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朝瘦狗招招手。


    瘦狗搖著尾巴過來了,一臉殷切地看著紀曉北。


    紀曉北拿了一塊豬頭肉,在它眼前晃了晃,瘦狗的口水頓時就流了出來。


    紀曉北手一鬆,肉掉到洞裏去了。


    瘦狗絲毫沒有猶豫,一個猛子就鑽了進去。


    紀曉北:很好!


    好半天,裏麵都沒有聲響,她覺得沒有狗叫,裏麵應該是安全的。


    她拿出了手電筒,夾在胳膊下麵,順著台階往下走。


    走了好一會兒,才到了一處寬敞的平地。


    瘦狗正在津津有味地吃著。


    被燈光嚇了一跳的瘦狗嗚嗚嗚了兩聲,又低頭苦吃了起來。


    手電筒把洞裏照的亮亮的。


    在往前一點,有個小門,她打開一看,是個小臥室,有床有被子。


    她猛然間發現,桌上放著一張人臉皮。


    她驚了一身汗,往後看看,沒人,隻有一條苦吃的狗。


    她拎起臉皮,正是那個風幹老太太的臉皮。


    她心裏咯噔一下:那風幹老太太就是無極道長?


    無極道長就住在這裏。


    紀曉北把門關上,一切恢複了原樣。


    洞很深,伸向前方。


    她把吃的飽飽的狗拉過來。


    狗一點都不反抗,乖乖地跟在紀曉北身邊。


    狗在前,紀曉北在後。


    走了一炷香的功夫,竟然到了畫館的正屋裏。


    紀曉北在畫館的一個暗屋裏等到了太陽下山,也沒有等到無極道長。


    她已經出來了一整天了。


    為了不讓家裏人著急,她隻能先回報個平安了。


    紀曉北剛從暗屋裏出來,就聽到一陣輕微的腳步聲。


    她豎起耳朵仔細辨認著,此人武功不一般。


    她的心瞬間就提了起來。


    她默默地拿出了自己的電擊槍。


    這東西實在是太好用了。


    她貼著牆一點點往外蹭,一個瘦削的身影從門縫裏劃過……


    她舉起電擊槍朝他射過去。


    砰砰砰,……


    一聲聲慘叫,接著就是重物砸到地上的聲音。


    為了以防萬一,她藏在門外,仔細觀察門外的動靜。


    這些人都是練家子,有些功夫。


    紀曉北很喜歡用鄭果給她弄的新玩意。


    紀曉北又給了那人幾槍,地上的人再也不動了。


    她這才抽出自己的大刀,小心翼翼地朝外麵走去。


    地上的人蜷縮成一團,看不到臉。


    紀曉北用刀尖刺了一下他的身子。


    不動!


    皮肉破了,還是沒動!


    暈了!


    紀曉北這才放心地湊過去看。


    那張尖的像錐子似的臉,埋在手臂間,緊緊閉著眼睛,痛苦的扭曲著的一張瘦削的臉。


    無極道長!


    紀曉北檢查了他身上,沒發現毒藥。


    她從空間裏取了繩子,扯下他的襪子塞到他嘴裏,把他五花大綁又用膠條粘緊了,這才放下心來。


    從屋裏找了個破床單,把他裹住,栓到小白駒的身上。


    這才上馬朝西山方向去了。


    這次沒白跑,收獲不小。


    西山後山小寺裏的小沙彌見紀曉北又來了,笑嗬嗬地開了門。


    紀曉北把人捆在了柱子上。


    又去隔壁看望了一下雷其,餓了一天的雷其嘴裏塞著布,眼淚汪汪地看著紀曉北。


    紀曉北:看啥,隔壁給你找了個作伴的,你並不孤單!


    天有些黑了,她才出了小寺。


    西山腳下有勞作了一天的流民,個個興高采烈。


    “聽大司農的人說,西山的土豆畝產能到1000斤,以前咱們種的那些畝產最高也不過300斤,付通判找的土豆種塊就是好!”


    “如果官府能允許咱們自己開墾土地種就好了……”


    “要是再能弄到土豆種塊就好了,咱們跟著種土豆,挖土豆,不僅省了糧食,還能拿些救濟糧,冬天的口糧有著落了!”


    “可不是嗎?要不這幾天,安州的流民又多了嗎?”


    ……


    紀曉北心裏思索,畝產一千斤,不算多呀。


    鄭果說,農業局的說,能達到畝產2000斤呀,縮水了一半。


    不過也好啦,畢竟土壤還是有差距的。


    回到家,天已經黑透了。


    林婆子一家人,正在裏走外轉地張望門口。


    紀曉北一身疲憊,在被兩小隻抱住的時候,疲累一掃而光。


    果果拉著母親的手問:“娘,你很累了嗎?”


    紀曉北點點頭說:“嗯,又累又餓,果果快去給娘拿筷子,吃飯了!”


    正正一溜煙跑了,去給紀曉北拿筷子。


    果果轉身去了屋裏,不一會兒,手裏提著個東西來了。


    她往紀曉北手裏一塞,趴到她耳邊說:“餓了,累了,喝東鵬特飲!”


    紀曉北身子一怔,低頭看到手裏的一瓶東鵬特飲。


    紀曉北:……


    “你,從哪裏學的廣告詞?”紀曉北又氣又好笑。


    果果見娘親沒有生氣,眨巴著眼睛說:“在老老家的電視上……老老給買的,娘,你喝!”


    紀曉北:合著我教訓你那麽多次,不讓你隨便去老老那裏,你都沒聽到唄?


    果果:娘親,我錯了,我聽到了,我就想讓你不累了!


    紀曉北想教訓她的話,又咽了下去。


    咕咚咕咚喝完,把瓶子扔到了冰箱裏。


    果果看著瓶子在娘手裏消失不見了,瞪著眼睛說:“娘,瓶子呢?”


    紀曉北嗔怒道:“被你給氣糊塗了,吃飯,吃飯!”


    果果捂著嘴笑,蹭到紀曉北懷裏撒嬌。


    正正幹什麽都是一板一眼的,不如果果會哄人。


    門咚咚咚被敲響了。


    林婆子把筷子放下說:“誰來了,這麽晚了!”


    果果從紀曉北懷裏跳出來,撒腿就跑;“我去,我去!”


    林婆子轉身回來嘴裏罵道:“咱也不知道為何,這孩子最近跟成了精似的,機靈的讓人抓不住似的……也不知道隨了誰了……”


    紀曉北隻低頭扒飯,一句話也不敢說。


    要說隨了誰,那隻能是隨了自己。


    正正給紀曉北夾了個雞腿:“娘親,你吃,中午外婆不讓吃,留著晚上給你吃的!”


    紀曉北看著正正一本正經地樣子,笑嗬嗬地說:“還是我正兒好,娘在外麵吃過了,你吃!”


    紀曉北把雞腿夾回給了正正。


    果果嘰嘰喳喳地說著:“我一聽門響,就知道是你回來,我們吃飯了,你餓了嗎?”


    果果在付季昌懷裏,快活地像一隻小百靈。


    付季昌喜得眉開眼笑。


    一副女兒奴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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