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山莊都被黑色瘴氣所籠罩。


    周圍也變得寂靜無聲,連風聲和鳥鳴聲都聽不到。


    不對勁,昨日她來時山莊還不是這般情形,怎麽才一日就成這樣了。


    白衣男子見狀卻很是淡定,抬腿就要往裏走,卻被薑染給攔住了。


    “你把這個吃了再進去,這個能防止瘴氣入體。”


    薑染從乾坤袋中取出幾顆黑色小藥丸,遞給對方一顆。


    白衣男子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藥丸,就笑著朝她道謝。


    看他吃下了,薑染就給書童也分了一顆。


    幾人都服下後,才往山莊走。


    她本還想再囑咐書童幾句,沒想到這人撒腿就往裏跑,她想阻止都來不及。


    果然,沒多久裏麵傳來一聲驚呼,很快沒了聲音。


    薑染聽到聲音也急了,忙跟著跑進去。


    相比前麵兩人的焦急心情,白衣男子卻是一臉無所謂的樣子,不緊不慢地往山莊裏走。


    眼前的一幕讓他很滿意,連嘴角都不禁揚起。


    相比外麵看到的,山莊裏麵的瘴氣更為濃鬱,


    正堂裏,那自稱是能人的騙子和他的徒弟就躺在地上,閉著眼睛,臉色泛黑。


    薑染也是此時才看清騙子的真實樣貌。


    此人年近古稀,一頭華發,下巴還留有白色胡須,身著一襲黃色道袍,即使昏迷了,手裏還緊緊攥著一個拂塵。


    別說,這麽打眼一看,這人確實有些仙風道骨的感覺。


    如果不是已經知道了對方的底細,她可能會覺得這是哪位修道高人了。


    最先跑進來的書童,看到兩人這情形,以為人死了,傷心地跪在兩人身前哇哇大哭。


    薑染沒管他,而是上前試了試兩人的鼻息。


    還好,呼吸雖然微弱,但人沒事。


    薑染忙從青瓷瓶裏倒出兩顆清心丸,讓書童給他們服下。


    書童這會隻顧著低頭哭,薑染與他說了什麽根本就聽不見。


    薑染見狀就無奈道:“你要是不想救他們,就繼續哭吧!”


    書童這才反應過來,忙擦幹眼淚,把藥丸接過來,分別給兩人服下了。


    這兩人就是吸入了大量瘴氣導致的中毒,這清心丸剛好可以解了瘴氣的毒。


    服下藥丸沒多久,兩人的臉色明顯好轉了,隻是人還沒有醒。


    白衣男子見狀就好奇地問薑染。


    “姑娘既然知道他們是騙子,為何還要救?”


    薑染抬頭看了一眼男子,然後正色道:“不管怎樣這都是人命,這麽放任不管我做不到,他們犯錯了,自有凡間的律法懲治,與我無關。”


    白衣男子聞言就忍不住揚起嘴角。


    薑染也沒空同他閑聊,又蹲下身看了看老者的傷勢。


    隻見小腿往上的位置確實有一處像是野獸撕咬過的傷口。


    看上去很猙獰,但隻是皮外傷,沒有書童說的那麽誇張。


    薑染想給他處理下傷口,但想到幾人做的事,也就懶得去管了。


    反正死不了,讓他們有個教訓也好,省得日後再到處騙人。


    書童此時已恢複冷靜,看到師傅腿上的傷,他就抖著手用布條給他止血。


    薑染則警惕到四周查看了一番,這裏好像除了他們,再沒什麽活物。


    那騙子腿上的傷,又是怎麽來的呢?


    薑染隻能又去問那書童,到底發生了什麽。


    書童先看了一眼白衣男子,才支支吾吾的說。


    “我當時太害怕了,沒看清楚,就聽師傅突然慘叫了一聲,小成就跑進去了,我看他進去半天沒動靜,就跟著看了眼,就看到一團黑影把他們給圍住了,還有一地血,我就嚇得跑了出來。”


    不等薑染說什麽,就聽旁邊傳來一聲輕笑。


    薑染回頭看了男子一眼,轉頭問道:“怎麽?公子是有什麽發現?”


    “哦,沒有,隻是覺得他的樣子很有趣。”白衣男子搖頭,低笑著說。


    薑染見狀就不再搭理他。


    她在山莊的四周布下了簡單的陣法,好歹是把山莊裏的瘴氣給淨化了。


    “姑娘好厲害,這麽快就把這裏的瘴氣清除了,在下著實佩服!”


    說著還朝薑染拱手,像是佩服至極的樣子。


    薑染看他那樣,終於忍不住說道。


    “公子也是修仙之人,不出一份力就罷了,還在那裏看熱鬧,是為何?”


    白衣公子聽到這幾句指責,卻隻是淡然地笑了笑說。


    “姑娘這可就冤枉我了,前幾日我剛受過傷,此時靈力實在是低微啊!”


