沒有施行周黃律,周城主管不著····”


    “沒有施行周黃律的地方,一樣不能隨意殺人放火的吧?


    若有此類事發生,本城主也可以替天行道、降妖除魔,為弱者主持公道,一樣能管得著。


    天下事天下人管,豈有管不著的道理。”


    隻有弱者管不著,強者哪都管得著。


    隻在於願不願意管而已。


    周某人若是想管那一岸的事,肯定能找出理由去管,如今也到了不得不管的地步,又說,“你們自己治理地方無能,致使民不聊生,大量出逃,責任在你們,若是因此肆意戕害平民,罪加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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