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力氣明顯不是老太太這年紀該有的。


    薑染看了眼此時不斷晃動的房門,就有些擔心。“怎麽辦,就這樣放任不管?再這樣下去,門就要倒了。”


    韓時看她那表情,又給逗笑了,他隻在一旁低聲笑著,並不理會門外那人。


    薑染被逼得沒法,就從懷裏拿出一張辟邪符,狠狠拍在了木門上。


    劇烈的拍門聲戛然而止,一切又重歸寂靜。


    薑染鬆了一口氣,有些後怕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總算想起來用符了。”韓時的表情始終淡定。


    薑染有些佩服他的定力,同時也對自己剛才的慌張有些失望。


    要是大師姐知道她剛才的表現,肯定又要說她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既然對方隻是個普通人,那這辟邪符,怎麽會起作用的?


    還沒想明白是怎麽回事,門外的拍門聲又響了起來。


    哦,看來這辟邪符並沒什麽用啊。


    薑染這會已經冷靜下來,她快步走到門邊,把門打開。


    本還想和那老太太好好聊聊,結果門外漆黑一片,連個人影都沒有。


    薑染朝外看了一會兒,除了嗖嗖的冷風,再沒見其他。


    她關上房門,回身與韓時說,“門外沒人了。”


    “這個村子確實古怪,不過問題不大。”


    薑染聞言就有些不服氣,“就這,還問題不大呢?我們連對方什麽意圖都不知道,那個老太太到底什麽是來頭啊?”


    韓時無奈搖頭說,“不清楚,可能也是個傀儡?”


    薑染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說,“什麽傀儡,那明明就是活人的氣息。”


    韓時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看他這樣,薑染一時也沒了脾氣,隻是天色不早,她好像該回去了。


    可步子怎麽都邁不開,掙紮了半天,她又坐了回去。


    不好意思地看了眼韓時,然後小聲說,“韓時,我今晚想在這裏睡,可以嗎?”


    韓時一臉好笑地看向她,“真這麽怕?”


    就這麽承認有些沒麵子,薑染就嘴硬道:“沒有,我就是覺得這裏的怪事多,咱們在一塊兒還能互相照應著,你要是不同意就算了!”


    韓時又看了她一眼,才笑著頷首,“可以,不過房間就這麽大,你想睡哪?”


    聽他同意了,薑染才放心下來。


    她打量了一下四周,不大的屋子裏除了桌椅和小床外,再沒其他,確實沒什麽地方能睡了。


    兩人住的就是普通的茅草屋,麵積不大,也就勉強能遮風擋雨罷了。


    但她沒那麽多講究,想了想就說,“沒事,我在這椅子上坐一夜就是了。”說著她就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來。


    本以為韓時會說點什麽,結果他什麽也沒說,轉身就躺在了床榻上。


    薑染見狀就歎了口氣,認命地趴在了桌子上。


    也不知那老太太還會不會來,她覺得不放心,又從懷裏拿出兩張辟邪符,貼在了窗戶上。


    做完這些她才覺得安心,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韓時雖躺在床上,卻沒有睡著,他一直留意著薑染這邊的動靜。


    聽到對方逐漸平穩的呼吸,韓時就起身,動作輕柔地把薑染放到床上,然後自己走到椅子上坐下。


    隨著太陽逐漸升起,黃梨村夜晚的昏暗陰森之感也隨即消失。連鳥兒也敢出來覓食了,一切好像又恢複成勃勃生機的樣子。


    薑染是被窗外的鳥鳴聲給吵醒的,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睡在了床上,她還覺得詫異。


    記得自己昨晚是趴在桌子上睡著的啊?難道是韓時?


    看他沒在屋子裏,薑染就起身穿好鞋,往屋外去了。


    白日裏的黃梨村相比夜晚要正常得多,薑染走在小路上,時不時就有村民從她身邊經過。


    也不知韓時這會去了哪裏,她對村子的路不熟,想了想,就找了一個路過的村民打聽。


    “大哥你好,請問裏正的家怎麽走啊?”


    那村民本是著急趕路,並不想搭理她,但抬頭看到薑染那出眾的容貌和氣質,就不自覺地停下了腳步。


    “你找裏正?他就住在村東頭,你沿著這條路一直往前,拐角第一個院子就是他家了。”


    薑染順著那人指的方向看過去,距離不遠,就笑著朝他道謝。


    那村民見狀就笑著擺手,“哎呀,客氣啥,妹子還沒吃早飯吧,要不來我家吃?”


    薑染忙搖頭拒絕了。


    那人表情還有些遺憾。


    薑染不太明白這人為何突然變得熱情,想起昨晚的遭遇,她還是小心點好。


    順著那人指的方向往前走,果然沒多久就看到了一處院子。


    這院子建造得還算齊整,麵積也是村裏最大的,這裏想必就是裏正的家了。


    院子的大門沒關,薑染隻輕輕一推就門就開了。


    她見狀也沒急著進去,而是站在院外朝裏麵喊了幾聲。


    見一直沒人回應,她才緩步往裏走。


    站在院子裏,她用靈力感知了一下,裏麵確實沒有活人的氣息,看來這會確實沒人在家。


    本來還想問問裏正昨晚那老太太的事,眼下隻能先回去了。


    轉身時不經意地一瞥,看到了位於院子角落的那口井。


    一般人家修建院子不會把水井修在角落,這個做法本身就很奇怪。


    薑染忙走到井邊看了眼,更覺奇怪了。


    隻見那井的上麵壓著一個大大的石板。


    薑染用術法把石板挪開,露出了裏麵密密麻麻的符紙。


    原來這井口上不隻壓著石板,還在上麵貼滿了辟邪符。


    這都已經是枯井了,還這麽封著,難道裏麵壓著什麽邪祟?


    薑染用靈氣感知了一下,預想中的邪祟是沒找到,卻看到井底坐著一人,就是不知這人是死是活。


    薑染忙把井口的符紙撕掉,然後縱身跳了下去。


    從上麵看下來時,她還覺得這井沒什麽特別,下來以後才發現,裏麵還有很大的空間。


    之前看到的那個坐在井底的人影,此時已經消失不見。


    她肯定剛才是看到了,怎麽這會兒又沒了呢?


    正想往井的深處看看,外麵就傳來了由遠及近的腳步聲,聽聲音是往這邊來的,


    薑染想了想,決定先上去。


    裏麵有什麽尚且不清楚,萬一真封著什麽千年邪祟,靠她那點靈氣可解決不了。


    從井裏出來,薑染就用術法把井口恢複成原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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