    對方說得可憐,薑染卻是一句也不信。


    她順勢走過去試了試此人的脈搏,沒想到這人還真是有些虛弱之狀。


    韓時注意到她表情的變化,就說,“姑娘這下信了吧?”說完他還咳了幾聲應景。


    薑染也不看他,語氣不耐地說。


    “既然受傷了就該好好休息,跑來這裏幹什麽?這個你拿去防身。”


    雖然她嘴上嫌棄,最後還是心軟地把壓箱底的辟邪符給了他。


    白衣公子看了眼手上的符紙,就客氣地拱手說,“這符一看就厲害,多謝姑娘相贈!”


    幾句話的功夫,天色就突然暗了下來。


    薑染聞到了空氣中不同尋常的氣息,心下有些不安,忙招呼幾人離開。


    書童一個人沒法搬動兩個人,就一臉小心地看向薑染。


    “姑娘,我一個人挪不動他們,這可怎麽辦啊?”


    薑染看了眼在一旁沒事人似的白衣公子,就說,“公子,此處不能久留,咱們得盡快離開,你就幫忙搭把手吧。”


    白衣公子聞言眼神淡淡地看向她,沒有拒絕也沒有答應。


    薑染不甘示弱地看了回去。


    她早知道這人眼睛長得好看,沒想到這樣直直望過去,會被那眼裏的幽深所吸引,看久了仿佛整個人都沉溺其中,無法自拔。


    這邊,兩人還僵持著,身後就有什麽東西朝幾人逼近。


    薑染感覺到不對,忙轉身去看,那是一團濃重的黑氣,隱約能看出人形,這比先前的瘴氣還要厲害。


    雖然看不出這具體是什麽,但她卻越發覺得不安。


    薑染從乾坤袋中拿出一個一般的法寶,毫不猶豫就朝黑影扔去。


    那團黑氣果然厲害,隻一瞬就把法寶震碎了。


    薑染還來不及心疼,又狠心扔了幾個法寶過去,結果還是一樣。


    她忙拿出僅剩的辟邪符來對付,隻可惜收效甚微。


    這麽下去不是辦法,與它硬拚算了。


    這麽想著,薑染就抽出佩劍,要與那東西來個正麵交鋒,卻被身旁的白衣公子攔住了。


    “不要硬來,這東西可厲害著呢!”


    眼看著那黑氣就要朝兩人襲來,薑染都做好了必死的準備。


    這時,一道劍光刺向那團黑氣。


    黑氣很快支撐不住,逐漸縮小,直至消失。


    薑染忙鬆了一口氣,轉頭看清來人,就一臉驚喜地跑了過去。


    “二師姐,你怎麽會來?”


    來人正是薑染的二師姐,劉鈺。


    劉鈺看著那團黑氣消散在空中,眼中卻有驚疑一閃而過,但很快就恢複平靜。


    把佩劍收好後,才轉頭看向薑染,語氣無奈道。


    “你還好意思問,我不來怎麽辦?難道就這麽眼睜睜看著你送命嗎?”


    經曆了剛剛驚險的一幕,薑染此刻仍有些驚魂未定。


    猛地一下見到了親人,就再也淡定不了了。


    跑上前緊緊抱住二師姐,委屈地小聲抽泣起來。


    “幸虧二師姐你趕來了,不然你的小師妹可能就沒了啊。”


    劉鈺聞言也有些心疼自家小師妹,動作溫柔地輕拍著她的後背安慰。


    “好了,我這不是來了嗎,沒事了哈。”


    勸了幾句,見薑染還是那樣,劉鈺就沒了耐心,放開懷抱,語氣不耐地說。


    “行了你,別裝了,我知道你沒事,多少注意點影響啊,這還有外人在呢!”


    薑染最後還是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劉鈺見狀就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姐妹倆笑成一團。


    旁邊兩人見她們溫情不過幾句話的功夫就消失殆盡,還有些愣神。


    劉鈺看自家小師妹沒事了,就抬眼打量起其他人來。


    她先看了一眼樣貌氣質樣樣出眾的白衣男子,又看了看那師徒三人。


    還是對那白衣男子更好奇些,忙問身旁的薑染。


    “小染,你不給我介紹下,這幾位是誰啊?”


    薑染看了一眼白衣公子,就無奈搖頭。


    “這人你別問我,我也不知道他是誰,我們是在山莊裏遇到的,說是失憶了,至於這三個,就是招搖撞騙的假道士。”


    “哦?失憶啊……”


    薑染說了半天,劉鈺隻記得那白衣公子失憶了。


    一副對其很感興趣的樣子,末了還朝對方笑了笑。


    白衣男子隻是表情淡淡地頷首作為回應。


    好在劉鈺還沒忘記來這裏的目的,忙讓薑染帶著幾人先離開,她留下來善後。


    薑染知道二師姐的能力,也沒推辭就招呼幾人往山莊外走。


    地上躺著的師徒倆剛好這時醒了,倒是省了他們許多麻煩。


    從山莊出來,書童終於忍不住嗚嗚哭起來。


    他們的師傅被他吵得不耐煩,就訓斥道。


    “夠了,哭哭哭,還哭個沒完了,真是晦氣,為師還沒死呢!”


    書童見狀就嚇得不敢再大聲哭了,隻敢小聲地抽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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