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哥哥回來啦~”


    “李哥哥李哥哥~~~”


    “李哥哥給我們帶什麽好吃的了呀~”


    李漢剛回到院子,院子中一堆的小男孩小女孩朝著李漢撲了過來。


    “嘿嘿嘿,別爭別搶啊,人人有份,人人有份,小花,把這些東西給孩子們分一下,有吃的有衣服。”李漢開開心心道。


    “耶,有新衣服穿咯~謝謝李哥哥~”一個小女孩開心地跳了起來,拍著手掌。


    “李哥哥,我長大之後也要參軍,也要跟李哥哥一樣進血浮屠,賺好多好多的錢。”一個小男孩跑上前,一臉期待地看著李漢。


    “我也要參軍。”


    “我也要參軍。”


    隨著一個小男孩的起哄,院落中不少人也是同樣喊道。


    “你們這些傻子,參軍有什麽好的,又危險又累得半死。”


    李漢笑著拍了一下他的腦袋。


    “而且參軍可不能隻是為了錢,要賺錢的方法多了去了,又不隻是有參軍,如果我們武國的軍隊中,都是為了賺錢才去參軍,那武國遲早要完,好了好了,去挑你們的新衣服吧,去去去。”


    在李漢的驅趕下,小孩子們有些小小不開心地離開了。


    當軍人包吃包住,還可以往家裏寄錢,這是多好的一件事啊.


    不過收到自己的新衣服後,他們一下子就又開心了。


    “每次回來就好,不需要買這麽多東西。”


    廚房中,名為葉夜的女子走了出來。


    葉夜穿著係著圍裙,麵容清秀的少女看起來很是賢惠。


    就是那紮成單馬尾搭在肩頭的發型,給人一種危險的感覺。


    “沒事沒事,孩子們開心嘛。”李漢笑著道。


    葉夜還想說一些什麽,不過隻是搖了搖頭:“飯煮的差不多了,先吃飯吧。”


    李漢點了點頭:“好嘞。”


    年紀稍微大一點的孩子將飯桶和菜盆端了出來,一個個的給其他孩子們打飯。


    午餐不算多麽的豐盛,但絕對稱不上寒酸,有肉有菜,還有一個蛋花湯。


    吃完午飯後,院子裏年紀較小的孩子幫忙洗著碗,年紀較大一點的,已經是去外麵當工,或者是去做學徒。


    午後,孩子們陸續回到了自己房間的小床上午睡,院落中,一下子安靜了下來,讓人些許的不習慣。


    葉夜和李漢坐在院子裏,葉夜看了李漢一眼:


    “以後真的不用買那麽多東西回來了,你們軍人賺軍功不容易,更不用說伱還是武夫,我聽說各種鍛體的藥材以及武器防具都很貴。


    你這些年一直用軍功換錢回來,你看看你自己,你身上的這一套衣服縫縫補補,補了幾塊布了都。”


    “沒事的葉夜姐,我在血浮屠吃喝都不用錢的。”李漢憨厚地笑著道,“而且血浮屠給的那一些鍛體用的藥材也是足夠的,至於衣服什麽的,我們在血浮屠都是穿軍隊的衣服,很少出來穿便裝的。”


    葉夜搖了搖頭:


    “你這就不用騙我了,我雖然不太懂軍旅之事,但是一支軍隊,哪怕是血浮屠,怎麽可能什麽都足夠呢,尤其是隨著你境界的增加,所需要的天材地寶也是越來越多。


    這其中肯定有不少東西,是需要你用軍功去換取的。


    至於家裏,真沒事的,院子裏已經是有不少的孩子長大了,他們也能夠出去做工了。


    你可以有著更高的成就,你也是時候為自己著想了。”


    “……”


    李漢低下了頭。


    李漢還想說著一些什麽,但是葉夜已經先是轉過了話題:“對了,今天不是年也不是節的,你怎麽回來了?”


    “嘿嘿嘿……”李漢撓了撓自己的腦袋,頗有一點與有榮焉的味道,“我的一個兄弟參加會試,今天是放榜的日子,我們軍營裏的幾個就想著一起出來了。”


    “軍營裏的人參加會試,他考中了舉人?”葉夜意外道。


    “何止是考上了舉人啊……我這個兄弟……”


    “葉夜姐,李漢哥哥,外麵好熱鬧啊,放榜了放榜了,狀元老爺出來了……”


    就當李漢正要跟葉夜姐介紹自己的那一個兄弟的時候,一個小孩跑了進來說道。


    “葉夜姐,我們趕緊去看看吧……”李漢急忙站起身,看起來心急。


    “好……”葉夜輕笑了一聲,伸出手挽過耳邊的發絲。


    李漢看著葉夜左手手腕上帶著的一個手鐲,微微愣了一下,隨即笑容更是燦爛。


    “海之,今日怎麽回來了?”


