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耽還是有些懷疑。


    “你是說,呂將軍現在躲在曹豹營中?”


    帶路的騎兵摸著自己胸口:“小人怎敢欺瞞中郎將?”


    許耽坐在馬背上,滿臉的疑惑:“可是如果發動叛亂的是高順,呂將軍也應該先去郝萌營中,怎麽會去曹豹營中避難?”


    騎兵無奈地搖了搖頭:“小人隻是一個傳令兵,奉了呂將軍的口令傳丹陽兵到東門集合,其他的小人就不知道了!”


    許耽皺緊了眉頭,如果不是他認得這名騎兵是曹豹的親騎,也聽到了從刺史府方向傳來的喊殺聲,沒有呂布的兵符和調令,他原本是絕不會貿然領兵出營的。


    走出民居區,便是一片空曠地,夜色漆黑,但在火把的照耀下東門樓依稀可見。


    門樓及月城內外,便是曹豹的兵營駐地。


    傳令兵拱了拱手:“前麵就到了,中郎將且在此稍候,我去營前複命!”


    “去吧!”許耽沒覺得有什麽不妥,揮手放行。


    “駕!”傳令兵夾緊馬肚,甩鞭便走。


    ……


    眨眼間,騎兵便飛馳到了營門口,一邊跑還一邊大喊:“自己人,自己人!”


    “不要放箭!”


    寨門口的士卒驗明了身份,也是立馬打開了寨門,等人一進來便又關上,重新再用木頭抵住。


    騎兵揮舞著手臂:“都讓開,我有重要軍情要報!”


    “有何軍情?”一聲極具威勢的聲音,從人群中傳出。


    呂布帶著曹宏、曹豹的副將出現在騎兵麵前。


    騎兵連忙翻身下馬,撲通一聲直接跪在呂布麵前:


    “小人在刺史府外邊看清了,叛軍是丹陽兵和陷陣營,他們現在已經殺過來了,小人抄了近路才趕回來的!”


    說著騎兵還指了指門外。


    如果是平時,呂布肯定會發覺這名騎兵最後一句說得有些多餘。


    但是現在,呂布隻是冷冷道:“這些還用你說!”


    “滾下去!”


    騎兵頭上已經冒出了冷汗,顯然欺騙呂布對於他是一個很大的挑戰。


    聽到呂布讓他滾下去,立刻如蒙大赦一般長出一口氣,神情也徹底放鬆了下來。


    一旁的曹宏也是提心吊膽,擔心在最後關頭露出馬腳。好在呂布並沒看自己,身後的呂姬也壓根看不見自己有多緊張。


    張闓秘密交代給自己的兩件事,算是都完成了!


    另外的五百斤黃金,也終於能到手了!


    呂布轉過頭:“箭矢都分發下去了?”


    小校完成了任務,不由得挺了挺胸:“按將軍的吩咐,五百弓弩手,每人六支箭,都分下去了!”


    “好!”呂布重重一點頭:“陷陣營全部都是重甲帶盾,非強弓硬弩不能破之,我軍箭矢又少,必須放近了打!”


    “所有弓弩手不許擅自放箭,待會都聽我號令行事!”


    眾人齊聲拱手:“諾!”


    ……


    因是在城內,這片空曠地也不大,距離寨樓隻有幾十步遠。


    許耽等了好一會兒,都沒見營門再次打開,有些不耐煩了。


    “章誑,你去催促一下!”


    章誑應聲出列,縱馬來到營前:“吾乃丹陽章誑,來與你們合兵平叛的,速速打開營門,放我們進去!”


    寨樓上,呂布看向曹宏,曹宏會意,趴在垛口回罵道:“章司馬,你還是省省吧,就這麽點雕蟲小技,也想詐開營門?”


    章誑撓了撓頭,有些不明所以:“樓上的說的是什麽話,我等是奉了呂將軍的調令而來,何談詐開營門一說?”


    呂布右手抓著垛口處的木頭,一副咬牙切齒的表情。


    直到此時,他才敢確信,丹陽兵造反了!


    因為自己從沒給丹陽兵下過什麽調令!


    “取弓箭來!”


    呂姬立馬把自己的弓箭遞到了父親手上。


    二三十步的距離,呂布瞄都沒瞄,拉弓便射。


    弓弦還未恢複平靜,章誑的喉結便被箭矢貫穿,身形晃了晃便一頭栽了下去。


    不遠處的許耽雙眼一紅,瞪向寨樓:“誰人射的箭?”


    “呂將軍可在營中?吾乃丹陽許耽,請呂將軍當麵答話!”


    盡管憤怒異常,但許耽仍盡力保持著克製。


    “呂布在此!”


    話音未落,一支飛箭便迎麵而來。


    許耽七魂嚇掉了六魄,腦袋一縮,隻感覺頭頂發涼!


    自己的兜盔居然被射飛了!


    驚慌勁還沒緩過來,隻聽寨樓一陣喝聲,便聽得上百張弓弦拉響的聲音。


    “射!”


    “射殺叛軍!”


    許耽情急之下,趕忙調轉馬頭。


    頭是調過來了,屁股卻徹底露在了身後。


    “啊!”


    一聲慘叫,許耽跌落下馬。


    而他手下的一眾丹陽兵也是吃了大虧,一瞬間死傷無數。


    幾個丹陽兵架起盾牌,將許耽團團圍住。而他背上的箭矢並不致命,很快便被人扶了起來。


    “這……誰能告訴我這是怎麽回事?”


    “中郎將你看!”有眼尖的士卒,伸手指向左側寨樓。


    許耽看過去,隻見寨樓上火把上的火苗搖曳不定,正好映襯出自己生平最敬仰崇慕的那人麵孔。


    “呂……呂將軍,這是為何?”


    “他既然召我等來,又為何要射殺我等?”


    許耽一臉的不可置信,忽然他想到了出自自己故鄉的一個典故。


    兔死狗烹,鳥盡弓藏!


    呂布,你好歹毒的心啊!


    “撤,快撤!”


    有丹陽軍侯,已經不顧許耽的將令,私自便下達了撤退的命令。


    寨樓上的弓弩手,此時也剛好差不多把箭矢射完。


    呂姬躍躍欲試:“父親,何不打開營門,一鼓作氣剿滅叛賊?”


    曹豹的副將也一臉激動:“是啊,叛軍倉皇逃竄,我軍當乘勝追擊啊!”


    呂布搖了搖頭,眉頭緊皺:“我剛才隻聽到了許耽和丹陽兵士的聲音,高順尚不知在何處,而且他的陷陣營甲士裝備有強弩,若是貿然出擊,恐易中伏!”


    “若是兵敗,此間箭矢又不夠,如何守得住此寨?”


    被呂布教訓一同,呂姬也是小臉一紅。


    曹豹的副將更是慚愧地把頭埋了下去。


    呂布歎了口氣,又惋惜道:“若是我赤兔馬,方天戟在此,縱使隻有我一人一騎,亦可殺出營去!”


    “唉,隻可惜……”


    眾人聞言也一齊露出了惋惜狀。


    若是別人說這話,或許大家會以為是在自吹自擂。


    但這話從呂布口中說出,眾人心裏卻是一萬個相信的。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三國之仲氏太子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飛砂風中轉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飛砂風中轉並收藏三國之仲氏太子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