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燁走出門,在手機上打出一行字發出:“收拾爛攤子。”


    抬頭對上跑來的齊裾,見他那慌張模樣,不用猜也知道是什麽事,沈燁一把拉住他往回走:“別去打擾她,什麽事我來解決。”


    “大小姐,這事很...”


    齊裾話沒說完,沈燁直接打斷:“很難,我知道,但她需要平靜的環境。”


    手機傳來震動,沈燁看都沒看,拽著齊裾一並離開。


    當天下午,明都警局聯合多個城市的特警部隊同時出動,跟在沈燁離開的船隻後麵,雖是秘密進行,卻終究被一些人傳播開,且版本各異。


    寧家。


    “時念帶著一大筆錢乘船出海,後麵還跟著特警?怎麽回事?”寧興懷激動地從座位上起來,眼裏難以掩蓋的不可置信。


    特助:“具體我們也不知道,時家那邊透不出半點風聲,她們有意要瞞,但動靜太大,消息不禁從明都西南港口傳出來了。”


    寧興懷若有所思地坐回位置上.


    “家主,讓少爺問問?”特助在旁提議。


    寧興懷聽此,拿出手機給寧聞打去電話。


    片刻,寧聞站在書房裏,向沈燁撥去電話,可鈴聲到結束都沒有被接通,連打三個也是如此。


    “連一個女孩的行蹤都掌握不住,要你何用?”寧興懷低咒一聲,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麵色難看。


    寧聞垂下頭,落在手機上,將這事記在了沈燁頭上:‘她到底知不知道,到底誰和她是一夥的!?什麽都不說,我請她來做什麽?’


    顧家。


    顧司瑤挺著肚子,聽到管家說的,一下子激動起身,管家急忙扶住:“你現在不能動氣。”


    “我沒動氣,”顧司瑤神情惆悵:“念念那麽小自己出去,溫姨、小瑾又在醫院,不論事情如何,保不齊就要出事。”


    說著往前走:“不行,我得去醫院看看,今天溫姨手術,也不知道能不能做成。”


    原本上午就要去,但身子不適,雲亭不讓,現在這個情況,很明顯誰來也攔不住,忙不迭跟上。


    剛走到門外,齊晚吟的聲音從側麵傳來:“司瑤姐,你們這是要去哪裏啊?媽媽做了糕點。”


    顧司瑤腳步一頓,側身望去,略帶歉意道:“齊夫人,抱歉,我朋友家出了點事,我得去趟醫院,東西晚點回來品嚐吧。”


    聽此,方黎麵露憂色:“我陪你一起去吧,你現在懷著孕做什麽也不方便,晚吟,你在顧家等我們回來。”


    說著就把東西遞給齊晚吟,大步來到顧司瑤身邊。


    顧司瑤見她這般,也不好拒絕,隻好任她跟隨。


    ——


    深夜,寂靜的海麵上,一艘郵輪勻速行駛著,黑衣保鏢站在甲板周圍,身後不遠處幾艘郵輪跟隨,隱約可以看到晃動的旗幟。


    屋內,沈燁坐在沙發上,雙手在電腦上敲擊,神色嚴肅,一旁還坐在輪椅上的簫翁左看她一下,又看她一下,神色驚奇。


    “再看,眼珠挖了當燈泡。”


    沈燁突如其來的話嚇了簫翁一跳,他操控輪椅靠近:“看看,別這麽激動,不過這大家族的女兒還真是漂亮,真不明白,你自己扮演別人完美無瑕,


    怎麽就能忍受自己臉上那麽大一條疤的,我一男人都受不了。”


    在看到未摘麵具的沈燁,那一刻他有些恍惚,等反應過來又無比驚奇,上次見她用別人臉跟他們見麵,還都是好幾年前。


    每一次都無比感歎她鬼斧般的易容功底,誰能相信,完美的臉下,是一張近乎分割的臉呢?


    沈燁頭也不抬道:“你有臉嗎?”


    簫翁喉嚨一哽,竟有些接不上來話,輕咳兩聲轉移話題:“你真要打他們啊?出了國界,特警也不能動手吧?”


    沈燁:“心疼?”


    簫翁被氣笑了:“我心疼他們?你覺得我是聖母還是聖父啊?我是怕你鬧這麽大事情,不好收場。”


    “誰說我要鬧了?”沈燁停下手裏動作,轉手蓋上筆記本站起身往外走。


    “你不鬧?”簫翁看著她的背影,不明所以道:“這不你挑的嗎?你不動手難道讓那群土匪主動奉還啊?”


    沈燁腳步不停,雙手搭在門上,聳了聳肩:“為什麽不可以呢?”


    簫翁愣在原地,感覺她在癡人說夢,卻又感覺真有可能。


    臨近六點,夜色漸漸被暮色替代,海麵被晨光照耀成金黃色,微風起,海浪拍打在龐大的船身上,似羽毛拂過,毫無威脅。


    沈燁屹立於甲板中間,神色淡漠,注視那海麵。


    與此同時,海底淺藏在一堆灰色礁石中的潛艇裏,一男人坐在沙發上,腳邊不少酒瓶,四散倒地。


    一名手下匆匆跑來,麵上難掩喜悅:“老大,時家的人來了,貌似還是那男人的女兒呢,就是他們身後有特警尾隨。”


    說到最後,語氣沒有絲毫變化,就像是一塊美味的蛋糕,不過有幾隻蒼蠅在後麵虎視眈眈一樣無所謂。


    話語傳入角落中困在籠子裏的時錦和耳裏,他強忍疼痛睜開一隻眼,往外看,幹澀的喉嚨發不出一點聲音,身上早已幹涸的血液散發著腥臭。


    內心難以置信,身體輕顫,發出細微的動靜。


    動靜引起前麵人注意,男人不以為意地瞥了眼時錦和,嗤笑一聲:“不入界,特警?嗬,神仙來都沒用。”


    手下諂媚附和:“老大說得是,那我們什麽時候上去啊?”


    “急什麽,等他那女兒的船再靠近點。”


    籠子裏的時錦和心髒頓時一緊,內心:‘他們說的是誰?’


    若非突遇大浪暴雨,他們的船怎麽會被這些人有機可乘。


    忽而,兩名手下急匆匆跑進來,神情沒有上一個那樣坦然。


    “老大,西麵有油輪靠近,看旗幟是s國的。”


    “南麵也有油輪靠近,看旗幟是m國的。”


    男人一愣,坐直身體:“你們大早上沒睡醒嗎?看清楚沒有就來瞎說?”


    兩人不敢耽誤,齊齊點頭。


    “我看得很真,就聽到跟z國一樣的距離,並未靠近,但也沒有準備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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