    兵部尚書府邸,熊問天看著自己的兒子。


    “老爺,您這說的,海之回來,不就是因為想我們了嗎?想要看望看望我們,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熊夫人笑著說道。


    “哼!”熊問天冷哼了一聲,“血浮屠軍法嚴苛,一年出來的次數屈指可數,若不是有著重要的事情,這隨隨便便出來,當做兒戲不成。”


    “老爺,您這話說的,什麽叫做兒戲,兒子出了軍營……”


    “爹,娘。”熊海之打斷了自己老媽的話語,“這一次,孩兒出來,確實是有些事情的,孩兒的一個兄弟參加科舉,今日事放榜之日,等看完榜單了,孩兒就回去。”


    ……


    武都的一個院落。


    得了幾天假期的廣印和胡桃暫時離開了血浮屠軍寨。


    他們買了一個兩進的院落,不算便宜,但也沒有多貴。


    廣印和胡桃將院落打掃好後,這便是自己的家了。


    這一天,廣印起來的很早,在院子裏麵來回的踱步,不停地看著院落中的時刻。


    廣印從來都沒有感覺時間過得這麽慢。


    “廣哥哥,廣哥哥”


    就當廣印越發著急的時候,胡桃衝進了院落之中。


    “廣哥哥,放榜了”


    ……


    許府之中,兩位年輕的美婦坐在一起。


    在兩位年輕美婦的麵前,是一頭大白鵝。


    相比於四年前,這一頭大白鵝要更加高大了,脖子也更加的修長,羽毛如雪,眼睛很是人性。


    甚至這一頭大白鵝還長出了睫毛,仔細一看,還有一種眉清目秀的感覺。


    就是大白鵝在院子裏不停地撲騰著,有一點不符合她那優美的外形。


    “怎麽了?”王鳳看著陳素雅,“今天許銘就回來了,怎麽妹妹你看起來,一副很緊張的樣子,難道妹妹不開心?”


    “能見到銘兒,我當然開心.”


    陳素雅笑著搖了搖頭。


    “隻是我已經有四年沒有見過銘兒了,這四年正是孩子長得最快的時候,也不知道銘兒是什麽模樣,還認不認得我這個娘,我這個當娘的也沒什麽能耐,銘兒那麽優秀,我真的害怕拖他的後腿。”


    王鳳笑了笑:“你說什麽胡話,無論是什麽模樣,他都是你的孩子,無論過了多久,哪有孩子不認得娘的道理,再說了,當年你能夠支持許銘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對於許銘來說,就是對於他最大的支持了。”


    陳素雅笑著點了點頭:“多謝王姐姐寬慰。”


    “你啊.真的太小瞧自己了,一個人最難得的是知道自己該做什麽,不該做什麽。”


    王鳳歎了口氣。


    “許銘才名滿武國,位列青雲榜五十名之時,你依舊是如同往常一樣,在這曉春院刺繡,不爭不搶,超過天下女子不知多少。


    殊不知,當許銘被陛下召入皇宮得寵之後,許國府的人有多飄。


    許國府終將會引火上身。”


    陳素雅嚇了一跳:“姐姐.這話可不能.”


    “可不能亂說?”王鳳笑了笑,聲音不怒自威,“吾乃是許國府主母,有何不可亂說?”


    陳素雅:“.”


    “好了,不說這讓人心煩的事情了。”王鳳轉過話題,“應該快要放榜了,我們去看看吧。”


    “嗯。”陳素雅站起身。


    而就當陳素雅和王鳳剛走出院落的時候,春燕氣喘籲籲地跑了過來:


    “大夫人,五夫人皇宮皇宮來人了!”


    “來人便是來人,有何大驚小怪?許府的老爺們都死光了?接不了宮裏的聖旨?”王鳳冷冷道。


    陳素雅、春燕:“.”


    “大夫人,不是宮裏傳聖旨,是禮部尚書來道喜啦,許少爺,高中了!”


    當許銘走出皇宮的時候,依舊是沒有看到許龐達。


    沒辦法.


    進入皇宮的時候,四百名貢生被分為了五個批次陸續進宮,在許銘的那個批次裏,沒有看到許龐達。


    等到許銘麵試完之後,又被帶到了禮部貢院。


    許銘剛走出貢院,外麵已經是人山人海,把貢院圍了個水泄不通,許銘怎麽可能找到許龐達。


    有不少官員的管家或者是哪個富商的管家,見人就上前套近乎,詢問著對方的名字,宣傳自己女兒哪裏哪裏好。


    如果不是因為金榜還沒放出來,他們不知道誰排名高,誰都想自己的女兒嫁前二甲的進士,所以還比較含蓄。


    否則的話,這四百人中,有不少人要被五花大綁的抬走了。


    許銘連同其他貢生一樣,擠出了人群,往著最近的一個告示走去。


    “血浮屠!血浮屠來了”


    隨著人群中的喊聲,不少人讓開了道路。


    一個官員手捧著金榜,在十名血浮屠的護送下往著告示欄走了過來。


    不過在貼金榜之前,先是貼上了四百名貢生的成績。


    所有人忽略了三百九十九人,往著第一人看去。


    “會元——許銘。”


    看到這個名字,所有人都懷疑是自己看錯了。


    許銘?


