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他的話,沈燁懶得理會,漠視般起身走到時樂賢身邊,俯身輕語:“爺爺,我想去醫院陪媽媽。”


    剛才他們說的話時樂賢等人也聽到了,見她這樣說,時樂賢沒說什麽,點了點頭:“讓司機送你過去。”


    沈燁微笑點頭,衝舒桐等人禮貌道別,轉身被宋鳴護送出了別墅。


    “老宋啊,你這眼光還是跟當年沒什麽差別。”時樂賢意有所指地淡然開口,眼角堆起褶皺,眸底似藏著譏笑。


    宋哲言頓感臉上無光,偏過頭瞪了眼宋鶴軒,氣哼一聲收回視線,嘴硬不認:“這話什麽意思,難不成鶴軒說錯了?倒是你這孫女奇怪得很,還沒結束就離席,規矩怕也沒學好吧。”


    剛才的喜歡之樣仿佛不存在,言語裏多了尖刺。


    時樂賢也不惱,喉嚨間發出幾聲輕笑:“本來也就是帶她來認認人,剛就想她走,更別說老舒都沒說什麽,你反倒覺得不好了,果然啊,什麽樣的老師,就能教出什麽樣的學生。”


    這話無異於在說宋鶴軒那不能激的樣子是學了宋哲言的。


    他們雖不聯係,各家什麽事還是能掌握一二,宋鶴軒什麽身世也都清楚。


    “老舒,你這茶苦得很,我喝不來,先走了。”宋哲言說完,徑直起身往外走,遠遠的宋鶴軒見狀也忙跟上。


    舒桐還沒反應過來,宋哲言已經消失在門口,他蹙了蹙眉,將茶杯放在桌上,略顯無奈道:“你這老家夥,好不容易把人聚在一起,你又給我攪和亂了。


    白白汙蔑了我這一盞好茶。”


    時樂賢不以為意,輕哼道:“是我想攪和?是他自己沉不住氣,一激就破防,況且我說錯了嗎?他眼光還不如年輕時候,


    丟了西瓜撿了芝麻,還沾沾自喜,招搖過市。”


    舒桐說不過他,擺了擺手:“行,你有理,我說不過你,”想到什麽又笑了起來:“倒是念念那丫頭的脾氣,倒跟你當年有幾分相似。


    嘴毒不饒人的主。”


    時樂賢麵上露出傲嬌之色,捏起茶杯輕輕搖晃,姿態悠閑隨意:“也不看看是誰家的種。”


    舒桐見狀,白了他一眼,後悔自己這麽一誇,感覺時樂賢身後有尾巴,都能翹到天上了。


    ——


    沈燁被司機送到醫院,微垂著頭站在電梯前,單機遊戲再一次被她打開。


    片刻,叮的一聲,電梯門打開,寥寥幾人從裏麵出來。


    “你這孩子,這麽著急做什麽,那飯店又不會跑,多跟你司瑤姐姐坐坐也來得及。”


    齊晚吟撒嬌般抱住女人胳膊:“哎呀,媽媽,你沒看到司瑤姐姐想單獨跟那位阿姨聊天嗎?我們在那多不方便啊,再說,飯店不會跑,但我會餓啊,


    你忍心讓你漂亮可愛的女兒餓肚子嗎?”


    “你啊,舍不得,行了吧。”女人被她逗得嗔笑起來,聲音輕盈綿軟。


    沈燁聽到這笑聲,忽地抬起頭循聲望去,卻隻看到消失的衣角,身體沒給腦子反應機會,大步朝著那消失的衣角尋去。


    眼底神情急切。


    待她跑到拐彎口,來來往往的行人,無一抹似她,沈燁愣愣站在原地,眼裏久違地閃過一瞬落寞,嘴裏無聲喃喃:“錯覺...”


    可那笑聲如魔音般徘徊在她腦海中,以至於她是如何來到溫曦病房的都不記得了。


    顧司瑤正端坐在溫曦床邊,看到她,眼底劃過一瞬意外,繼而掛上淺淺地笑:“念念這麽晚還來陪溫姨啊。”


    沈燁在進門後便收斂了情緒,恢複往常,聽此,言語禮貌地回應:“醫生說快手術這段時間晚上容易睡不著,爸爸也不在,就想著來陪一陪,


    司瑤姐什麽時候來的?”


    顧司瑤聽完她這一番話,眼裏笑意濃鬱不少:“沒多久,你爸爸什麽時候回來?”


    “爸爸說手術前會回來。”沈燁如實相告,說話間已經來到溫曦側麵。


    才住院幾天,溫曦感覺瘦了很多,餘光瞥見不遠處櫃子上的禮品,倒不像是顧司瑤送的,腦海中想到之前在電梯口聽到的,不禁問了嘴:“司瑤姐,你一個人來的嗎?”


    顧司瑤:“不是,朋友孩子生病了,順便看了一下醫生,剛走,怎麽了?”


    沈燁搖頭:“沒什麽,問一問,天晚,怕你一人不安全。”


    “你姐夫等下來接。”顧司瑤笑了笑,看向溫曦:“溫姨,沒記錯,我跟你第一次見麵,你也是這樣說的,果然是母女。”


    溫曦笑得淺,喉嚨幹癢,她忍不住咳嗽起來,沈燁忙遞水順氣。


    顧司瑤看在眼裏,心裏多了幾分欣慰。


    臨近十一點,顧司瑤被雲亭接走,兩人光背影都透著甜蜜。


    “你也回去吧,太晚不安全,明天還要訓練。”溫曦嗓音虛浮,略顯疲憊。


    沈燁將她平放在床上,搖了搖頭:“沒事,回去也是一個人,在這陪你好了,不過明天下午跟朋友約去玩,可能晚上不能來了。”


    說到最後,話語間仿佛多了些緊張。


    溫曦聽她主動報備行程,張了張嘴想說什麽,注意到她手腕處幾塊青紫,話來到嘴邊又停下,轉而什麽也沒說。


    痛意襲來,溫曦隻覺眼前模糊,她閉上了眼,不一會便睡了過去。


    病房陷入安靜,沈燁倒在外圍沙發上,目光望著那窗外,呆滯空洞,有種無力感席上心頭,不知何時睡著的,隻知道再次睜眼,後背、額頭被冷汗打濕,


    耳邊是張姨擔憂的聲音。


    “大小姐,您流了好多汗,手也好冷,是不是感冒了?”


    沈燁沒說話,坐起身揉著發昏的頭,溫曦在裏側聽到,不免也升起擔憂。


    良久,沈燁用著幹啞的嗓音說:“沒事,做噩夢而已,幾點了?”


    聞言,溫曦兩人放心不少。


    張姨:“快九點了,大小姐要不今天別去訓練了,我看你臉色不太好。”


    原本隻是周六上課,周日自己訓練,但自從有了賭約,可以說一周七天都沒有休息的,張姨看到沈燁胳膊處的淤青,眼裏泛起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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