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盯著他的是清源郡城裏的那些修仙大家族之人,可能就是李家那個丟了一條手臂的天階鼓動的,說他手裏有極品法器,足以讓其他天階心動起來。


    如今他出來了,拖家帶口的,在路上是最容易截殺的時候。


    大家合個夥,謀劃謀劃,成功機會不會低。


    有獲得極品法器的機會,不說天階裏的人都會心動,元嬰期絕對會心動。


    一件極品法器,足以實力大增。


    有極品法器在手,出門都有底氣,獲得其他機緣的機會更大了,很有可能在這條路上走出更遠。


    財帛都能動人心,何況極品法器。


    馬車離開郡城越來越遠,進入了比較偏僻的地段,禦劍者也越來越多的出現在附近,環繞著馬車飛來飛去。


    一個個大白天蒙麵,自然沒想做好事。


    看他們的分布,至少是三個家族的人。不同勢力的人出門幹這種事,自然會和自己人湊緊些,對其他人保持安全距離,就算盟友也不會例外。


    對郡城的修仙家族,周小舟算不上熟,可能有不少,至於算不算得上大家族,也就知道個李家,畢竟打過交道。


    喬嫣從車廂裏探出頭,疑惑的四下打量,問:“什麽情況?”


    “回頭可能要打一架。”


    周小舟皺緊了眉,一旦混戰起來,就很難保證家小的安全,這是他最不爽的事。


    萬一家小出了什麽事,他不會原諒任何人。


    尤其是他新出生的女兒,容不得掉一根頭發。


    做了父母,護犢之情很自然的特別強烈。


    喬嫣打量著附近飛來飛去的禦劍者,又問:“往死裏打嗎?”


    “自然往死裏打。”


    既然對方露出了惡意,就要一棍子打死,不能給對方咬你的機會,否則後悔的人就會變成自己。


    尤其是如今一車女眷的情況下,隻要給對方攻擊的機會,他這邊免不了會出現傷亡。


    喬星給左芎抹完了藥水,也探頭出來打量,帶出來濃濃的藥酒味:“情況不太妙,對方好幾個金丹期,甚至好像還有天階,不得了····”


    左溪兒並沒有習武,左芎更是實力低微,麵對這樣的險境,讓她猛皺眉。


    太弱勢了!


    馬車依然不緊不慢的緩緩向前,就算他們不在白天下手,想耗到晚上,也不能露宿野外,天黑前必須到達前麵的縣城。


    可能是該來的人來的差不多了,這些蒙麵人大致也是分成了三股,左右加後方,環繞著馬車飛行,一個蒙麵人禦劍飛到了前方,說道:“周大人,又見麵了,幸會。”


    聽這聲音,應該是那個李濟盛。


    之前以為周小舟沒有了靠山,對他不屑一顧。在清苦縣親眼目睹他的戰鬥力,一個喇叭亮出來就死傷一大片,甚至能把他們家天階祖宗弄得少了一條手臂。雖說隻能算是偷襲,仗著厲害的法器暗算成功,而且是他家祖宗大意了,好歹也是能傷到天階的人了,他一個築基後期的人下意識的低了很大一個層次,說話間又恭敬起來。


    他敢亮明身份來說話,顯然是走的先禮後兵的路數。


    能談下來,自然是免動刀兵的好,打起來免不得會有死傷。一個家族的人數是有限的,死一個少一個,想要把後輩培養起來並不容易,能不死傷最好。


    何況周小舟那個喇叭確實很嚇人。


    在那裏的局麵下,被幾個天階追殺,據說他反而又擊殺了一個天階,聽著就瘮人。


    更加不能隨便招惹這樣的人。


    隻是,他們家祖宗丟了一條手臂,很生氣!


    雖說丟了一條手臂也有可能重新整出來,但代價太高,不算是接還是長,僅僅是該種丹藥就不是清源李家能弄得到的東西,很可能就此做個獨臂佬了。


    據說,肢體殘缺也會影響修煉,他很可能這輩子就到此為止了,豈能不怒。


    周小舟對這人沒什麽好感,淡淡的問:“有事?”


    李濟盛說:“之前在清苦縣,周大人暗算了我們家老祖,我們李家想要跟你談一下賠償問題。”


    周小舟差點讓他逗樂了。


    這不是逗比嗎?


    那是李家老祖偷襲他,想要抓住他搜身,被他一錘子打爆一條手臂,如今反而說是他暗算了李家老祖,要賠償要的如此理所當然。


    “談唄。”


    李濟盛說道:“我家老祖乃是天階,一根毛發都是無價之寶,因你丟了一條手臂,乃是驚天大事。想要把手臂接回來,需要耗費的資源非常龐大,必須由周大人來負責這筆支出。


    周大人如今正是春風得意之時,前途似錦,沒有必要為了身外之物眷戀不舍,千金散去還複來嘛!我們李家也有成人之美之德,本著冤家宜解不宜結的好意,盡量化解這段仇怨。


    所以,隻要周大人能賠付相應的損失,我們李家也可以退後一步,彼此都有海闊天空的機會,也是美談一樁。”


    周小舟的馬車並沒有就此停下,依然繼續前進,這個蒙麵禦劍的李濟盛一邊侃侃而談,一邊禦劍緩緩向前,外圍又有大量蒙麵人禦劍環繞,倒是更像護衛一些。


    周小舟說:“貌似是那老頭先偷襲的本大人,應該是爾等李家該賠償本大人的損失才對吧?”


    李濟盛說道:“那樣的情況下,各自爭奪機緣,打來打去很正常,誰先出手還是後出手,又有什麽所謂。事實上,周大人毫發無損,本家老祖丟了一條手臂,就是最終結果,如何賠償自然是照結果來算賬,豈有如此顛倒之理?”


    這人口才極好,足以達到黑白顛倒的程度,所以才會被推出來說事。說的很有道理似的,那樣的場麵中,不管誰打了誰,誰先下手還是後下手,都是正常的情況。


    損失嘛,容後再算。


    這種情況,在江湖中其實也是常態,容後算賬時,勢力強的一方,以此為借口強行向弱勢一方索要賠償,弱勢一方還不得不接受。


    不服,打到你服。


    再不服,整到你家破人亡。


    清源李家如今雖然對周小舟頗多顧忌,也沒有到害怕的程度,甚至認為自己還是強勢的一方,能招呼起很多同道,逼迫對方低頭不難,也沒什麽不對。


    周小舟冷冷看著他:“本大人被那老家夥嚇一跳,落下了很大的心靈創傷,不要賠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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