    在血浮屠三年的許銘,考中了會元?!


    一時間,很多人都有些許的恍惚,甚至懷疑是不是改卷改錯了,或者是說考官偏心。


    但是很快,這個念頭在所有人的心中就打消了。


    考卷是封住名字,隻有四科評完分數後,才會揭名。


    且四百名貢生的試卷都會被公之於眾,孰好孰壞,天下人都可以看到。


    朝廷不可能會拿會試當兒戲,拿天下人當傻子。


    “等等,如此說,許銘已經是連中兩元了?!”一個人開口道,“若是許銘再中狀元,豈不是.”


    “連中三元談何簡單?殿試的評選,可是由陛下以及六部尚書、丞相、中書令一同決定的。”另一個人打斷道。


    “可是我聽聞陛下很喜歡許銘啊。”又一個人說道。


    “陛下喜歡又有何用?”一個書生笑了笑,“殿試之中,貢生們皆是需要服用隱聲丸,所有人聲音一個樣,且在屏風後對策問答,貢生隻有編號,沒有姓名,誰能認出來?就算是陛下想青睞許銘,都做不到。”


    “別說了,金榜開始張貼了。”


    一個人的聲音將所有人注意力全部拉回來。


    官員開始張貼金榜。


    金榜一共三份。


    這個官員先貼第一份,三甲——同進士出身,一共兩百零二人。


    在第三甲看到自己的名字,不少人輕歎了一口氣,甚至有人在後悔。


    如果自己沒有高中,是不是更好,四年後,自己是否還可以考一個二甲?


    如今自己高中,已不能再考了。


    第二份,二甲——進士出身,一共一百九十四人。


    “我二甲第二名!哈哈哈!我二甲第二名!”一個男子興奮地喊道。


    “誰二甲第二名?!”一個中年男子問道。


    男子:“我!”


    “綁起來綁起來!”


    “誒?”


    還未等男子反應過來,四五個大喊將男子用紅帶綁起,像是綁螃蟹一樣地抬走了。


    “我八十三名,哈哈哈哈.”


    “綁起來!”


    “哪位是王傳臚?”


    “誰在叫我?”


    “王傳臚,我家大人之女二八之齡,貌美如花,知書達理,還請一見。”


    當二甲榜單貼出來之後,不少人已經是開始榜下捉婿了。


    成不成再說,反正先把人綁了。


    哪位負責貼榜的官員也是笑著搖了搖頭,等著榜下捉婿差不多了,才是拿起最後一張金榜。


    與此同時,近乎是武都所有的告示欄前,所有人都安靜下了來。


    一甲,賜進士及第,三人。


    所有人的視線從下往上——


    探花——於平安。


    榜眼——許龐達。


    狀元——許銘。


    許銘?狀元?!


    許銘才十幾歲?


    十四歲的許銘,真的連中了三元?!


    “於哥哥,你的名”


    “噓”


    人群之中,見到於哥哥名字的麻花小女孩開心地跳了起來,不過小女孩話剛說到一半,便是被男子輕輕捂住了嘴。


    於平安溫柔地笑了笑,揉了揉麻花小女孩的腦袋:“我們走吧。”


    “哦嗚.”


    趁著眾人震驚之時,於平安看了一眼狀元的名字,悄摸摸地擠出了人群,一瘸一拐地往前走去。


    “於哥哥,為什麽你是探花呀?”小女孩問道。


    “因為榜眼和狀元比於哥哥厲害啊。”於平安笑著道。


    “可是在我心中,於哥哥最厲害!”小女孩撅著小嘴。


    “嗯。”於平安點了點頭,捏了捏小女孩的鼻子,“隻要嘻嘻你這麽覺得,那於哥哥就比狀元還厲害。”


    人群的另一邊,一個小胖子看著狀元後麵的許銘二字。


    “誰說三哥你不行呢?等你三哥科舉高中,等你封侯拜相,你所得到的爵位,我相信,在大娘的心中,要比‘許國公’重的多。”


    小胖子的腦海中,不由浮現那年五弟對自己說的話。


    小胖子開心地笑了笑,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擠出了人群。


    “五弟,我也沒有參加會試,我想等著你一起參加。”


    人群之外,許銘看著自己下麵與自己同樣姓氏的名字,那年小胖子對自己說的話,在耳邊回響,許銘嘴角勾起,轉身離開。


    “許銘!”


    “龐達!”


    許銘和許龐達還未走幾步。


    許銘的麵前,李漢三人對著許銘揮手。


    許龐達的麵前,許政對著兒子喊道。


    那年金榜看台上。


    有兩個少年模樣。


    可眉宇甚是相像?


    二人回首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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